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實只是那副畫的一部分,那是一副長卷,很長的長卷?!?p> 就在徐楚湘疑惑之時,卻見霍爾特教授一邊從那棕色皮箱中,又拿出了許多照片,一邊如此說道。
霍爾特將那些照片,一張連著一張放在了徐楚湘的面前。
徐楚湘暫時壓下疑惑,低頭仔細看向了那些照片。
只是越看,她臉上的迷惑之色就越濃。
因為那些照片上畫的東西都很奇怪,比如她看到的第一張照片,上面畫的是幾對腳印。
很少有畫家會去畫這種東西,特別畫中體現(xiàn)那位畫畫之人鬼斧神工般的繪畫技巧,卻用來畫一些最簡單的事物。
這種感覺,就像要她這位建筑學碩士,去工地搬磚一樣。
而另外那些照片內畫的東西,就更加奇怪了。
比如一些巨大的倒吊的鐘乳石,比如一些上面有著奇怪花紋的巖壁。
因為這些照片中的畫,堪比照片般真實,所以徐楚湘能夠清楚地看清巖壁上的花紋,不久之后,她抬起頭,有些不確定問霍爾特教授道:
“這些是化石嗎?”
“不錯,是化石?!?p> 霍爾特教授點了點頭道:
“如果把所有的照片拼起來,你會發(fā)現(xiàn)那是一非常長的長卷畫軸,徐小姐,我對貴國的歷史,還算有一點研究,包括各個領域的歷史,施子彬畫的那副長卷的長度,在貴國的畫史上,足可排進前三。”
“那副畫上畫的是什么?”
徐楚湘沒有問那副長卷到底有多長,此刻她更關心的,是這副畫了許多奇怪之物的畫卷,拼起來之后的全貌是什么樣的。
霍爾特教授沉默了一下,接著緩緩開口道:
“我覺得,那可能是一個很長的……山洞,以及……”
霍爾特教授的一只手夾著雪茄,另一只手中則捏著一張照片。
剛才他并沒有將最后這張照片給徐楚湘看,這個時候,則終于將最后一張照片放到了徐楚湘的面前。
“……以及一座你們大玄古代的建筑,這是那副長卷中最后畫的東西?!?p> 徐楚湘再次低頭看去,只見照片內的畫中畫的,是幾棟古色古香的閣樓,而那閣樓似乎位于什么高峰之上,因為在那幾棟閣樓的下方,可以清楚看見幾朵漂浮的白云。
“徐小姐,你覺得這些是什么建筑?”
霍爾特教授問道。
“這好像是一座觀,或者是廟……”
徐楚湘一邊喃喃而語,一邊仔細地觀察著那些閣樓的細節(jié),得益于那位施子彬超卓的畫技,這些閣樓幾乎和真實沒有任何區(qū)別。
“……唔,不是廟,應該是觀,一座道觀?!?p> 不久之后,徐楚湘就做出了判斷。
她在勇歌朗帝國理工學院攻讀的是建筑學,她其實有更好地選擇,比如學學政治,經濟,法律之類的,回國后在她父親的幫助扶持下,自然可以有更好的發(fā)展,這也是大部分和她擁有相似身份的年輕人的選擇。
但徐楚湘卻選擇了建筑學,沒有什么特別的原因,只是因為她喜歡。
這種喜歡不是到了勇歌朗才有的,而是在很早的時候就有了。
小時候,父親徐平西給她請了一堆名師教她琴棋書畫,但徐楚湘最喜歡的,是表叔為她從盟拉利合眾國帶回來的那套積木玩具。
她與生俱來就有一種對各種建筑的興趣,所以在去屋都攻讀幽方建筑學之前,徐楚湘對大玄自己的自古至今的各種建筑,已經有了很深的研究。
而此時,徐楚湘通過畫中那幾棟閣樓的某些細節(jié),很快就確定了這是一座道觀。
“霍爾特教授,你看這些閣樓的屋檐,都是用的反翹曲線挑頂,風格飛動輕快,象征的是我們大玄道家的飛升成仙的追求……再看它的中軸線,均是左右對稱……還有那些臺階,或三,或六,或九,如果是廟宇的話,應多用六七之數(shù)……”
一說起這些建筑上的事情,徐楚湘頓時整個人都變得神采奕奕,充滿了自信。
“徐小姐,你判斷地一點都沒錯,那是一座觀,或許還是一座非凡者建立的觀?!?p> 霍爾特神情嚴肅地點了點頭道,看來他其實是早就知道了一些什么,剛才問徐楚湘,或許更多地是為了確定。
“非凡者?”
“對,用你們大玄國的話說,就是仙人?!?p> 剛才徐楚湘和霍爾特教授之間的交談,用的一直都是勇歌朗帝國的語言,而在此時,霍爾特教授用了一個單詞:
Immortal。
這個詞在勇歌朗帝國語言中,代表著長生的,永恒的,不朽的意思。
而徐楚湘也明白霍爾特教授要表達什么,她笑著搖了搖頭道:
“神仙在我們大玄國,其實也只是一種神話傳說?!?p> 霍爾特教授沒有反駁什么,他只是默默地抽了一口雪茄。
“所以教授先生你這次來靖洲,不是為了找野人,而是為了找仙人的嗎?”
徐楚湘繼續(xù)笑道。
霍爾特教授將雪茄放了下來。
“徐小姐,我還是先跟你說一下,這些照片的來歷吧。”
徐楚湘頓時露出了認真傾聽的神色。
說實話,徐楚湘此時的好奇心,也確實達到了頂點。
“施子彬的那副長卷畫,是我在帝國博物館的一個藏品室中發(fā)現(xiàn)的?!?p> 徐楚湘先是微微一怔,大玄國靖洲五百年前一個平庸畫師的畫作,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遠在數(shù)萬里之外屋都,不過她很快就想到了什么,然后臉色的笑容慢慢地消失了。
霍爾特教授接下來的話,證實了徐楚湘剛才的猜測。
千年之變……
徐楚湘低垂下眼眸,漂亮的睫毛微微顫動了一下。
施子彬的那副長卷畫,當時應該是保存在靖洲郡王府中,然后被劫掠王府的勇歌朗帝國士兵帶回了幽大陸。
“這副長卷畫,被放在了帝國博物館一個存放不甚重要的藏品的儲藏室中,塵封了很多年,博物館中的那些蠢貨,根本不明白這副畫的價值。”
徐楚湘心里想著,倒也不能全怪帝國博物館的工作人員愚蠢,首先施子彬本來在畫史上就沒什么名氣,大玄國知道這位興寧年間畫師的人都不會多,更何況是遠隔整個大陸的勇歌朗人。
另外,施子彬那副長卷畫,可貴之處在于用工筆畫的技巧,達到了形似的巔峰,如果是被大玄國懂行的人看到,自然是嘆為觀止,驚為天人。
但是在幽大陸,施子彬的畫卻沒有什么稀奇的地方,所以才會被扔在不起眼的地方,一直過了兩百多年,才被霍爾特教授注意到。
“至于我會發(fā)現(xiàn)這副畫的原因,是因為我在帝國博物館有一位朋友,有一天他拿了一張照片來給我看,問我知不知道那是什么生物的化石?!?p> 一邊說著,霍爾特教授一邊從桌子上抽出了一張照片舉了起來。
徐楚湘抬目望去,只見那張照片中,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的骨骼化石。
徐楚湘不是生物學家,也不是考古學家,她也做不到光看骨骼,就知道是那生物原本的樣子。
但如果那副骨骼化石,在同一條頸椎上,連接著九個頭骨一般的東西,怎么看,這都不像正常的生物。
吳四柳
我水嗎? 這段時間在一線抗疫,新書上傳的第二天接到通知,這也是這本書拖了半年才開的原因。 不過關于水的事情,我還是要辯解幾句的。 其實這幾章,所有的鋪墊后面都會有回應。 這本書,我想勾勒一個世界,光是推劇情的話,是刻畫不出一個世界的。 另外,希望這段感言不會被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