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泓瀅想了想還是不太放心,剛想讓天璣安排人去接應(yīng),便聽到了瑤光的聲音,轉(zhuǎn)身看著急奔而來的瑤光,凌泓瀅忍不住失笑,她這八個內(nèi)衛(wèi),瑤光不是年紀最小的,卻是最為跳脫不穩(wěn)重的一個,不過瑤光做事倒是穩(wěn)妥,就是平日行為不穩(wěn)重。
“郡主,小郎君已經(jīng)到了城門口了,開陽已經(jīng)帶人去接小郎君了。”
凌泓瀅頓時滿臉笑意,忍不住問:“到了城門口?消息確定了嗎?”
“是,確定了,紫薇親自確定的消息,開陽已經(jīng)帶人去接小郎君了,郡主放心,小郎君很快就回府了?!爆幑饪粗桡鼮]激動又高興的樣子,也忍不住輕笑著安撫她。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凌泓瀅已經(jīng)小半個月沒見自己弟弟了,自從出孝以后,她就知道宮里會算計安王府,會算計她的婚事,她怕霖兒留在京城會護不住他,便把送到了睢陽書院,拜了書院的山長為師。
她本以為便是宮里要算計她的婚事也會顧及皇家顏面不會這么快,怎么也得半年之后吧,怎么也沒有想到宮里竟是連顏面也不顧及,在她出孝還不到一個月的時候便為她賜婚,還是武將之家。
倒不是凌泓瀅不喜武將,而是武將并不怎么喜皇家血脈,嬌養(yǎng)出來的公主郡主很多都擔不起這種責任,而朝廷也識趣,除了凌泓瀅,大晉開國百年,從沒有皇家公主郡主下嫁過武將門第,倒是有不少武將之女嫁入皇家。
就像儲君凌泓辰的太子妃就是秦家女,秦君昊的長姐秦君秋,是先帝賜婚,認為從武世家出身的女郎性情更為堅韌大氣,更能擔得起國之皇后的重任。
天璣看著自家主子高興的樣子,忍不住輕聲的問:“郡主,康王府的大朗二郎現(xiàn)在也在我們王府,要不要告知他們一聲,我們小郎君回來了?”
“對,對,對,我去告訴兩位堂兄,霖兒回來了,瑤光,你讓人把霖兒的院子好好收拾收拾,讓廚房多做些霖兒喜歡的膳食,還有霖兒身邊的人也別怠慢了。”
凌泓瀅的話讓瑤光和天璣忍不住相視一笑,也只有在小郎君身上郡主才會如此激動,情緒波動太大,畢竟就是宮里突然賜婚,郡主向來波瀾不驚的嬌容上才會有如此多的情緒。
瑤光含笑看著凌泓瀅輕聲應(yīng)道:“好,郡主放心?!?p> 快步來到外院,正好碰上從外面歸來的凌泓輝,凌泓瀅上前行禮后高興的說:“阿兄,你回來了?!?p> “嗯,清惠如此高興,可是霖兒回來了?”對上眉開眼笑的凌泓瀅,對于這個堂妹相對比較的凌泓輝愣了一下,瞬間想到了會讓堂妹如此情緒外露的想必也就是幼弟凌泓霖,安王府的小安王了。
凌泓瀅聞言忍不住輕笑出聲:“讓阿兄見笑了,清惠已經(jīng)許久未見霖兒了!”
“這有什么,妹妹和霖兒姐弟情深,又許久未見,激動也是平常,”一邊說著,凌泓輝一邊與凌泓瀅往廳堂走去,只是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小聲的說:“若是實在想念,也不用如此小心,霖兒年紀畢竟還小,宮里想必不會如此急躁……”
“二郎慎言!”聽到弟弟妹妹聲音走出來的凌泓祐,聽到自家弟弟的話語,急忙厲聲喝止,看著有些驚懼的弟弟妹妹,凌泓祐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清惠做的不錯,怎么就沒那么急躁了,清惠才出孝不到一個月,這賜婚圣旨就下來了,二郎可別忘了,清惠可是還不到及笄之年呢!”
“大兄別生氣,阿兄就是看我想念霖兒才……”
看著急忙解釋的凌泓瀅,凌泓祐忍不住微微一笑說道:“清惠,大兄沒有生氣,只是二郎這口無遮攔的習慣要改,我們自家兄妹這般倒是無所謂,可若是讓外人聽了去,到時候不管是康王府還是阿耶阿娘都保不住他,宮里把安王府康王府當成眼中釘肉中刺,這都是人人皆知的?!?p> “二郎,就像康王府護不住你我一樣,現(xiàn)在的安王府也護不住清惠和霖兒,送霖兒遠離京城才是對他最好的保護,你們先進來再說!”凌泓祐瞟了一眼院子,對著站在臺階下的弟弟妹妹忍下心中的擔心和煩躁輕聲的說道。
看著弟弟妹妹都乖巧的做好了,凌泓祐閉了閉眼睛,看著他們認真的說:“不要怪大兄嚴厲,朝廷和宮里是什么狀況,你們兩個都流著凌氏皇族血統(tǒng),不可能不清楚,謹言慎行這個四個字你們給我刻到骨子里去,清惠機敏,看一出孝就送霖兒遠離京城就知道了,但還是不謹慎。”
“隔墻有耳這話應(yīng)該聽說過吧,便是再高興也不要喜形于色,明晃晃的靶子怕別人抓不到嗎?更何況,清惠你馬上要嫁入秦家,秦家現(xiàn)在的局面清惠也應(yīng)該清楚,雖然在前護國公和大將軍戰(zhàn)死沙場后,朝廷立刻讓秦家四郎承襲護國公的爵位,但是除了賞賜多多之外,可有再封爵?”
凌泓祐看著有些茫然的弟弟妹妹,忍不住揉了揉額頭繼續(xù)說:“秦大將軍和淑慧長郡主還有秦家二郎皆戰(zhàn)死,秦家五郎六郎除了賞賜之外可有封爵?秦家現(xiàn)在滿門就剩下四個郎君,可是在邸報到來的第二天,宮里便傳出旨意,讓秦家四郎五郎六郎去駐守邊疆,就剩下一個還不知事的小郎君!你們就沒有想為什么嗎?”
凌泓輝有些愣怔的抬頭看向有些悲憤的大兄,又看了看垂著腦袋的堂妹,恍然大悟道:“功高震主!宮里猜忌秦家!”想了想又有些疑惑的問:“大兄,現(xiàn)在外族虎視眈眈,隨時可能南下,秦家戰(zhàn)神之名天下皆知,若是秦家……無疑是自毀長城,咱們那位皇伯父不至于那么蠢吧!”
凌泓祐忍不住瞪了自家弟弟一眼,看向一直垂首不語的堂妹,溫和的問:“清惠覺得呢?”
“蠢不蠢我不知道,反正不怎么聰明,”凌泓瀅抬頭看向盯著自己的兩位兄長,人不住吐槽了一句后,起身對著凌泓祐莊重的行了一禮,被凌泓祐扶起后感激的說:“妹妹謝大兄教誨!”只是對上凌泓祐含笑的雙眼,再多客套感謝地話就怎么也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