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柔擺了擺手,“媽,我沒事了。讓你見笑了,我剛才有些失態(tài)?!?p> 整理好自己的儀容,看著方慧她感到十分得不好意思。
方慧只是笑了笑,“沒事?!?p> 然后方慧上了車,示意江柔也上來。
江柔的一顆心撲通撲通地直跳,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她的身邊。
因?yàn)榫o張,她連呼吸都有些不穩(wěn),手中已經(jīng)捏了一把汗了,最重要的還是她怕婆婆會問她關(guān)于“嘔吐”的事。
可事情偏偏還就是這么巧。
下一刻,婆婆的聲音就在她耳邊響起,“吐得這么厲害,怎么回事?是不是懷孕了,醫(yī)生怎么說的?”
天??!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江柔努力地讓自己的聲音和語氣看不出任何破綻,讓自己一切看起來都顯得非常自然。
“媽,我前兩天腸胃炎,有些不舒服?!?p> 深吸一口氣,江柔祈禱著不要再出什么意外。
“下次小心點(diǎn),腸胃炎也不是什么小事?!狈交壅J(rèn)真地叮囑,倒是也沒看出什么不妥。
沒有再多想。
江柔懸著的心總算也是放下了。
“是,媽,我以后會注意的。”
接下來,方慧也沒有繞彎子,直接開門見山。
“正好最近我還想著去找你呢!現(xiàn)在好了,沒想到今天這么巧,你跟我回家吃飯,爺爺奶奶可都想著你好長時間了?!?p> “媽,這不好吧?時澤那邊還沒有通知他。”
方慧親密地拉著她的手,“這有什么?回頭我給他打個電話就行了,這么點(diǎn)小事他不會說什么的。
正好我也讓他一起回來吃個晚飯,順便你你們在家里住一晚。”
江柔驚呼出聲。
“好了,走吧!”方慧坐在后排淡定地開口道。
加長版的黑色林肯就這樣徐徐行駛在馬路上,這樣派頭的出街方式也只有揮金如土的江家才做的出來了。
她的婆婆看起來也不過是三十出頭,保養(yǎng)得體,面上竟然沒有一絲皺紋。
“人這一生啊!會遇到很多人,既然能與阿澤有緣分走到了一起,就應(yīng)該好好珍惜,爺爺奶奶可都是等著你肚子里的喜訊呢!你可千萬別讓他們失望了。”
聞言,江柔垂下頭盯著自己的小腹。
一時之間她竟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到底該怎么和他們說離婚的事?
她沒有親人,自從嫁給江時澤遇上了這么好的婆家,她也開始真的把他們當(dāng)做了自己家人。
真心換真心,她知道他們對她的好。
而江柔也不想讓他們失望。
可是世事不隨人愿,現(xiàn)在她不得不離開了。
眼眶越來越沉,她拼命告訴自己不要去想這么多。
江家到了。
這里的房子很大,帶有一個庭院十分氣派。
算算她總共來這也不過三次,屈指可數(shù)。
一次是江時澤帶她初次拜訪。
二次是他們結(jié)婚的時候。
三次應(yīng)該就是現(xiàn)在了。
她聽從江時澤的安排,從不來過多的叨擾長輩。
平時家里人也會去她住的別墅看看她,但是這里確實(shí)是來的少。
“爺爺奶奶還等著你,走吧!另外我和阿澤說過了,等會他就會回來。”
江柔乖巧地點(diǎn)點(diǎn)頭。
一進(jìn)門就是一推傭人在門口早早的等候著,看見江柔齊聲高喊:“恭迎少夫人。”
雖說來過幾次,但這樣的陣仗還是把江柔嚇了一跳。
從這里也能看出她這樣身份普通的人和這樣的豪門完全是毫不相干的人,可是命運(yùn)就是總喜歡開玩笑,冥冥中把她和江時澤綁在了一起。
看出江柔的不自在,方慧體貼地給她遣散了眾人,“你們可別嚇著少夫人了。”
“柔柔,快到這來?!睜敔斈棠套谏嘲l(fā)上笑著對她招手。
她的心頭一暖。
江柔走過去坐在他們二老的身邊,這樣美好的溫情讓她沉溺其中。
有時候江柔也會想,如果自己有親人的話會不會也像爺爺奶奶這樣疼愛她。
“柔柔,你最近瘦了,是不是阿澤又讓你傷心了?”奶奶在一旁問道。
與其說是問她,還不如說就是覺得江柔被欺負(fù)了。
“沒有,奶奶。我過得很好,時澤對我也很好?!苯釓?qiáng)忍著心頭的酸澀,幫著江時澤打著掩護(hù)。
其實(shí)她聽到奶奶對她的話時江柔的心早就破防了。
可能也只有奶奶能懂她了。
“柔柔,等阿澤回來我們會幫你好好教訓(xùn)他的?!?p> 爺爺?shù)脑捵尳嵊蟹N熱淚盈眶的感覺。
“爺爺......”
還不等她把話說完,就聽見熟悉的清冷男聲在耳邊響起,“是誰說要教訓(xùn)我?”
“是我!臭小子?!睜敔斘罩种械凝堫^拐杖用力地錘了一下。
江時澤沒再多說什么。
但是看他的面色,江柔知道他肯定是心情不好。
吃過晚飯,方慧給他們安排了一個房間。
紅色的大床擺在房間的正中央,上面還鋪滿了一個用紅色玫瑰花瓣拼成的巨大愛心。
一看就是某人故意為之,不說也應(yīng)該知道是誰了。
房間里還點(diǎn)著熏香,昏暗的燈光下氣氛好的恰到好處。
江柔甚至能感受到江時澤沉重的呼吸聲,只不過他的眸色更冷了。
“是你向爺爺奶奶告狀的是嗎?”
“不是的,我沒有?!?p> 江時澤一拳砸向她所站在的墻后,耳邊閃過一陣呼嘯的風(fēng)。
“江柔!”他怒氣沖沖,整個人也是籠罩著一層隱忍的怒氣。
“他們知道我們要離婚的事了?”
“沒有?!苯崛跞醯卣f道。
“難道沒有?”
“沒有?!?p> 像是回應(yīng)他的不信任,江柔大著膽子又說了一遍。
江時澤冷笑,一雙深邃的眼眸變得犀利而冰冷。
那樣利劍般的雙眸,冷冷得直刺入江柔的心口,簡直比刀子還疼。
“這件事,我和你說過,如果你不想離婚你可以告訴我,條件隨你提,但是你不該這樣耍心機(jī),哪怕是你要財產(chǎn)平分,我也毫無怨言?!?p> 一瞬間,江柔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
他就是這樣想我的?
我在他的心中難道就真的這樣不堪嗎?
她長了張唇,卻發(fā)不出一個音。
突如其來的被這樣誤會,她的心好疼好疼。
“這就沒話說了?”
良久,江柔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推開他。
淡淡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不管我說什么你都不會信了是嗎?”
“是?!?p>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也徹底讓江柔的心死了。
累了,倦了。
她不想解釋了。
隨他怎么去想吧!
反正他們也要離婚了,從此就讓他們大路朝南更走一方吧!
看著情緒不好的江柔,一瞬間江時澤竟感覺有些煩躁。
隨意扯了扯自己的領(lǐng)帶,“還有一件事要你去做,去幫我把戶口本從爺爺奶奶那拿出來?!?p> 江柔有些發(fā)蒙。
“離婚要用?!?p> 一句話解釋了全部。
江時澤的冷漠讓她的心口越發(fā)疼的厲害。
“知道了,我明天會和爺爺奶奶說。”
江柔繼而垂下來長睫。
“別告訴他們我們要離婚的事。”
“嗯。”
她當(dāng)然知道原因,再怎么樣江家都不會要一個有病的女人做兒媳婦。
這一切都是江時澤在為慕晚秋設(shè)身處地地著想。
同時這一切也在提醒著江柔眼前這個男人不愛你,別犯傻了。
他愛的只有他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