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手機陪伴的學習時光總是過得很快。一轉(zhuǎn)眼,我已經(jīng)是名六年級的小學生了,新的人生篇章即將展開。
六年級我們學校有一個留守兒童的填表,寫的越慘,得到的錢就越多。
我決定隱瞞不報這個消息,甚至老師發(fā)表時,我也沒要。但我都不知道,我爸媽從什么渠道獲取的這個消息,于是我慘了。
一回到家,父母逼迫我明天一定要再和老師說,還特別強調(diào)我為啥不和他們講這件事。
我都六年級了,“羞恥”這兩個字我早就懂得差不多了。于是,我人生第一次與我的父母大發(fā)脾氣:
“你們不要這個會死啊?這搞得我丟臉死了,你知道班主任是怎么看我的嗎?”我情緒崩潰的大吼著,眼淚也順著臉頰大滴大滴的墜落。
但即使我一哭二鬧三上吊,父母也沒有改變他們的想法,甚至威脅我說:“你不講我明天親自到學校和老師說去?!?p> 沒辦法,我第二天只得硬著頭皮去找老師。
我懷揣著心思走進了班級,如往常一樣拿出課本由老師帶領(lǐng)我們進行早讀,但我只是嘴在動而已,讀的我一個字也未曾聽進去。
我用眼睛的余光不停的瞟著教室門口,注意著老師的身影。但一整堂早讀下來,連班主任的半個人影也未曾看見。
我心下思索,自我安慰道:沒關(guān)系,反正班主任的語文課在第一節(jié),下課說也是一樣的。就這我憋著煎熬的心情直到上課鈴聲再次響起。
但天有不測風云,雙眼緊盯著教室門口的我看到了數(shù)學老師的身影。老師一踏上講臺,便宣布了消息:原來班主任今天要去別的學校聽課,明天回來。
那一刻,我心涼了半截,卻又有些確幸。懷著復雜心情的我就這樣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上完了一堂數(shù)學課。
回到家,我父母最關(guān)心的無非就是我有沒有和老師說我是留守兒童這件事。
我低下頭,一聲不吭。我的父母一看,頓時心中明了,緊接著差點親自打電話給班主任。我一再解釋班主任今天不在,他們也并不相信。
我內(nèi)心真的蠻無語的,我父母天天陪我,怎么也不算留守兒童把。
在一天一夜的心里交戰(zhàn)中,第二天,我又緊張兮兮的出門了。一路上,我的雙手緊握被汗?jié)窳说囊陆?,在腦子里思索著臺詞。
今天班主任她可算回來了,我還沒到班級,她已經(jīng)站在了講臺上了。
接下來的早讀課就是講述她這一天在別的學校的所見所聞,接著把我們罵一頓,然后再制定一些泯滅人性的班規(guī)對我們嚴加管理,最后再以點名班級里的幾顆“老鼠屎”收尾。
我光顧著低頭,啥都不說。反正她講的我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下課鈴它終于響了,為了防止尷尬。我先在座位上坐了一小會,估摸著班主任已經(jīng)到達了辦公室我再出發(fā)。
畢竟我可不想講話時被同學圍觀,然后回到座位再被一堆人審問,這多尷尬。
我來到辦公室門口,吸了幾口氣,不斷在心里給自己鼓勵,然后才有勇氣輕輕地推開了門。
金屬門被推開時發(fā)出的咔噠聲讓我心里一個激靈,班主任朝我投來的目光更是加大了我的恐懼。
我徑直走到班主任的辦公桌前,小心翼翼的開口:
“老師,就是前幾天的留守兒童的事,我忘記和你說了,今天還可不可以報了?”
“哦,這個我前幾天幫你報了?!薄爸x謝老師!”我驚訝的道完謝然后離開了。
我不知道我應(yīng)該為老師對我的善意感到開心,還是為她對我的家境了解的如此清晰而感到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