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
聽到前方隱隱傳來的喧囂呼喝聲,不用呂布吩咐,并州精騎就已經加快了收割的速度。
前有濟北相李整陣亡,又有并州精騎兇猛沖殺。
濟北國以及乘氏李氏的騎卒迅速潰敗。
有的往左右落荒而逃。
有的打馬回身,往援軍來處跑去。
呂布將手中方天畫戟連同李整的尸身,一道釘進地上,然后居高臨下的俯視著。
李整早已氣絕身亡。
臉上帶著至死都不敢置信的神色。
兩眼圓睜,殘留著死前最后那一絲憤怒與不甘。
這名不辭辛勞、日夜兼程,從濟北遠赴泰山,只為報殺父殺弟之仇的國相、族長。
在呂布及并州精騎的強大戰(zhàn)力下,結果變成了上趕著送人頭。
呂布望著死不瞑目的李整,想到股票操盤手的記憶碎片,若有所思。
按照股票操盤手記憶碎片的記載。
如果他沒有重生逆命,曹操攻占徐州之后,李整將會被任命為青州刺史。
從而帶領乘氏李氏走上一個嶄新巔峰。
不過那一段的時光并不長。
因為緊接下來的建安五年,歷史上的官渡之戰(zhàn)期間,李整就病死了。
而眼下年節(jié)已過,時間已經進入到了建安五年。
也就是說,他不過只提前了幾個月時間,給李整交代了這一結局。
相比李典至少提前了十六年被他做掉,李整也算不上很吃虧。
至于李乾、李整父子欽點的宗族接班人李典。
其實李典在不在,乘氏李氏的結局都是一樣。
按照呂布的前世歷史。
李整在青州刺史任上時,李典還在曹操麾下任職。
從某種意義來說,也算是李整和乘氏李氏交給曹操的人質。
到李整病卒后,曹操才將李典調任為中郎將、潁陰縣令,以統領李整舊部和乘氏李氏宗族,繼續(xù)為他效力。
李乾、李整父子有一點沒有看錯。
有李乾、李整父子人脈勢力,有乘氏李氏的宗族助力,有曹操的刻意照拂,還有李典自己的學識為人。
在個人發(fā)展上,李典確實順風順水,一路高升。
擔任中郎將、潁陰縣令不久之后,就升遷為離狐太守。
官渡之戰(zhàn)中,率領宗族及部曲為曹操供給糧食衣裳,提拔為裨將軍。
參與平定河北的一系列戰(zhàn)役,從圍鄴城、圍高幹于壺關、擊管承于長廣,皆破之,升遷至捕虜將軍,封都亭侯。
之后又升遷為破虜將軍,封邑兩百戶。
再后來,參與名垂青史的合肥之戰(zhàn),雖然職位爵位沒有升遷,不過封邑增加到了三百戶。
合肥之戰(zhàn)后不久,猝死,時年三十六歲。
曹丕篡漢立魏后,追謚為愍侯。
終李典一生,封侯拜將,名垂青史,算是不負此生了。
但是,李乾、李整父子卻看錯了致命的一點。
就是對于乘氏李氏而言,李典恰恰是宗族最大的罪人。
那是建安九年,曹操攻下鄴城以后,決定將大本營搬遷至鄴城。
當時的鄴城,歷經戰(zhàn)亂,急需人口。
李典主動請愿,請求將乘氏李氏一族一舉搬遷至鄴城。
然后,乘氏李氏宗族部曲三千多家、一萬三千多人背井離鄉(xiāng),遠離故土。
因為這一功勞,李典本人被升遷為破虜將軍,封邑兩百戶。
然而,興盛一時的乘氏李氏,卻自此煙消云散。
李乾、李整父子苦心孤詣了兩代人,最終卻葬送在他們親自指定培養(yǎng)的接班人李典手里。
父子二人若是地下有知,不知作何感想。
不過這不是呂布關心的問題。
他只是略有感慨。
即便人口過萬的一地宗族,一個不慎,照樣逃不掉人散族滅的結局。
自己只身一人,唯有妻女、部下,更應慎之又慎。
就在這時,腦海里響起系統“?!钡奶崾疽簟?p> 打開界面,主線任務已完成。
道具欄里顯示:紅卡X1。
不過眼下交戰(zhàn)之際,無暇仔細研究。
他關閉界面,望著地上死不瞑目的李整,淡淡說道:
“你看,你死不死,李典死不死,結局都一樣?!?p> “你乘氏李氏,注定是不復存在的?!?p> “所以啊……做人最重要的是開心?!?p> 他佇馬此地多時,旁若無人。
前方敵軍援軍的喧囂呼喝,似乎完全不在他眼中。
身左身右,時不時有急于逃命的騎卒掠過,他也沒有出手阻截。
而那些騎卒,根本生不起向他出手的欲望。
就這般過了半晌,前方揚起的塵煙越來越近,隱隱的喧囂呼喝變得清晰入耳。
并州精騎也停止了追殺,三三兩兩會合過來,在他身后整軍列陣。
不過一個個都大口大口喘著粗氣,臉上大多帶著疲憊之色。
突然,前方密林拐角之后,大批大批的步卒涌了出來。
戈矛林立,弩箭俱備,隊列整齊。
當先一員將領,正是泰山郡守呂虔。
對于在此處見到呂布,呂虔早有準備。
先前潰退下去的零散騎卒,也向他做了稟報。
所以即便是急行軍,步卒依然保持緊密陣型,時刻戒備,嚴防對方精騎沖陣。
可是一旦當真與呂布照面,呂虔臉上的神色立刻變得無比小心謹慎。
可能他自己都還沒有意識到。
經過這幾天的折騰,他可能已經被呂布搞出心理陰影來了。
在看到呂布的第一時間,呂虔就趕緊揚手,制止了身后步卒行軍。
然后,立即就有十余名親衛(wèi)簇擁到他身邊,人人手持盾牌,將他緊緊護住。
此時兩軍之間,足足隔了一百余丈遠。
呂布見狀,淡淡一笑,揚聲道:
“呂郡守可否上前搭話?!”
呂虔立馬原地,面容肅穆,義正辭嚴的喊道:
“亞圣有言: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再則,你我乃是敵人,無話可說!”
呂布聞言一笑,然后臉上帶起沉吟之色,似乎不經意的,赤兔馬往前走了幾步。
呂虔立即高度緊張,面帶警惕,高聲叫道:
“慢著!”
“再往前一步,本太守就下令放箭了!”
望著如臨大敵的呂虔,呂布啞然失笑。
突然,心底惡趣味發(fā)作,緩緩策馬往前走了十余步,哂笑道:
“本將軍過來了,放箭??!”
說著,又往前走幾步,繼續(xù)哂笑道:
“本將軍還過來了,放箭??!”
如此簡單直接的挑釁,簡直是赤裸裸的打臉。
直把呂虔氣得面上紅一陣白一陣。
但呂布看似狂妄,卻理智的始終沒有進入步卒弓箭射程之內。
讓他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
呂布身后,數百并州精騎放聲大笑,盡情嘲諷。
一時間,戰(zhàn)場上充滿了快活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