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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針大師

第七章 渾然天成

一針大師 弟黃 4332 2022-07-24 08:18:55

  這一日,徐長卿來到了武當山腳下。由于師父子歸道長是武當山傳人,自己的武功根基也是源于武當,所以感到武當山特別的親切。

  走到了道觀門口,徐長卿抱拳對知客小道士說道:“師兄,煩請通告掌門人,徐長卿求見?!?p>  小道士問道:“你是誰?從哪里來?認識我們掌門人嗎?”

  徐長卿道:“我從武夷山來。我也沒見過你們掌門人,所以想見一見?!?p>  小道士笑了起來,說道:“你不認識我們掌門人,就想見。我還想見玉皇大帝呢,關(guān)鍵是他老人家愿意見我嗎?”說完,哈哈大笑。旁邊的道士也一起笑了起來。

  徐長卿感到很尷尬,小道士說得沒錯,一個堂堂大門派得掌門人,怎么能愿意見我這個鄉(xiāng)村野人?自己仔細想想,真是癡人說夢。

  徐長卿走下了山,覺得莫名的失落。

  天已經(jīng)黑了,自己無處可去??吹角懊嬗袀€小村子,有幾戶人家點亮了燈。自己又饑又渴,考慮再三,還是厚著臉皮看看有人是否愿意給他留宿一夜。

  他敲了一個村民的門。一個老者開了門,看到是一個小伙子,問道:“小伙子,那么晚敲門何事?”

  徐長卿怯怯地問道:“老丈,能否在你家留宿一夜?我可以付錢。”

  老丈道:“小伙子,我家有個女兒,不方便留宿你。不過看你好像很疲憊,我可以做飯給你吃,你吃了到旁邊的鄰居家問問?!?p>  徐長卿說道:“既然不方便,我就不打攪你們了。我本來上武當山去的,卻被趕了下來。天黑了,無法趕路,所以只能到你們村求宿。”

  那個老丈說道:“如果你這樣說,我倒是愿意給你留宿。你進來吧,我弄點吃的給你。”

  徐長卿道:“你家有女眷,不方便。我到隔壁看看吧。”

  老丈怒道:“你這小伙子不知輕重,我讓你進來你就進來。我讓我女兒到我妹妹家住一宿即可。”

  徐長卿不知所措,說道:“那叨擾了?!?p>  進了門,隱約看到院子里有刀槍劍戟等兵器,知道他們家也習武,心里十分高興。

  老丈喊道:“女兒,有客人了。你弄點飯給她吃。”

  房里走出來一個姑娘,燈光之下,顏色很是秀麗。見了徐長卿,施了一禮,說道:“爹,那么晚了,是你的朋友嗎?”

  老丈道:“遠方來的客人,被武當山趕下山了,無處可去。你弄點吃的,然后你到你姑姑家住一夜,我和小伙子好好聊聊?!?p>  姑娘道:“既然是武當山趕下來的,那我們可得好好招待。我見到那些臭道士就頭疼。這位大哥,你坐一會兒,我去弄點吃的?!?p>  老丈給徐長卿倒了一碗開水,說道:“年輕人,你怎么會要去武當山?”

  徐長卿喝了一大碗水,說道:“啟稟老丈,我的師父原來就是武當山的弟子,我本來想看一看武當山,見一見掌門人。誰知道他們說我不知道天高地厚,掌門人豈能是說見就見的?我想想也是,人家也不認識我,我確實是不懂事?!?p>  老丈哈哈大笑,說道:“武當山掌門人又算什么。你師父叫什么?你又叫什么?”

  徐長卿道:“我叫徐長卿,我?guī)煾附凶託w道人,當年是清遠道人的弟子?!?p>  老丈說道:“原來如此。子歸道人雖然我沒見過,但是我也是聽說過他。他是著名的俠醫(yī),行俠仗義,濟世救人,江湖上都知道。”

  這時,老丈的女兒已經(jīng)把飯熱好,請徐長卿去吃飯。徐長卿餓壞了,狼吞虎咽地吃完了飯,抹了一下嘴,說道:“真好吃。”

  那個姑娘笑了,說道:“徐大哥,你是餓壞了吧,吃什么都香。我爹平時說我做的飯難吃得很,他都不怎么吃?!?p>  徐長卿說道:“我覺得特別香?!?p>  那個姑娘說道:“徐大哥,你陪我爹聊天,我去我姑姑家了?!?p>  徐長卿站了起來,施了一禮,說道:“不好意思,姑娘做飯給我吃,還把你趕走了。”

  那個姑娘揮了揮手,去她姑姑家去了。

  那個老丈道:“徐小哥,說實話,我以前也是武當?shù)茏?。當年由于我和村里姑娘好了,所以被逐出了武當。老實說,我對武當也挺有意見?!?p>  徐長卿道:“老丈還有這樣一段故事,那也挺有趣的。不知道老丈尊姓大名?”

  老丈道:“我叫張有塵,我女兒叫張?zhí)m芝。我老伴幾年前去世了。我原來的道號叫‘無塵’,也是跟我名字犯沖,所以最終還是被逐出了武當??磥砦疫€是做不了出家人?!?p>  徐長卿道:“老丈,我覺得在哪里都是修行,不一定要出家?!?p>  老丈站了起來,舉起油燈,仔細地看了看徐長卿,說道:“你年紀輕輕的,說的那么老道的話,不簡單啊?”

  徐長卿也站了起來,說道:“張老伯過獎了?!?p>  張有塵放下油燈,一招“云手”推了過來。徐長卿八卦步,輕松躲了過去,并未接招。張有塵又一招“撥云見日”,柔中帶剛,把徐長卿逼到了門外。

  徐長卿展開“千里獨行”之輕功,以掌對掌,以拳接拳,似行云流水,猶如弱柳扶風,招招都是恰到好處,每一掌都是剛中有柔。

  張有塵運足了內(nèi)力,掌風如排山倒海,吹得院里的小樹樹葉沙沙作響。徐長卿也運足了內(nèi)力,身邊的周圍如同隔了一堵墻。張有塵越打越是心驚,覺得這個年輕人的武功深不可測,內(nèi)力綿綿不絕。

  徐長卿借著張有塵的掌風向后躍開了五步。抱拳施禮道:“張老伯,您的功力真是深不可測,在下認輸?!?p>  張有塵哈哈大笑,說道:“小伙子,你是我有史以來遇到的最強勁的對手。真是后生可畏。”

  徐長卿道:“張老伯,剛才我們對掌的時候,我覺得你肩部總是露出破綻,是不是肩部不舒服?”

  張有塵道:“小伙子,你不光武功高強,醫(yī)術(shù)也是很高明。我肩部疼痛都被你看出來了。不知道你是否有醫(yī)治之方?”

  徐長卿望聞問切四診以后,說道:“張老伯,您這時手太陽小腸經(jīng)有寒氣,我明天給你調(diào)理一下即可。你明天記住睡醒的時間?!?p>  第二天,徐長卿根據(jù)張有塵醒來的時間推算,在漏水下五刻進針張有塵之手太陽小腸經(jīng)之滎穴“前谷”,以補法。同時火針針刺肩部疼痛之處。一炷香功夫,張有塵肩部疼痛逐漸緩解。

  張有塵說道:“徐長卿,你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自己根據(jù)武當劍法自創(chuàng)了幾招,今天我教給你,希望你將來能給我傳承下去。”

  徐長卿說道:“張老伯,這可使不得。這相當于無功受祿,奪人財寶。您還是傳給你女兒比較好。”

  張有塵說道:“徐長卿,我剛夸過你。怎么你現(xiàn)在格局那么???我說能傳給你,是因為你適合。傳給別人,別人用不起來,你知道嗎?”

  徐長卿道:“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就不客氣了?!?p>  張有塵道:“我這個功夫叫‘三招兩式’,三招為:“云中飛燕,玉女摘心,霧里尋寶?!眱墒綖椤皞膫?,刺腿刺筋”,你跟著我打一遍,就會了。

  徐長卿用木劍跟著張有塵打了起來,張有塵仔細解釋如何使用“云中飛燕”刺向?qū)Ψ矫骈T;如何使用“玉女摘心”刺中敵人胸部;如何使用“霧里尋寶”撩擊敵人下陰。張有塵道:“雖然第三招有點下流了一點,但是武功的用途就是擊倒對方,刺哪里其實并沒有不同?!?p>  徐長卿也贊同,說道:“是啊,都是為了擊倒敵人,用什么手段,也沒啥區(qū)別?!?p>  張有塵豎起了大拇指,說道:“你再跟著我學習兩式。第一式為‘傷心傷肺’,也就是刺敵人后背,至于刺心還是刺肺,根據(jù)當時情況而定。第二式為‘刺腿刺筋’,主要是此對方委中穴,讓對方趴下不能動?!闭f罷,演示了一遍,如何刺心刺背,又如何刺委中穴。徐長卿學得很快,練習了三遍,就掌握了。

  這時候張有塵的女兒張?zhí)m芝回來了,看了他們在練劍,贊道:“徐大哥真是練武的胚子,這招式已經(jīng)超過了老師傅了。爹,你可以退休了。”

  張有塵摸了摸胡須,非常滿意,說道:“有這樣的傳人,退休又何妨?你這徐大哥比你那個榆木疙瘩腦袋有用得多?!?p>  張?zhí)m芝笑道:“爹,不能這樣說你女兒,你其實也是在罵自己。嘻嘻?!?p>  張有塵道:“蘭芝,爹今天帶著你徐大哥再次去武當山,我看看他們允許不允許。再不允許的話,我砸了他們的招牌?!?p>  張?zhí)m芝道:“爹,有你陪徐大哥去,他們求不得呢!你的武功,可以說已經(jīng)超過了掌門人!”

  張有塵笑道:“丫頭,這你就有點驕傲了。你爹還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由于路程很近,一炷香的功夫,張有塵和徐長卿就到了武當門口。張有塵對知客小道士說道:“去,把虛空掌門人請來。就說張有塵求見?!?p>  小道士趕緊進去稟報,過了一會兒,只聽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出來,有人說道:“是什么風把師兄吹過來了,稀客稀客呀?!?p>  徐長卿一看,一個五六十歲左右的道長走出門來,拉著張有塵的手說:“師兄,里面請。”

  張有塵帶著徐長卿進到了道觀。落座后,張有塵介紹道:“師弟,這位小友叫徐長卿。無論是人品、武功還是醫(yī)術(shù)都是一流的。我也是剛認識兩天,我就把我的‘三招兩式’傳給了他?!?p>  徐長卿站起身來,施禮道:“徐長卿參見道長?!?p>  虛空道長起身還禮,說道:“能得到師兄看重的人肯定不一般??葱∮验L相俊朗,顴骨挺拔,五官突出,還真不是一般人物。不知道師兄如何認識的?”

  張有塵本想譏諷武當一番,見掌門人倒也客氣,不提自己當年舊事,也就算了。于是說道:“掌門師弟,這位小友也就是昨晚到我家投宿認識的。但是他的師父卻是武當?shù)茏?,子歸道長?!?p>  虛空說道:“原來如此。徐小友與武當源遠流長,又長相非凡,作為武當掌門,貧道也是十分高興?!?p>  就聽外面走來一人,說道:“掌門師兄,如此推崇一個人,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物?讓貧道也來會會?!痹拕傉f完,人已經(jīng)到了跟前。

  虛空介紹道:“張有塵師兄我就不介紹了,你們原本認識。這位小友叫徐長卿?!庇謱π扉L卿說道:“這位是我的師弟真空道長?!?p>  徐長卿站起來施禮,卻覺得腰彎不下去,原來真空道長在下面運力拖住了。

  徐長卿也暗施內(nèi)力,合掌彎腰,運氣下沉。真空道長臉紅脖子粗,硬是沒有拖住。一個施禮的過程,已經(jīng)完成了內(nèi)力的比拼。

  徐長卿覺得對方的力量甚是霸道,自己使用了柔和的力道,把對方的力道傳到了地上,消于無形。又給對方留了面子,并沒有反擊之力。

  真空和尚感覺到了他的用意,內(nèi)心十分佩服,說道:“張有塵師兄所言非虛,這位小友的修為已經(jīng)在我之上?!?p>  徐長卿又施禮道:“大師高抬晚輩了。是大師讓著晚輩,以后還是請大師指教?!?p>  虛空和真空道人都連連點頭,這個年輕人不驕不躁,將來必成大器。真空道人于是問道:“徐長卿,你最擅長的武功是什么?”

  徐長卿道:“回大師,我也不知道我最擅長的武功是什么??傊?,我學會了以后,就覺得功夫都融合在一起了。該出什么招,沒有經(jīng)過思索,自然就使出來了?!?p>  虛空道長說道:“你的武功已經(jīng)達到了最高境界,無招勝有招,所有武功渾然一體。真空師弟,你要和徐小友好好切磋切磋,把我們武當功夫發(fā)揚光大?!?p>  真空道長說道:“掌門師兄說的是。徐小友,以后你要經(jīng)常到武當山來,再說了,你的功夫源于武當,經(jīng)常來也是應該的?!?p>  徐長卿正要回答,只聽外面的小道士跑進來,說道:“啟稟掌門,外面有個女子和幾個男子在打架,那個女子說是找張有塵的,碰到幾個男子,打了起來?!?p>  張有塵一聽,覺得是自己的女兒張?zhí)m芝,于是快步走出。徐長卿也跟著他,奔了出去。虛空和真空兩位道長也隨后跟了出來。

  到了院外,只見張?zhí)m芝跟一個男子在奮力拼殺,張?zhí)m芝武功較弱,對方只是調(diào)戲著打。張?zhí)m芝頭發(fā)散亂,衣服竟然被對方撕開!

  徐長卿一看,跟張?zhí)m芝對打的不是別人,竟然是閻士鐸!

  徐長卿快步走了過去,右手一招“云中飛燕”,木劍直刺對方面門,左手一招“如云似霧”,掌風推向?qū)Ψ叫靥?,隨后把張?zhí)m芝推向張有塵。高聲喝道:“閻士鐸,你吃了豹子膽,敢到武當山來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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