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么,到底是沒能改變啊,可....為什么要這么對待我呢?”一股怒火從林納心中涌出,使得他原本毀容的臉更加猙獰。隨著臉上動作幅度變大一絲絲血水和化膿交織在一起的液體也慢慢的浮現(xiàn)在他那張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模樣的臉上。準(zhǔn)確來說林納他的臉就像被磨平了一般一條0.5-0.6毫米的凹痕直接從他的額頭延伸至嘴角處。隨之而來的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無力感,頓時他便感到自己身體的所有都被抽出。他的模樣現(xiàn)實中如果有惡魔大概就是這種恐怖的樣子了。
自出生后便被親生父母給拋棄了,毫無意外的他進入當(dāng)?shù)氐囊患腋@骸_@種不幸運的開端便開始了,在國家以及社會的各種機構(gòu)的幫扶下,林納也順利完成了各個年齡段的學(xué)習(xí)。
但有一句是這樣說的: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在他擁有自主意識的時候,他便感覺到一種深深的痛苦。那種幸福是他一輩子也得不到的,無論是物質(zhì)還是精神層面。
有人說當(dāng)你人生中某些東西你未曾的到,那你之后的人生歲月中即便擁有再多也是無法彌補曾經(jīng)。
隨著忙碌的工作生活便隨之開始,可是在這些無聊而且高強度的工作任務(wù)加持下他也曾試圖慢慢的融入這個對他不太友好的世界。但毫無疑問的是都失敗了,原因是他發(fā)現(xiàn)在他不斷改變自身的這個過程中他仿佛這些改變使他有些厭惡自己。那些他人的歡樂自己也體會不到,自己仿佛是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看著自己蹩腳的試圖融入這種生活,以獲得一種從未有過的體驗。而平靜的生活下去,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旁觀者的視角看到的是一種小丑的角色在自己身上發(fā)生,而這個是他所極度厭惡和痛恨的。他,不愿使得自己成為別人眼里的小丑。
這些改變的嘗試在一段時間過后便被他放下來了,自己變得不是自己那還是自己心里所想要的嗎?不,還是算了,改變不了也是挺好的,就這樣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算了。
時常獨自思索的時間是孤獨的,可在極致的孤獨中卻又有一種虛無縹緲的快樂,一種極高級的快樂,這屬于靈魂。人生,宇宙,各種生物,微觀世界等等每一個細節(jié)在自己的眼中呈現(xiàn)都會使他感覺到一種超乎所有的精氣神方面的提升。
仿佛一切都往著既定的軌跡向前,時光無聲綻放著她的美,下雨了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下班了,這是林納喜歡的天氣。手里握著傘雨水順著他的頭發(fā)滑落,不斷的滑落,張開雙臂虛抱了一下天空。周圍的空氣的溫度也緩緩的降下來了,四周的人匆忙的向著家的方向。
一絲絲的愉悅感不斷的從他的體內(nèi)踴躍而出,黑白分明的瞳孔冷靜地看著這個雨中的場景,地下雨水倒印的自己,雨水此時已經(jīng)打濕了他的全身,體溫順著雨水越開越大也在緩緩的降了下來。可嘴角始終掛著那抹平時不常見的微笑,如果不注意看,加上與他平時對比的話是難發(fā)現(xiàn)的。
‘嘩嘩嘩’雨水就像打開了閥門。越下越大,也仿佛抹去了世間的塵埃與不好的一切。草木的清香漂浮于四周。
林納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無顧一切凡塵雜事。這是很奇特的感覺,也是林納自己對于人生這段旅途的一個面的探索。在他的世界分為里與外的分界,即便在這個世間并沒有這些奇怪的分界點,但他就是這樣把很多虛無縹緲的事物分納歸類。自己的一切糟糕的人生經(jīng)歷和一切讓他有一點點不適的統(tǒng)統(tǒng)規(guī)劃到在自己的外世界,而他的里世界有他見過的漫天繁星和他想象的一道道夢幻般的流星群鏡頭隨著自己的隨意拉動越往高處則是無盡神秘的宇宙,有傍晚的涼風(fēng)是,有夏天的熱風(fēng),有湖泊其中有一片片自由的魚兒,有大海...........是他見過的看到的想象的各種奇特以及美好的事物。
在他沉浸于大雨給他的奇特感受不注意的瞬間,一道巨大的黑色身影以一種不受控制能沖破世間一切的姿態(tài),向著林納的方向沖了過來,其中大部分聲音都給大大雨給掩蓋住了。而在林納剎那間瞳孔收縮在注意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時間在這剎那靜止般,林納只覺得腦中一片空白一陣莫名的的窒息感,他便感覺自己完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緩緩睜開眼,身體仿佛已經(jīng)不屬于自己了,疼痛不斷刺激著他使得他即便是輕微挪動也是渾身顫抖。林納掃過一眼周圍的環(huán)境一間干凈整潔的單人間,標(biāo)準(zhǔn)的醫(yī)院單人間,自己則是滿身插著四五條針管。右腿沒有了知覺,臉上有一團火不斷的燒灼著,一只眼已經(jīng)接近失明了。
沒有等到多久護士便推著裝滿消毒的水,紗布,崩帶,針?biāo)男⊥栖囘M來,看著林納已經(jīng)睜開眼睛,腳步不自覺的加快了幾步,走到了他的傍邊。
“林先生,您已經(jīng)昏迷了八天,現(xiàn)在你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完,便麻利的把掛在林納身上的針?biāo)畵Q下來,在床頭撥通了負責(zé)該病房的醫(yī)生的科室電話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林納的情況。便繼續(xù)仔細的做著手頭的工作,涂抹消毒碘伏。
片刻后隨著一陣開門聲,林納的視線便轉(zhuǎn)向門的那方。只見四個年輕的白大褂跟隨著一個五六十歲的的地中海圍著林納的病床詢問了一下他現(xiàn)在的情況,然后拿著一沓膠片細致的查看了他身上的傷口。便交代了一些情況,大致是他的眼睛視力很難恢復(fù)到之前的水平,他的右腿很難保住,以及造成此次事故的兇手已經(jīng)給警方控制住了,還給社會帶來了比較大的負面影響,除了他外還有一對母女當(dāng)場身亡,兇手被扒出來大概賭博輸光全部家產(chǎn)還借貸親朋高利貸之類的窮途末路的惡徒,被定性惡意報復(fù)社會的惡徒。
仿佛這一切都是一場上天給他開的玩笑,雖然他一直都對自己的前半段人生有著很不好的定性判定,可他也是從中用自己的方式感受著世界的瑰麗神奇,生命的奇特,各種事與物中獨特的美,是獨屬于他的,世界所贈與他的,仿佛超脫凡俗的東西??偟膩碚f是每個人都能做到的,這個世界有一種迷障把大部分人拉到了一種人類的設(shè)定的軌道然后匆匆忙的走完自己一生,似乎把星空宇宙的浩瀚,海洋等等的探索從根源處斬斷了。而現(xiàn)在林納知道自己因這個不好的東西失了人生的意義,而這也是他的全部,他不在乎親朋之類的俗物,因為根本沒有,在既定的規(guī)則與對一切觸不及的探索的夾持下走到現(xiàn)在又把給與他快來的東西奪走。
存在命運中的殘忍向著林納真正的揮砍下冰冷的刀鋒,一種深深的無力感自他的心底升起以一種緩緩的速度抽離出支撐林納活下去的信念。病床上一雙失去神采的眼睛,注視著那個溝通外界的窗戶,微風(fēng)晃晃的透過吹拂在林納能接觸到外界的每一寸肌膚上。他望著這個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窗戶緩緩失神。
時間緩緩的流逝,在護工照料下吃過了流食時間,夜色也籠罩了一切,林納在這個寂靜的時刻緩緩睜開了眼,手慢慢的挪動身上的管.............................血液慢慢的浸濕床單被子,一滴滴的掉落地板上,發(fā)出唯有他能聽到的聲音。
他那平淡而又短暫的一生也在此刻結(jié)束了,
第二天的清晨,一道尖銳的叫喊聲打破了醫(yī)院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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