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蓁了然的點點頭，明白雀兒的心結(jié)在那里？嘆息著說道：“那時候我就覺得雀兒不對勁？可雀兒但是搪塞我說？她是見了我和來娣都有了身孕，才不自在的？我也就信以為真了，哪里會料到湯駟會弄出如此不才之事？
“湯家是怎么說的？”
紅姑明白黃蓁問的是哪個湯家？便仔細(xì)的回道：“湯爺聞聽此事后大怒，怒責(zé)了湯駟二十個板子，責(zé)令讓湯駟去母留子，可湯家大嫂死活不依？鬧去了湯家，還威脅要告去衙門？
雀兒的公婆也為此尋上了湯家，自然也是站在湯家大嫂一頭，為此不惜與湯北臣翻臉。”
黃蓁聽了緩緩點頭，說道：“這就對上了，我還納悶以湯叔父的脾氣，怎會撒手不管呢？即便是不為著我？可還有幫主的顏面呢？原來是清官難斷家務(wù)事??？”
紅姑說道：“屬下開始也為此遷怒了湯爺，后來聽湯太太與我說了原委，那湯駟的大嫂竟然在湯太太面前尋死覓活鬧了起來，言說湯駟毀了自家妹妹的清白？湯家要是敢不給妹妹活路？她就帶著兒女死在湯家，索性一拍兩散，還質(zhì)問湯太太憑什么管自家事？
湯駟的父母威脅他，要是敢不依？就死在兒子跟前。湯駟沒法子，就只能來求雀兒?！?p> 黃蓁聽了紅姑的敘說氣的渾身顫抖，原來雀兒是站在了婆家的對立面，湯駟的長嫂在婆家經(jīng)營多年，又為婆家生兒育女，小林氏如今又誕下了湯駟的子嗣，是姐妹又是妯娌，在加上雀兒遲遲沒有身孕？
婆家人心里自然是傾向小林氏這邊，被舍棄的一方自然就是雀兒了，子嗣大過天，老百姓多收了兩擔(dān)谷子，為了子嗣都會起了納妾的心思，何況湯駟如今的月銀，便是三妻四妾也是養(yǎng)得起的，雀兒如何是這對姐妹的對手？
黃蓁知道男兒多薄幸？可是沒想到會映襯到湯駟身上，莫非連自己如今的身份都不能庇佑雀兒平安了嗎？黃蓁表示深深的懷疑？
“依姑姑看雀兒到底是怎樣打算的？黃蓁問道？”
“屬下氣的就是不知這丫頭是怎樣想的？之前那樣藏不住話的人？如今嘴上像是貼了封條，逼急了就一句，姑姑莫要為我操心？我自有打算？”
黃蓁郁悶之余又問道：“那依您看湯駟是怎么個意思？”
紅姑說起湯駟便不客氣的譏諷地道：“見色忘義之人的說辭，多是大同小異？不過是酒后無德，大錯已經(jīng)釀成，如今已經(jīng)對不起雀兒了人，不能在對不起父母？
還有臉面求屬下幫他勸解雀兒，被屬下教訓(xùn)了一番，屬下看湯駟的意思舍不下雀兒？”
黃蓁聽了更憋悶了，斥道：“他倒是想得美，莫不是還要享其人之福不成？姑姑，您回松江府坐鎮(zhèn)去，把雀兒哄道來臨安府見我，我必須要知道雀兒是怎樣想的？才能出手?！?p> 紅姑見黃蓁是打定了主意要出手，便說道：“那屬下今日帶著招娣坐夜里的船回去，接過雀兒手里的事情，我便讓她過來見你。
對了，如果雀兒打定了主意要合離？怕是湯駟不合適在我們這里做事了，畢竟，防人之心不可無？”
黃蓁微微點頭道：“我問過雀兒在做安排不遲？有槽幫和湯叔父壓著，湯駟翻不起什么浪來？”
紅姑見黃蓁篤定，便回去收拾行李準(zhǔn)備出門去。
黃蓁覺得疲乏了，便靠在宴息處的榻上歪著，心里猜測著雀兒的打算？和整件事情的不合理處？
要說這世上最了解雀兒的人也就是黃蓁了，看著性子爽利好說話，其實性子最是決絕的一個人，若是對了心思的人，能豁出命去對人好去，要是歇了心思，連多一眼都不會看的？
想起前世的雀兒來，不惜用輕生來抗?fàn)幟\對她的不公？黃蓁還真拿不準(zhǔn)雀兒會怎樣處理這件事？一拍額頭怎么忘了問阿婆呢，見阿婆不知何時出去了？
“阿婆呢”
紅瘦說阿婆去廚房了，一會就進(jìn)來。
黃蓁看了眼時辰，心底哀嚎了一聲，那藥膳是真的不好喝？阿婆每日掐著時辰的端進(jìn)來，非要看著自己喝下去才行。
一抬眼見陳世元進(jìn)來，黃蓁看了眼日晷，納悶他怎么回來了，才要起身見禮，便被他制止了道：“躺著就是？何必來回地折騰？黃蓁也覺得倦怠，便依言又靠了回去?！?p> “您怎么這時候回來了？可是有事？”
陳世元一笑說道：“說起來還是喜事，就是不知道夫人是否想要成全？”
“這倒是奇了，您有什么喜事偏要我成全呢，說著挑著眼角揶揄地看著陳世元？”
正說著阿婆端著藥膳進(jìn)來，黃蓁便住了嘴?！?p> 陳世元好笑地瞪了妻子一眼，接過阿婆手里的湯盅，端到黃蓁跟前看著她喝下去。
接過碗來遞給了阿婆說道：“我這里有兩樁喜事，正好阿婆也順便聽聽，幫著幫著拿些主意出來?！?p> 阿婆見姑爺看重自己，便笑著我說道：“既是喜事，那老奴就跟著聽聽，拿主意不敢？但跟著高興一回還是可以的?！?p> 陳世元說道：“長壽今日過央求我，想要求娶招娣為妻?！?p> 聽得黃蓁坐直了身子，有些詫異地問道：“長壽要求娶招娣？招娣知道嗎？”
見陳世元確定的點頭，黃蓁和阿婆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里看出了意外？異口同聲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陳世元不負(fù)責(zé)任的說道：“這樣的細(xì)節(jié)，我怎么好去問？”
阿婆在一旁遲疑的說道：“老奴見過招娣與長壽比劃過幾回拳腳，招娣都是輸多贏少，每回都很不服氣的模樣，還說過下回定要給長壽好看，別的老奴就不知道了？不過要是能成？也是一樁好姻緣？”
黃蓁好笑的說道：“倒是興趣相同了，就怕回頭過日子時，家里變成了演武場？不過，招娣有她姐姐做主，這事情我要問過來娣才能定奪？
阿婆，要不您先試探下招娣的意思，看她怎么說？”
阿婆應(yīng)了一聲才要出去，陳世元忙喊道：“阿婆，且慢，還有一樁喜事您老一塊辦了吧？”
“還有誰??？怎么我都不知道呢？黃蓁身子不由的前傾，好奇地問道？”
妻子從來穩(wěn)重，很少有這樣情緒外放的時候？陳世元溫和的看著妻子說道：“長順瞧中了你屋里的綠肥，今日見長壽要求娶招娣，他也厚著臉皮跟著一道求了?！?p> 黃蓁這回倒是真的驚著了，挑著眼角問阿婆道：“綠肥，什么時候的事，您知道嘛？”
阿婆連連搖頭說道：“老奴一絲風(fēng)聲也沒聽到??？回回提起這丫頭都說不嫁人的，要伺候您一輩子才好呢？”
黃蓁也想起來了，綠肥確實這樣說過？于是忍不住地伏在榻上笑起來。
陳世元聽了也覺得有意思，便笑著說道：“要是可以莫不如喜事成雙，就煩勞阿婆一道去問問？若是愿意就一道成全了他們，正好，夫人如今身子也見好，兩個臭小子的身子也康健，辦兩場喜事沖一沖，如何？”
阿婆聽了連連點頭，說老奴先去問問兩人心意，穩(wěn)妥了在來給您回話。
黃蓁心里琢磨著綠肥和順，兩人年歲相當(dāng)，長順幼年時便跟著是陳世元，為人低調(diào)沉穩(wěn)且有算計，又沒有父母兄弟和家人，要是真的瞧中了綠肥，綠肥也愿意的話？到不失為一門好親事？
綠肥年紀(jì)也不小了？黃蓁緩緩點頭說道：“既是如此，阿婆您就去問問兩人的心意，過日子的是她們，總要情投意合才好？”
阿婆喜滋滋的的出去充當(dāng)紅娘了。
黃蓁一笑說道：“阿婆前幾日還跟我嘀咕著說，招娣該議親了，說也不知來娣是怎么想的？整日惦記著去江湖上逍遙去，也不知這江湖離的遠(yuǎn)不遠(yuǎn)？還說哪日見了來娣，要來娣管管妹妹才是。
還有紅瘦和綠肥過了今年的生辰都二十了，哪有女子為了不嫁人立志的？還埋怨我由著他們的性子，說這哪里是我能操心的事？明明月老早就安排好了，說著笑軟在了榻上?！?p> 陳世元見妻子笑顏逐開的開心模樣，臉色紅潤神采飛揚，便也傾身抱住了妻子打趣道：“江湖在哪里？我要告訴長壽去，讓她看牢了招娣才是，不然天地之廣，江湖之大那里尋人去？”
黃蓁伏在他懷里笑夠了，附和道：“是該提醒長壽留心，我只管將人發(fā)嫁出去，至于日后人去了哪里？我是不會在管的，畢竟江湖不歸我管的？說著又笑了起來?！?p> 夫妻倆人耳鬢廝磨了一會，黃蓁做起來梳攏了一下頭發(fā)，又躺下來說道：“我就說是緣分沒到呢，讓阿婆不要急，您看，如今不是有人來求娶了？”
陳世元不知是不是多心了？總覺得靜下來的妻子，眼神里有一絲不虞？遂問道：“瞧著有心事的模樣，莫不是又舍不得了？”
見陳世元打趣自己，黃蓁淺嗔一眼說道：“姑姑與我說過了，紅瘦和綠肥不可外嫁？其中道理我不說您也明白？若是見綠肥許嫁給長順，都是你我心腹也無不可？我是想紅瘦也到了年紀(jì)，雖她口口聲聲說不嫁？未嘗不是擔(dān)心所托非人？”
陳世元微一思索便明白二人不可外嫁的緣由，既怕所托非人自是不能輕易許嫁？想通了其中的關(guān)聯(lián)，陳世元便笑吟吟地問道：“夫人可是問我？是否有合適的人選？”
見妻子點頭陳世元思忖著說道：“人選到是不成問題？我這里也有一些心腹，也該張羅起來了？你容我想想再來跟你細(xì)說，總要配得上你的紅瘦才好？”
聽陳世元的話音，即是心腹為何自己不知呢？能稱之為陳世元心腹的，據(jù)自己所知年紀(jì)都要大上陳世元許多？而且都早已成婚，除了長壽和長順還有誰??？
見陳世元一副不想說的模樣，黃蓁也不細(xì)問，總之還要先問問紅瘦的意見？
阿婆一會功夫就·笑容滿面地進(jìn)來，看她的形容就知道此行順利。
陳世元溫聲說道：“您坐下說話就成？不必拘禮？”
阿婆謝過后坐在圈椅上，說道：“老奴幸不辱命？找了綠肥將長順要求娶的話說了，那丫頭聽了后，羞得只說憑姑娘做主便跑了出去。枉老奴還擔(dān)心這丫頭犯渾說不嫁呢？沒想到這樣順利？原來往日都是糊弄老奴的？”
阿婆日日聽見幾個丫頭將不嫁人掛在嘴上，便當(dāng)了真。
陳世元和黃蓁對視一眼，又都笑了起來？
黃蓁打趣阿婆說道：“也就您實誠，招娣呢？怎么說？您可先于她說好，嫁人和闖蕩江湖不能兼得？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阿婆聽著黃蓁的調(diào)侃，樂的什么似的？笑不可仰地說道：“哎呦，別提這個壞東西？老奴與她說了長壽求娶的話，您猜她怎么說與老奴說的？”
黃蓁好奇地笑問道：“還能怎么說？莫不是還要充當(dāng)俠女去不成？”
（此章完結(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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