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閣外,白紳看著出來給他報信的小廝,咬牙切齒:“確定是他們倆個嗎?”
小廝趕忙點頭:“確是他們兩個,我自己對比過畫像,不會錯?!?p> 白紳:“準(zhǔn)備的怎么樣?”
小廝:“放心吧少爺,他們的茶里有迷藥,酒里有毒,隔壁桌是殺手,小二是咱們的探子。
剛才出來之前我觀察過了,茶和酒這倆人都沒少喝,今晚絕對弄死他?!?p> 白紳笑了,心里頓時舒坦了幾分,就跟他精心設(shè)計之后才上門挑戰(zhàn)白羽書院一樣,他一直信奉殺雞必須用牛刀,萬無一失。
這也是上面最欣賞他的地方。
雖然今日上頭告誡最近不要再生是非,但是每每想到今日自己的遭遇,他就忍不住周身顫抖,
甚至只要一陣風(fēng)吹來,他就感覺胯下一陣發(fā)涼,
仿佛小白紳還暴露在空氣中一般。
必須弄死陸之平!
喬淵也活不了!
這紫薇閣他白家是入了股的。
只要今晚做的干凈,沒人會為了這兩個廢物怪罪他的,
今日,他必須把這二人“腿打折插臀部里做燒雞”,方能解他心頭之恨。
……
紫薇閣內(nèi),陸之平聽了侍女的話,微微一笑:“回去告訴鳶兒姑娘,好好跳舞,有事晚上屋里說?!?p> 可那侍女卻十分著急:“陸公子,姑娘說了,今晚對方是有備而來,請公子千萬不要托大。”
陸之平:“我這堂堂七尺男兒,雙手不托大托什么?”
說罷,他又從懷里摸出一粒碎銀和一粒丹藥,塞到那侍女……還是手中吧,笑道:“沒事,出了事我自己擔(dān)著,好意心領(lǐng)了,快回去吧,記著讓你家小姐趕緊把丹藥吃了?!?p> 那侍女見勸不動,跺了跺腳,帶著銀子和丹藥又小步匆匆地回去了。
喬淵摸不著頭腦了:“陸兄,難不成今天這紫薇閣,有危險?”。
陸之平笑容不減:“確實有危險,而且危險還不小?!?p> 喬淵:“那咱們快走吧,免得被人波及?!?p> 陸之平:“往哪走?人家就是沖著咱們來的?!?p> 喬淵頓時慌了神:“陸兄,可是白紳的人要上門報復(fù)?
你有所不知,那白紳的父親是戶部侍郎,家里富裕得很,在京中勢力也是盤根錯節(jié),這紫薇閣還有他們白家的入股,我們還是先走吧,回書院找?guī)煾笍拈L計議!”
陸之平看向喬淵:“那你白天還背詩罵他?”
喬淵急了:“白日背詩,那是讀書人之間的比試,白紳光頭化日之下自然不敢行兇,可現(xiàn)在在紫薇閣,咱倆手無寸鐵,這可……”
還沒說完,喬淵直覺眼皮越來越沉,面前的陸兄也分出了數(shù)不清的分身,“咚”地一聲,他的頭重重地砸在了酒桌上。
這聲音就像是進(jìn)攻的號角。隔壁桌幾人對視一眼,登時放下酒杯,向陸之平?jīng)_來,他們手中銀光閃爍,顯然已是備好了兵器。
周圍的人都被這異狀嚇得不輕,皆是陣陣驚呼傳來,
既然敢在紫薇閣動手,這幾人不是死士就是背景極大,這青年兇多吉少了。
現(xiàn)實也確實如此,幾名刺客的合圍十分默契、滴水不漏,
誓要將陸之平迅速斬殺!
只見陸之平卻絲毫不懼,他穩(wěn)穩(wěn)起身,先是伸手在空中一招,那門外的白紳竟是被凌空提起,畫了一個拋物線砸向戲臺,
接著大門便“哐”的一聲緊緊閉上。
隨后他不理摔得七葷八素的白紳,在圍攻中信走向柜臺,身體似是時而凝實、時而虛幻,近身的刺客發(fā)現(xiàn),無論自己怎么出手、從什么角度出手,竟愣是傷不到陸之平半分汗毛,連牽絆對方的腳步都做不到。
刺客頭子心里苦啊,
這人不是喝了毒酒和蒙汗茶了嗎!
怎么還這么靈活?
可干他們這一行,還沒有半路讓人嚇跑的道理,
轉(zhuǎn)眼間,陸之平已經(jīng)走到柜臺,只見他在一頓亂刺之間輾轉(zhuǎn)騰挪,抽空拍桌上一粒銀子,轉(zhuǎn)身輕描淡寫地一掌拍倒面前的刺客,同時伸手在貨架上取下一壇酒,只用單指劃開封口,就直接這么咕咚咕咚地喝起酒來。
刺客頭子也被陸之平的狂妄氣著了,當(dāng)即下令:“砍他!”
這次陸之平?jīng)]有躲閃,
但意料之中刀子割肉的聲音也沒有出現(xiàn),
“?!?!“叮”!“?!保 岸!?!“叮”!
刺客們只覺自己的刀不是砍在人身上,而是砍在巨石上,巨大的反震震得他們虎口發(fā)麻。
而陸之平一壇酒下肚,酒壇往地下狠狠一摔
“好酒!”
他這一嗓子里夾雜了體內(nèi)全部內(nèi)力和前幾世修過的精神攻擊法門,只一瞬,就讓在場所有人腦子里插了鐵棍一般,
眼皮一翻,齊齊暈了過去。
酒勁兒上來的陸之平?jīng)]有運功將酒精排出體外,而是就這么搖搖晃晃的走到喬淵身前,一粒小丸子塞到對方嘴里吃下。
久違的廝殺讓他此刻露出放蕩不羈的江湖氣來,
他拍了拍還昏迷著的喬淵的肩膀:
“嗝!老弟,這就是,釣魚?!?p> 他又轉(zhuǎn)頭看向戲臺,此刻,吃了他凝神丹的鳶兒姑娘并沒有跟眾人一樣暈倒,而是秋波含水,神情閃爍地望著自己,他哈哈大笑,一步越上戲臺,將鳶兒姑娘攔腰抱起,大步走向閨房。
而今夜注定是兩岸鳶聲啼不住,之平已過萬重山。
……
次日,當(dāng)紫薇閣的眾人從暈厥狀態(tài)中醒來,只覺完全記不住昨夜發(fā)生了什么,就這么稀里糊涂地在紫薇閣睡了一晚,互相詢問無果后,便紛紛告別同行之人離開。
只有四個人例外:
陸之平懷里的鳶兒,
趴在桌子上的喬淵,
角落里有點懵逼的少女,
還有戲臺子上,瑟瑟發(fā)抖的白紳。
白紳做了一個夢,在夢里,陸之平拿鐵鏈子拴著身無片縷的他,在這京城里走了一圈又一圈,周圍人都指著他捧腹大笑,回到家里,父親的臉已不知什么時候變成了陸之平的模樣,他用手按著自己的腦袋來回?fù)u晃……來回?fù)u晃
他的口中一直重復(fù)著一句話
“給你機會你也不中用??!”
這個夢境是陸之平額外贈送的,
一起的還有一張紙條,紙條現(xiàn)在正被白紳拿在手里,
上頭只書一句:
“再不老實天天讓你夢這個!巧麗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