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要使勁薅羊毛
看著岳千帆的眼睛,浙江布政使司所有的官員,都不怎么好意思說假話了。
岳千帆的眼睛仿佛有種魔力,可以看透他們一般,讓他們只盯著岳千帆,都不寒而栗了起來。
尤其是以徐宗贛為首,他在面對岳千帆的時(shí)候,身軀都會不自覺地瑟瑟發(fā)抖。
過了很久,徐宗贛道,“當(dāng)真是晝夜為民,若殿下不信,可以查查?!?p> “徐大人的為人,本王怎么會不清楚呢。”岳千帆道,“徐大人,話都說到這個(gè)份上了,該做什么,不必本王說了吧。”
徐宗贛立刻就明白了,岳千帆是什么意思,他揮了揮手,命人送上十多件珍寶。
這十多件珍寶,每一件都價(jià)值連城,想不到徐宗贛竟然會有。
“這是浙江布政使司的一點(diǎn)誠意,還請殿下笑納。”徐宗贛看著岳千帆。
他也不知道,岳千帆會不會收,在所有人看來,既是大善人。
那么岳千帆肯定也有自己的原則,對于這些,在他們看來,岳千帆是不會收的。
但是令他們震驚的是,岳千帆竟然命人,將這些東西,都給收下了。
這…
徐宗贛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徐大人怎知軍中缺錢,有心了!徐大人,光有這些,可不夠啊。”岳千帆道。
“這是自然!來人!”徐宗贛讓人把和胡惟庸之間的往來書信,都給抬了上來。
雖然他讓其他人給燒了。
但是他自己,還留了一大份。
“這是下官與胡院之間的書信,還請殿下過目,但求殿下,放過我等。”徐宗贛低聲下氣道。
沒有辦法,陛下御賜的生殺大權(quán),就在岳千帆的手上,他不得不如此。
“嗯,徐大人這些年,沒少和胡惟庸往來啊,可以算是胡惟庸的忠實(shí)粉絲了?!痹狼Х粗鴷诺馈?p> “哪里,也只不過是生意上的往來而已,現(xiàn)在殿下親至,我等自當(dāng)斷了這些生意。
你們說…是不是?”徐宗贛看向了他身后的那些官員,說道。
蘇葵等人立即附和,他們要是不附和,他們的小命,就不保了。
“是是是,我們一切聽殿下安排。”
“這樣最好,”岳千帆冷漠道,“這些書信,本王就當(dāng)沒有看過。對了,浙江布政使司,年產(chǎn)白銀多少兩?。俊?p> “這…”徐宗贛微微猶豫了一下,他在想,要不要把這個(gè)告訴岳千帆的。
一省之財(cái)稅,只有戶部尚書和當(dāng)今陛下才能知曉。
而岳千帆卻是想要知道。
“怎么,不愿意告訴本王么,那本王可就要…來人?!痹狼Х缓?。
不少的內(nèi)廠弟子就沖了進(jìn)來。
看著訓(xùn)練有素的內(nèi)廠弟子,徐宗贛等人的內(nèi)心發(fā)毛,這些人,就是純純的屠夫啊。
“殿下稍等…本布政使司一年的收入,為630萬兩,上繳朝廷的,為152萬兩,占據(jù)全國上繳的八成。”徐宗贛道。
他身上的冷汗,已經(jīng)落下來了。
岳千帆嘆了口氣,浙江在這會兒,是極為繁華的,一年府衙的收入,才堪堪630萬兩。
“每年再供給我岳家軍200萬兩,沒有問題吧?”岳千帆道。
這羊毛要是不薅的話,那要等到什么時(shí)候才去薅啊。
“沒有問題沒有問題,只要殿下開心就好了。”徐宗贛道。
別說是200萬兩了,就是把600多萬兩都給岳千帆,徐宗贛都舍得啊。
只要能把他的小命,保住就行。
“嗯,如此甚好,那么本王的浙江布政使司之行就宣告結(jié)束了?!痹狼Х?。
“恭送吳王殿下?!毙熳谮M道。
他這關(guān),總算是過去了。
岳千帆離開府衙的時(shí)候,看向徐宗贛,“本王要你們府衙上下的都對本王忠心不二。
否則…”
“屬下明白。”徐宗贛道,他肯定會約束他手底下的人。
“殿下,真離開了?”馮恩源是看了全過程的,但他看的非常懵逼。
全程殿下都是平心靜氣。
但是就是這樣的平心靜氣,就收服了浙江上下官員,為自己所用。
這是化敵為友的手段!而不是直接全部得罪死,殿下厲害啊。
“當(dāng)然不是,本王要看看,徐宗贛的衷心,命人傳信給應(yīng)天府,就說徐宗贛等人,已歸附本王,本王已掌握胡惟庸的一些物證?!痹狼Х?。
“殿下這招,是逼上梁山啊,真是絕了。”馮恩源對此贊不絕口。
“嗯,接下來這幾天,本王會與兩位姑娘游覽西湖和杭州的其他地方,你若有成功的消息,飛鴿傳書告訴本王就可,”岳千帆道。
他們內(nèi)廠,也不是沒有飛鴿傳書。
“是,那屬下告退?!?p> 馮恩源立刻就去辦事了。
而虞謙則是上前,道,“殿下,那下官…”
“本王會奏明陛下,升任你為浙江布政使司參議,監(jiān)督他們的所做所為?!?p> 岳千帆道。
虞謙激動無比,他做杭州知府,已有五六年,未嘗有晉升的潛力。
更何況,杭州府知府,是四品官,而布政使司的參議,也是四品。
但它們兩者的區(qū)別,天壤地別。
布政使司的布政使,是封疆大吏,而在布政使之下做事,他更是有機(jī)會,
有能夠升入朝廷!
“多謝殿下栽培?!庇葜t感激涕零。
岳千帆的心情不錯(cuò),收服了一省之地不說,還得到了一賢臣。
他就帶著楚方玉兩人,一起游玩西湖,他們昨日只是在湖上玩兒了而已。
這次岳千帆把西湖所有剩下的景點(diǎn),都給玩了一遍,與楚方玉的感情,
不知道增加了多少。
三日后,岳千帆這才結(jié)束了西湖之行,徐宗贛是怕了他了,臨走時(shí),還給岳千帆送了不少珍寶,其中就有五款首飾,
岳千帆頗為看中。
這剛好可以作為送給岳依涵和岳栗的禮物,這徐宗贛,很懂嘛。
“這次可玩兒的高興了?”在回溫州府的路上,岳千帆看向楚方玉說道。
“嗯,有殿下陪伴,肯定高興啊。”楚方玉還沒有說話,蘇坦妹就說話了。
這三日以來,楚方玉的心思,全在岳千帆的身上,這要不說是心動了。
蘇坦妹都不信。
“坦妹,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dāng)啞巴,”楚方玉瞪了蘇坦妹一眼,然后開始害羞起來。
岳千帆過的這么舒服,但在應(yīng)天府的朱元璋和胡惟庸,就不舒服了。
奉天殿。
朱元璋正在批閱內(nèi)閣新送上來的奏折,而太子朱標(biāo),內(nèi)閣文淵院院長胡惟庸在旁邊站著。
突然云奇太監(jiān)來報(bào)。
“陛下,杭州府消息,吳王已從杭州府返回了溫州府?!?p> 云奇太監(jiān)匯報(bào),并未繞著胡惟庸,因?yàn)榫褪钦f給胡惟庸聽的。
“那吳王,完成了咱給他的任務(wù)了嗎?”朱元璋問道。
“沒有,吳王放過了浙江布政使司上下所有的官員?!痹破娴?。
什么!
不僅是朱元璋,就連胡惟庸都難以置信。
自己的人,竟然會被岳千帆放過。
這怎么可能!
就在胡惟庸焦急萬分的時(shí)候,朱元璋道,“吳王是不是和他們達(dá)成了某種共識?”
云奇太監(jiān)愣住,“這,屬下就不知了?!?p> “知道了,你退下吧?!?p> “是!”
云奇太監(jiān)退下去之后,朱元璋看著胡惟庸道,“你不是說,你的屬下都是忠心不二的嗎,怎么,現(xiàn)在連你的話都不聽了?”
胡惟庸冷汗都下來了,他現(xiàn)在,都不敢承認(rèn),徐宗贛等人,
就是他的人!
這不自投羅網(wǎng)嘛。
但…朱元璋話都說到這個(gè)份上了,胡惟庸只好道,“是臣無能,沒有管好他們。”
“算了,也不怪你,咱只是沒有想到,吳王還有這等手段,咱給了他全權(quán)處置的權(quán)力,咱也不能怪他。”朱元璋道。
“陛下圣明?!焙┯构ЬS道。
“老大,吳王這手段,你可要多學(xué)學(xué)?!敝煸翱聪蛑鞓?biāo)。
其實(shí)朱標(biāo)和岳千帆兩個(gè)人,有異曲同工之妙,但朱標(biāo)選擇的是隱忍。
而岳千帆,則是雷霆出擊。
“是,兒臣已經(jīng)謹(jǐn)記在心?!敝鞓?biāo)道,他的心里,是越發(fā)佩服岳千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