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湖風撲面而來,溫潤的暖流透過肌膚滲透進身體,全身緊繃的神經(jīng),舒展開來。
齊皓的心情,頃刻間大好,也沒有去糾結(jié),這次為什么沒有出現(xiàn)“試吃”的環(huán)節(jié)。
【某日,原主齊皓與弟弟齊先安,回到家中,外出的父母許久未歸,餓極了的齊先安吵著要吃飯...】
【從未下過廚的哥哥齊皓,將家里的食材全部倒進鍋里,結(jié)果陰差陽錯地料理出一道美味的雜燴湯,得到了弟弟齊先安,父親齊志遠,母親崔梅的大肆贊揚?!?p> 【于是,高考結(jié)束,準備填報志愿的齊皓,決定大學(xué)報考料理相關(guān)的專業(yè),將來做一名廚師,結(jié)果遭到父母嚴厲反對...】
【教學(xué)目標:學(xué)會制作‘六蟹芙蓉斗’】
【考核任務(wù):成功做出一道六蟹芙蓉斗,通過實際行動來改變父母的態(tài)度...】
【聲明:本次考核,不做時間限制,但考核次數(shù),僅限一次,若最終沒有能夠讓父母同意自己從事料理,即為考核失敗,六蟹芙蓉斗將永久性地從圖鑒中消失...】
看著系統(tǒng)突然冒出來的信息,齊皓眉頭一皺。
“喲!這次的穿越,竟然是本色出演??!”
遙想當年,高考過后,在選擇專業(yè)的時候,現(xiàn)實中的母親沈旭芳,就是極力反對自己報考烹飪,哪怕如今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她也依然沒有對四年前的想法,抱有任何悔意。
所以,在看到這次的故事前情時,齊皓便下定決心,務(wù)必要完成這次的考核。
......
“哥,趕快回家吧!你再賭氣不回去的話,爸媽說了,你就永遠甭進家門!”
前腳關(guān)閉掉面板,后腳,齊皓的背后,就響起一個稚嫩的孩童聲音。
通過系統(tǒng)融入的記憶,他很快知道,來人是自己的弟弟齊先安。
“難不成,我是賭氣過來,準備跳湖的?”
起身繼續(xù)看著眼前一眼望不到邊際的湖,齊皓嘀咕起來。
不過,關(guān)于這段內(nèi)容,貌似系統(tǒng)并沒有給出什么答案。
跟著齊先安回到家。
父親齊志遠,母親崔梅,正一臉嚴肅地坐在客廳,目光直視大門,翹著二郎腿,各自手拿一把折扇,默契且有規(guī)律地在胸前扇著風,活像兩尊不好惹的大佛。
“還知道回來?”
“翅膀硬了?”
“敢拿跳湖來威脅我們了?”
“.......”
一看到齊皓進門,他們就是劈頭蓋臉,一陣怒斥。
最后,齊志遠率先弱了陣勢,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咕咚一口,就喝下了半杯水。
而崔梅,怒氣依然強勢:
“我告訴你,齊皓,你別給我在這里胡思亂想,距離志愿填報,還有幾天的時間。這段時間里,你給我好好考慮考慮,大學(xué)應(yīng)該報考什么專業(yè)!”
“想好了!料理專業(yè)!”
齊皓毫不猶豫地回應(yīng)了一句。
“什么?讓你上大學(xué),就是為了將來做個廚子?”
崔梅生氣地將手中的折扇一把合上。
“廚子怎么了?那也是憑本事吃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以后做得好,混得可不比那些讀過碩士、博士的差!別瞧不起人家大廚..”
“你...”
被回嗆得啞口無言,崔梅一臉橫氣,扭頭看向旁邊,正在擦著嘴的齊志遠。
“你倒是說句話啊!你寶貝兒子,現(xiàn)在一心想著報廚師專業(yè)!”
“阿皓??!”
齊志遠說話了,他雖然跟妻子崔梅站在同一戰(zhàn)壕,但是態(tài)度,明顯比她溫柔不少:
“你是不是覺得,當一個大廚特別簡單,只要會放油鹽醬醋,會顛勺炒菜就行了?實話告訴你吧,要想把廚師這個職業(yè)做好,付出的辛苦,可一點兒都不比大學(xué)里的碩士、博士少!”
“這個我當然知道!”
現(xiàn)實世界里,作為已經(jīng)是一家飯店老板兼廚師的齊皓而言,對此深有體會。
“你知道?!不!你不知道!你想想,現(xiàn)在全國有多少所烹飪學(xué)校?一年有多少人學(xué)習(xí)烹飪?可是,最后真正學(xué)成的,有多少?你說‘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這點我并不否認。但,你得要想想,一個行業(yè)里,狀元,他能有幾人?”
“你爸說得對!”
看到齊志遠拋出一大堆道理來,崔梅也連連點頭,緊跟著說道:“我跟你說,那些在烹飪學(xué)校里畢業(yè)出來的,大部分都是到那小飯館、大排檔去了,有些人,找不到工作,最后迫不得已,支個小攤,干脆在學(xué)校門口賣炒飯。你想想,他們能掙幾個錢?”
“自己當老板,工作自由,沒有績效考核,多好!”
齊皓完全沒有將齊志遠夫妻二人的話聽進去,如此一反駁,再次氣得崔梅,臉憋得通紅。
“你...”
氣不過的她,目光四下尋摸:
煙灰缸,砸了容易出人命...
花瓶,太貴了,砸壞可惜...
紙巾,軟得,砸起來不爽...
最后,她焦灼的目光落到地上,好似找到目標是的,抬起腳,一把將塑料拖鞋取下,對著齊皓就甩了過去。
只可惜,有些歪了。
那只透明膠質(zhì)的塑料拖鞋,凌空以中心為軸,旋轉(zhuǎn)幾圈后,略過齊皓,倒是不偏不倚,掉進了沙發(fā)旁邊的垃圾桶里。
“齊皓,我再警告你一下,其他的專業(yè)你隨便選,哪怕差點兒,我也認,但是料理這一行,你要是敢選,這大學(xué),也甭上了!”
崔梅握緊折扇,指著齊皓的鼻子,繼續(xù)威脅道。
“您怎么就那么固執(zhí)呢?學(xué)廚師,到底哪里不行?讓您這么不待見?”
齊皓此刻也是被眼前這兩口子逼得,無力再做任何言語上的辯駁。
“行!你還是想要報考料理,是吧!那我明天,就去請一位大廚來咱家里,讓他給你說道說道,做廚師這一行,你都得經(jīng)歷那些痛苦,付出哪些艱辛!”
齊志遠說著,也合起扇子。
這一決定,頓時讓身旁的崔梅,撐大了眼睛。
蠻橫的目光轉(zhuǎn)向丈夫,剛想著說什么,突然間就意識到:
自家兒子本就是個怕麻煩的人,到時候廚師來了,讓他將這一行的付出,夸大其詞、變本加厲地說出來,興許,齊皓就打退堂鼓了呢!
到底是一家之主!
這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決策,還真就高明!
可是,想了想,崔梅又忍不住湊到齊志遠的耳邊,細聲嘀咕道:
“我們?nèi)ツ睦镎埓髲N?”
“老金他弟弟,就是五星級的國際飯店總廚,明天我去跟他說說,人家自然會愿意幫這個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