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坦白局
嘆羽好歹也是個煉藥的好手,她深深知道,眼前這個小鼎,單看鼎自身,便已經(jīng)是極品煉藥鼎,而這渾身的青色光澤,顯然是極品之中的罕見物兒。
要是拍賣會拿這個,指不定底價得多高,這可是無價之寶,可遇不可求。
“怎么樣,還喜歡不?”老頭見她饞的口水都要流一地了。
“這確實是好東西,可是...”嘆羽知道這物件珍貴,這老頭真是要送與自己?這不得虧死。
話還沒說完。
“可是什么可是!老夫我這輩子送東西出去,還未曾有過遭人拒絕,你可是想好了!”
這老家伙瞬間又繃著臉了,一張老臉氣的通紅。
嘆羽也是無語住了,自己還什么話沒說呢,老頭兒又是自己給自己說生氣了。
“不是,我說,這物件兒,我很喜歡?!?p> 老頭一張紅臉,瞬間又舒展開來,眉眼又噙著笑意,“這就對了嘛,好東西,別人誠心要,老夫我也不愛給呢,過了這村沒這店了不是?”
嘆羽接過藥鼎,放進了星染納戒之中,抬頭,別有深意地看了老頭一眼,這老頭把狠話都說盡了,就為了堵住自己推脫的話語,這樣的好東西,任誰也是像割了塊肉一般。
“這樣的好東西,就這樣送于我,不后悔吶?!?p> 老頭又不開心了,“后悔什么?也不見哪家的老頭有這樣的乖丫頭的好福氣!此鼎名為萬象,意在包羅萬物,丫頭可要收好了,弄丟了拿你試問!”
嘆羽抿嘴笑。
“走走走吧,老頭我身體不好,該休息了?!崩项^連連擺手,開始趕人。
“下回給你帶點好東西老頭兒,走啦?!?p> 老頭還是直直擺手。
這藥鼎,老頭兒還真是狠的下心吶,自己這是走了狗屎運了,果然顏齊師兄說的沒有錯,自己成天都是踩了狗屎出門的。
回到客棧,想來很快便會回去了,自己得找個借口溜走,王雪那邊的信紙還未送到。
一覺無夢。
清晨的風(fēng)帶著些許涼意,窗外下雨了。
樓下已經(jīng)是人來人往,肚子咕嘰嘰叫了兩聲,頭發(fā)也是亂糟糟披在身側(cè),今日,她忽的覺得身子有些冷,裹了件不算很厚的披衣。
師兄們果不其然在樓下,已經(jīng)上菜了,正準備上樓叫她,就瞧見她披著衣服倚在樓欄上,面色白皙,未曾束發(fā)。
“小吉祥物,快下來吃飯了?!憋L(fēng)顏齊向她招手。
司硯則是盯著她看,怎的臉色還是這般不好?該不會是夜里受涼了?
她拖拉著步子挪到樓下,臉上盡是困意。
司硯抬手摸了摸她額頭,還好,沒有燙手的感覺,“吃飯吧,”他給嘆羽遞了雙筷子,“今日沒有多余的事情,便沒有早早地叫你?!?p> 嘆羽聽著,扒拉過碗就開始吃飯。
一桌人的氛圍有些詭異,但是并非是令人不舒適,而是——
欲言又止。
嘆羽自然是知道眾人的心中所想,昨天,自己驚現(xiàn)四洞天不說,還靠著這四洞天的修為擊殺了七洞天境的高手,這,換誰也是糊弄不過去地吧。
沒滋沒味地扒拉著米飯,她忽的問道:“阿寧呢?”
肖鑫回道:“此地不宜久留,又身在邊境,他們昨夜便離開了?!?p> 原來是這樣,她又想起自己拍的地獄熔巖果,煉上一枚熔巖丹,每到寒月十五,食上一顆,便會緩解。
......
氣氛還是有些古怪。
嘆羽臉埋在碗里,露出一雙好看的狐貍眼,不解道:“你們怎么不說話?”
風(fēng)顏齊道:“老實交代,昨天的事。”
司硯沒有說話,嘆羽不想說,他便不問。
肖鑫也是一臉好奇。
這下?lián)Q她坦白局......
“其實吧,現(xiàn)下,有一位高人授予我罕見的陣法,也不瞞你們,雖然我天生沒有靈力,但是老師說了,修習(xí)此等陣法有助于改變我的靈根,潛移默化之中便可以使靈息蘇醒,像我這種天生愚鈍的,修習(xí)這樣的陣法剛剛合適?!?p> 她繼續(xù)道:“老師還說了,一般人還沒有天賦修習(xí)這陣法呢,我算是誤打誤撞咯?!?p> 只見桌上三人愁眉。
司硯道:“這陣法凌厲異常,修行千萬小心?!?p> 風(fēng)顏齊倒是接話:“看來,小師妹也并非天生愚鈍,而是,這天賦未曾用在正確的領(lǐng)域,天生我材必有用,這話說的不錯,世人還是見識短淺了?!?p> 肖鑫卻道:“那煉藥呢?”
......
嘆羽正喝著水,肖鑫此話一口氣讓她差點沒上來,直直的嗆住。
她怎么忘記了還有這煉藥的一碼事,現(xiàn)下恨不得暗自扇自己一巴掌,這謊要怎么圓?
只好硬著頭皮上了,“那個師傅,也教煉藥的......”
實在是有些牽強了,不過她的一席話,除了師傅是捏造的,其他的都是真的好吧,要是沒有憑空捏造出一個師傅來,自己都不信自己的這番鬼話,聽起來就是天方夜譚。
不過,眼下,這套說辭倒是很貼切,師兄們也是未曾生疑心,他們也是沒有空間生疑心,這陣法,世上無一,還能有誰比自己懂了?
就算換作上一世,也不敢有人在自己面前說懂陣法。
見她一臉苦相,三人知道她可能有什么不方便說的,便也不再追問。
畢竟,小師妹變得,是更好了,這三個人,誰不盼著她好?
“之后有什么打算?”司硯問道。
肖鑫道:“現(xiàn)下,顏齊師兄是要回風(fēng)家瞧瞧,我也是要回家族,那我們便分開而行,到時候再約定同行回宗門,你們意下如何?”
司硯沉默了,他沒有家族,即便是有,也是回不去的。
嘆羽瞧見他掩飾的落寞,便用胳膊搡了搡他,司硯立刻收拾好表情,一臉疑惑的看著她。
“師兄可有家事?”
司硯抿了抿唇,搖了搖頭。
“既然師兄沒有事情,可否陪我行個去處?”
司硯抿唇一笑,“想去哪里都可以?!?p> 這丫頭,心思還真是細膩,他知道,自己剛剛心底的落寞被她捕捉到了,也未曾明說,而是以請求的形式來安慰自己,心底暖洋洋的。
肖鑫便決定了,“那就如此決定了,五天之后,青鼎城會?!?p> 青鼎城乃是肖家和王家距離寒山宗較近的地方,選此處乃是最合適的。
吃過飯,眾人便開始收拾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