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泓瀅一張嘴不饒人,其他人也看出了她幾乎毫無顧忌,便也不在招惹她,她無所畏懼,可他們還有顧忌,如此一來,凌泓瀅帶著四個內(nèi)衛(wèi)浩浩蕩蕩的離開時候,秦王府的主人幾乎是歡天喜地的送走了她,讓幾個內(nèi)衛(wèi)差點維持不住自己的形象,不過自家主子一張嘴懟遍全場簡直太過癮了!
馬車急駛在寬敞的官道上,沒到一炷香的時間便回了護國公府,想著謝氏一直擔憂的樣子,凌泓瀅領(lǐng)著人直奔萱室,果然看見心不在焉的謝氏,聽到聲音抬頭看見進來的凌泓瀅,頓時激動的起身迎了過來,她眼底的激動和擔憂,讓凌泓瀅看了心里酸澀不已,急忙扶住自家有些踉蹌的君姑。
“君姑別擔心,我沒事也沒有被欺負?!?p> 緊緊攥著凌泓瀅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謝氏才松了一口氣說:“無事就好,無事就好,那些人哪一個是好相處的,委屈我兒了,忙碌了這么長時間可是累了?要不先回房歇會兒?”
“還好,我不累,君姑別擔心,我先和你說說秦王府的事,崔氏夫人我也私底下見過,約好時間和崔氏家主見一面,其他的也就沒什么了,”看著謝氏一臉不贊同的樣子,凌泓瀅笑了笑輕輕的說:“君姑別擔心,我說真的!”
“別的賓客礙于我的身份,這面子情還是有的,沒幾個敢觸霉頭對上我,至于那幫子天潢貴胄,君姑也別擔心,我從來不是軟弱可欺之人,之前因為守孝,安王府不好太過張揚,再則我阿弟年幼,那個時候閉門守孝不出頭才是對的!”
看著謝氏,凌泓瀅繼續(xù)認真的說:“君姑,我現(xiàn)在身份不一樣,我現(xiàn)在是超品國公夫人,哪怕是為了護國公府的顏面,我也不能讓人看低了去,雖然現(xiàn)在我秦家還在孝期,但是我秦家滿門忠烈,我的郎婿還有秦家五郎六郎都已經(jīng)趕赴邊關(guān)繼承父兄遺志,我秦家忠烈之家,誰也不敢不能欺了我秦家!”
“出了府門,我代表的就是護國公府的顏面,君姑,我有能力也有底氣不讓任何人欺了我秦家,辱沒我護國公府!那些個王爺也好,王妃也好,還有那些個公主,我和他們都流著同樣的血脈,我雖然和他們道不同不相為謀,但是他們的路數(shù)我還是了解的,想要欺負我不太可能!”
凌泓瀅看著謝氏唇角微勾,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道:“君姑,我沒有閨閣女郎的良善,卻有著皇家宗室的自私自利,我確實有這天下也有大晉黎庶,可我沒有舍我護天下的心思,有全天下是因為我骨血里的皇家血脈,并不是因為我仁善,君姑,我的心不大,只能裝得下我在意的人!”
“君姑,秦家舍己為天下的格局我佩服也仰慕,就像之前我剛出孝,宮里便下旨賜婚,若不是賜婚與秦家,君姑,我與你說實話,我是不會同意的,便是圣旨出了宮門,我也能攪了這樁婚事,我不是個能認命吞下暗虧的人,便是當今天子動了我在意的人,我也能找補回來,我不會權(quán)衡值不值得!”
“在賜婚的當日晚上,四郎夜探王府,我與四郎談過之后,我愿意嫁入秦家嫁給四郎,一來,能不和宮里對上就不對上,雖然對上安王府不一定會吃虧,但是能安穩(wěn)還是安穩(wěn)的好,二來,四郎是秦家兒郎,雖然四郎紈绔之名滿京城人盡皆知,但是四郎眉眼清正,眼神清澈,便是紈绔一些,骨血里也帶著秦家兒郎的赤膽忠心!”
“清惠!”
輕輕的拍了拍謝氏驟然抓緊的手,凌泓瀅繼續(xù)說道:“君姑,哪一個女郎不想嫁個如意郎君,清惠雖和普通女郎不同,但也如普通女郎一般,嫁一個頂天立地的郎婿,看遍大晉兒郎,哪個能比得過秦家兒郎,雖然我貴為郡主宗室血脈,但是安王府孤女幼弟,在這風雨飄搖的世道,想要安身立命也不容易!”
“四郎有意,清惠怎敢辜負!宮里的意思全大晉無人不知,可是只要秦家兒郎還在,護國公府就是我大晉護國柱石,當今盡會使一些婦人手段,也教壞了一幫子皇子公主,也幸好我東宮兄長是長在先帝膝下,受教于先帝,若不然大晉危矣!”
“現(xiàn)在無人不知我郎婿年不及弱冠,帶著兩個同樣不及弱冠的弟弟遠赴邊疆,驅(qū)外敵,護百姓,安天下!宮里便是為了面上的大義也會對我這個國公夫人多有優(yōu)待,只要我不過分到通敵叛國,只是張揚跋扈一些,便是欺壓那些個天潢貴胄,他們現(xiàn)在也得捏著鼻子認慫!”
對上謝氏擔憂的目光,凌泓瀅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君姑,我本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多少有些放肆恣意,四郎他們兄弟在邊關(guān)想要站穩(wěn)不容易,宮里也好,朝堂也好,他們都沒有希望全部壓在四郎他們那兒,其他的我們遠在京城幫不上什么錢,但是讓宮里還有朝堂上的注意力不在邊關(guān)就好!”
“這話怎么說?”
凌泓瀅看著不解的謝氏,耐心的解釋說:“君姑,我之前說當今的手段都是后宅婦人手段,教的皇子公主也是如此,他們沒什么大格局,眼睛都盯著宮里的皇位,卻忽視了大晉的風雨飄搖,也沒注意到邊疆的外敵虎視眈眈,或者說想到了也沒重視,都惦記當今屁股底下的寶座了!”
“即是他們自己短視也就不怪旁人落井下石!凌泓麒迫不及待的想要拉攏還在孝期的秦家,不顧君臣人倫,那就別怪我先拿他開刀殺雞儆猴,君舅叔父嬸娘兄長們的英靈不遠,凌泓麒敢違逆人倫,我就能讓他先清楚什么是君臣人倫,還真以為自己是龍子高高在上,其他人都是卑賤如草芥不成!”
謝氏聞言嘆了一口氣輕輕的說:“清惠,你還是一個小女郎,雖然嫁入我秦家嫁給四郎,可你還未及笄,這偌大的護國公府本不應(yīng)該壓在你肩上,只是君姑無用幫不了你,讓你小小年紀便殫精竭慮與那些個豺狼虎豹周旋!委屈清惠了,七郎年紀還小,也幫不了你,而四郎三兄弟前途未卜,前路渺茫,卻讓你陷入其中,是我秦家對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