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臺前幕后
剛剛學會游泳的小鴨子驕傲地對媽媽說：我最最厲害的游泳健將！
鴨媽媽說：孩子，這是一條小河溝，如果進入大江大河，你就會知道自己多么渺小和柔弱了。
小鴨子不服氣，對大雁說：雁大叔，您帶著我去大河里游泳吧，我要證明我最厲害。
大雁笑著叼起它飛向了黃河。
半空中看見江驚濤拍岸，小鴨子就已經(jīng)膽怯了，當大雁輕輕把它放進一段還算平穩(wěn)的河面時，洶涌而渾濁的河水立刻將小鴨子卷入了水中。
小鴨子絕望地大喊救命！
大雁重新將它叼回河溝：等你長出了強健有力的翅膀，再去大河里吧！
依依第一次單獨去龐總另一所住宅與之共進晚餐不到一個小時，張茉莉的電話就到了。
龐總絲毫沒有回避依依的意思，直接抓起電話：“怎么？有事兒？”
張茉莉極力壓抑住沖口欲出的臟話：“你這上手也太快了吧，怎么，我出局了嗎？”
“茉莉老師，我雖然捧你，但是你沒有簽約在我公司，所以，好好演戲吧。”龐總講著電話，為依依斟上了紅酒。
“公司？你什么時候開的公司？”張茉莉只覺得頭頂轟然一陣雷鳴。
“五年了，業(yè)內(nèi)人都知道，科寧影視！”龐總嘴角掛上一絲冷酷的笑。
“龐科，你，混蛋！你不是說科寧影視是你朋友的嗎？”終于，她歇斯底里了。
“注意你的措辭！你還想有下一次合作的話！”龐科笑著掛斷電話。
依依知道對方是張茉莉，她覺得很解氣。
“怎么樣小公主，大叔幫你出氣了吧？”龐科舉起酒杯，看見依依眼中的驚訝。
飯后，龐科拿出一份合同：“認真看看，看完可以給爸爸媽媽打個電話征求意見，然后再簽?！?p> 簽約期五年，方式是全約，數(shù)十條條款規(guī)定了公司承諾對其進行的演員培訓、給其多少個第N號角色，酬金和公司按照什么比例抽成等等；
依依專注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抬頭看著端著酒杯笑看自己的龐科：“我，我好朋友胡然能簽約嗎？”
龐科做了一個為什么的表情，依依說：“胡然是你投資的那部云之上電視劇海報的背景女孩兒，我們是關系特別好的朋友。”
“朋友？過幾年你會發(fā)現(xiàn)，以前的好朋友會不知不覺地消失，因為時間能改變很多東西。人各有志，你可以把簽約我公司的事情告訴她，她如果想簽約，再說?！饼嬁普佌伣陶d的樣子給人以安全感。
回宿舍后，依依就偷偷把打算簽約的事情告訴了胡然，希望她和自己一起簽約。
胡然沒說簽約的事情，卻擔憂地說：“你干嘛單獨和他吃飯，又是他家里，你要保護好自己！”
“他很君子，沒有，也不會做任何勉強我的事情，我們在一起無話不談，我談自己父母不美滿的婚姻，他談和妻子貌合神離的婚姻，他和我是忘年交！”依依不以為然地說。
如龐科所料，胡然不想簽約在他公司，而是繼續(xù)有一搭沒一搭地會上田導的戲，或經(jīng)田導推薦上別人的戲。
這時，康依依才恍然，龐科看人真的很準。
他知道自己討厭張茉莉，所以敢當著自己面與張茉莉斷交；他看出胡然不喜歡自己與龐科交往，所以一定會拒絕簽他的公司。
但是，這難道不是男人成熟和洞察人心的表現(xiàn)嗎？
這不是缺點啊!
胡然在趙素素主演的一部年代劇里飾演小護士，有四個鏡頭和兩句簡短的臺詞。
她發(fā)現(xiàn)素素很敬業(yè)，只要有她的戲，她一定會早早來到片場，安靜地在一邊背詞，對所有人都很友善和氣，包括胡然。
素素演的是一位戰(zhàn)地醫(yī)生，胡然的四個鏡頭都出現(xiàn)在她身邊。
胡然很細心，發(fā)現(xiàn)一個鏡頭重拍時自己托盤里少了一把手術(shù)刀，立刻向?qū)а萏岢鰜怼?p> 素素看著她，莞爾一笑。
胡然的鏡頭全部拍完，她可以離組了。
真準備上自己保姆車的素素看見胡然在等網(wǎng)約車，站下和她聊了兩句：“其實，你跟適合做演員助理?！?p> 說完，一笑。
從片場到車站，從車站到學校的八個小時里，胡然一直在琢磨素素的話。
她覺得素素的話有道理，自己和依依不同，依依有點人來瘋，越是人多越愛表現(xiàn)自己。
自己則不是太喜歡面對鏡頭，包括之前自己似乎沒羨慕過熒光燈下的藝人，更喜歡他們拍攝的幕后花絮。
趙素素出道快十年了，她應該比自己了解這個圈子。
看出性格內(nèi)斂的自己更適合做幕后工作，性格是一方面，自己的長相應該也是一個原因。
有的演員長得不是很漂亮，但是辨識度高。
有的演員天生麗質(zhì)，但是沒有觀眾緣。
自己長得還可以，但應該是沒有觀眾緣的那一類。
依依和自己正好相反。
聽說胡然坐高鐵去接一個只有四個鏡頭的戲，依依嗔怪地說：“何苦呢，都不夠你的車票錢。”
胡然說了趙素素給自己的建議，依依反應很激烈：“她憑什么說你只能當助理伺候人啊，咱們不聽她的，咱偏要紅，龐總給我接了一個飲料的廣告讓我小試牛刀，廣告費到手是六位數(shù)，你不如也簽他公司吧！”
胡然聽了很為她高興：“太好了，這樣積累經(jīng)驗，你的演技會進步很快的！”
依依見她還不答應簽約，正想再勸幾句，媽媽的電話。
“依依，你在宿舍嗎？”
“對呀，什么事兒？”
“你出去，媽媽和你說件事情。”
依依看了看坐在商鋪看電視劇的思嘉和復習功課準備考研的一楠，沖胡然做了個出去接電話的手勢。
“依依，媽媽剛發(fā)你幾張圖片，你看看是你嗎？”媽媽的語氣聽著有點火燒火燎地。
依依打開微信，照片都是自己進出龐科別墅和家的側(cè)面照，但是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認出她來。
照片備注均是“新購公交車乘者可安寧”，一看就是暗諷自己是科寧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