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為什么你要讓女兒去見那個林煦啊?!?p> 丞相府內(nèi),藺璃問道。
“呵呵,璃兒,此人來我府上定是幫太子來的,擇妃之事,竟然讓他先來探探,由此可見太子與其關(guān)系絕不一般。”
藺開笑著撫須道。
“女兒還是不懂,就算他見到女兒了,太子從他口中聽到也滿意,可最終還是會由王上抉擇啊?!?p> “不錯,但王上也只會從我和喻瑾二者選一,既然兩邊選擇都可以,為何不聽聽自己兒子的想法呢?!?p> 藺璃恍然大悟,但還是有些疑惑。
“可那林煦是喻將軍的弟子,他如果故意貶低女兒呢?!?p> 藺開聞言大笑。
“璃兒啊,平時和爹斗氣時那股機靈哪去了?!?p> “爹,你笑我,不告訴我我可生氣了。”
藺璃氣鼓鼓的說道。
藺開見此滿臉寵溺的笑道。
“好了,爹說就是了,今日他來拜訪我,回去與太子說了什么,王上都會知道,他如果故意貶低你,王上屆時就會有自己的考量了?!?p> 藺璃聽后開心的笑了。
“那太子妃位肯定是女兒的了?!?p> 藺開則還是有些擔(dān)憂。
“還得看看那喻瑾會舉薦何人?!?p> 次日清早,林煦跟著姜瀾到了王宮,姜瀾看著那些大臣遞上的折子,而林煦到了王宮后,直接在大殿角落席地而睡,趙王見此也是笑笑隨他。
突然,林煦被姜瀾叫醒。
“什么?先生舉薦他家廚子的女兒?”
姜瀾將折子給他。
“你自己看吧?!?p> 林煦接過后看了看,隨即大笑。
“哈哈哈哈,此女從小隨父親在廚房,也烹飪得一手好菜肴,太子定會喜歡吃,太子,你喜歡嗎?”
“你還笑,喻將軍這不是鬧著玩嗎?!?p> 姜瀾無奈道。
大殿上方的趙王反而也笑了起來。
“瀾兒,林煦笑的不錯,喻瑾此舉就是在表明不想管這事,但孤既然問他了,他就得給個交代,所以才舉薦一個伙夫之女?!?p> 姜瀾也懂了。
“那父王,就定下丞相之女了?”
姜桓點了點頭。
“嗯,可笑那藺開還耍著各種心思防著喻瑾,人家根本不屑于與他爭。
劉貫!”
殿側(cè)太監(jiān)幾步走來。
“奴在?!?p> “著禮官即日尋好日子,安排太子大婚一切章程,再下詔給藺開,告訴他,要與孤做親家了?!?p> “遵王上令?!?p> 等太監(jiān)走下,姜桓望向自己兒子。
“瀾兒,大婚之前還有一事要交由你辦?!?p> 姜瀾俯身。
“父王請吩咐。”
“秦國使團(tuán)今日也要進(jìn)都了,屆時你領(lǐng)人去談判,務(wù)必將秦國談好,屆時才好拿捏楚國?!?p> “兒臣遵令?!?p> 姜桓點了點頭,看下靠坐在殿角的林煦。
“小子,叫你幫瀾兒上點心,你就是跑來睡覺的?”
林煦趕忙起身。
“姜伯,我可是上了心的,昨日我已經(jīng)替姜瀾去丞相府上看過了?!?p> 姜桓搖頭失笑。
“還好意思說,昨天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罷了,去面對藺開那個老狐貍也是難為你了。”
林煦撓了撓頭,沒太懂。
“你二人回去吧,要睡回床上睡去?!?p> “兒臣告退?!?p> 林煦訕訕一笑?!爸x姜伯,那我回去了?!?p> 等二人離開,大殿后,喻瑾緩緩走了出來。
“王上。”
姜桓隨即從一位和藹的長輩,轉(zhuǎn)換成一國之君。
“孤的兒子你就這么瞧不上?連大婚這種事都懶得摻和?”
喻瑾隨之行禮。
“臣惶恐,絕無此意?!?p> 見喻瑾這幅無所謂的樣子,姜桓也是一陣頭疼。
“罷了,藺開之女確實有才,嫁給瀾兒反倒是有些委屈她了,此事如此結(jié)果還算是好。
只是,你那弟子,非要如此?這可是九死一生。”
喻瑾堅定道。
“他還需磨煉,才可在臣百年后,接替臣的位子,輔佐太子?!?p> 姜桓罷了罷手,轉(zhuǎn)身向?qū)m內(nèi)走去。
“隨你吧,本就是你的弟子,只是孤還真挺喜歡這小子那股沒規(guī)矩隨意的勁,要是折了就真可惜咯。”
“送王上?!?p> 姜桓走后,喻瑾一人在大殿內(nèi),望著那王座,發(fā)了一會呆,隨即向?qū)m外走去,一步一步,走的極慢。
“璃兒,快出來?!?p> 丞相府,藺開見到宣詔太監(jiān),急忙喊道。
“爹,又何事啊。”
藺璃不緊不慢的從房中走出。
藺開見此沖劉貫笑了笑,示意其別在意,劉貫點頭。
“快!”
“來啦來啦”
待藺璃走來后,見到劉貫,馬上施福禮道。
“小女見過公公?!?p> 劉貫見此急忙尖聲道。
“唉喲,貴人可真是折煞奴了。”
藺璃看了看藺開,見其點頭,然后便開心的止不住笑容。
劉貫也隨之拿出詔令。
“宣王詔!”
父女二人連忙跪下。
“孤聞藺家有女,琴才驚世,端莊嫻雅,秀外慧中,此賜婚于王子瀾,入太子府,晉太子妃。
丞相藺開,自入朝以來輔王有功,現(xiàn)又教女如此,孤甚尉,特封“文安侯”世襲罔替,其內(nèi)子封二品誥命夫人。”
“老臣謝王上大恩。”
藺開頭抵地大喊。
藺璃則已經(jīng)是淚如雨下,但是臉上笑容不止,可見其有多高興,甚至忘了謝恩。
藺開也沉浸在興奮里,沒時間管自己女兒是否失禮,劉貫則不會在這種時候管這些,所以現(xiàn)在的格局是,藺開跪地久叩不起,藺璃跪著雙眼無神的笑著流淚,劉貫在宣讀完王詔后抬頭看天。
那朵云可真云啊。
一會,藺開緩緩起身。
“璃兒,快謝恩?!?p> 藺璃被喊到,回神,這才開口。
“小女謝王上大恩,謝太子大恩?!?p> 劉貫這才將詔令遞給藺開。
“恭喜丞相了。”
完后拱手賀道。
藺開也回禮,隨后從后面仆從手里拿過一個精致的盒子。
“多謝劉公公了,一點薄禮,還望公公莫要嫌棄?!?p> 劉貫非常流暢的接過,收入袖中。
“奴在這也謝過丞相了。”
“還望公公替我向王上傳達(dá)謝意,藺開愿來生做牛做馬,報答王上大恩?!?p> “奴定會轉(zhuǎn)達(dá),丞相放心,那奴這就回宮復(fù)命了?!?p> 父女再行禮。
“公公慢走?!?p> 父女各自帶著笑容回到廳內(nèi)。
“我藺家終于有了爵位了,女兒你也圓夢了。”
藺璃聞言走到藺開面前跪下。
“女兒謝父親大恩,大婚后女兒便得離家,再不能為二老盡孝,請父親原諒女兒。”
聲淚俱下,好一副感人的離別畫面。
只是藺開知曉自己女兒的意思,我要當(dāng)太子妃了,往后得跟家里離遠(yuǎn)一點,你這個當(dāng)?shù)膭e想利用我來穩(wěn)固你的仕途。
“乖女兒,爹雖然不舍,當(dāng)天下父母誰不希望自己的兒女好呢,你還有弟弟,家里不必?fù)?dān)心,只是深入王族,往后的日子女兒也要照顧好自己,爹雖官至丞相,卻也不得不父女分別,爹沒用啊?!?p> 藺璃磕頭,當(dāng)然也曉得自己父親的意思,本來就是利用你取得爵位,家里也不會再給你什么幫助了,一切都是為了你弟弟,往后你再有什么事,也別來找我這個丞相。
父女相擁而泣,兩個人,八百來個心眼子。
劉貫回宮,將宣詔之時的事都稟報姜桓。
“呵,藺開這輩子也就想為自己那個幼子弄個爵位了,老來得子,也難怪如此?!?p> “稟王上,丞相還說愿下輩子做牛做馬回報王上大恩哩?!?p> 劉貫繼續(xù)說道。
“下輩子,他倒是不虧。你這奴才這次又賺了多少啊。”
“丞相給了奴一箱金子,奴已經(jīng)叫人送至禮官那,為太子殿下大婚盡一份力呢?!?p> “呵,有這份心思就行了,我姜家子大婚還不至于拿你這閹人的錢財。”
“太子殿下也是奴看著長大的,奴是真想為殿下做點什么?!?p> “行了,隨你,退下吧?!?p> 。。。
“不行,不回去?!?p> 林煦在車架上叫囂著。
姜瀾不懂這小子怎么回事。
“為什么,你又不用躲那群姐們了?!?p> “我要躲別人,反正不到晚上不回去?!?p> 林煦郁悶道。
“我還要回去準(zhǔn)備接待使臣的事,沒工夫陪你,你不回去就自己出去玩。”
“停車,讓我下來?!?p> 馬車停下,林煦在大街上下了車,不知道該去哪,喻瑾那他是不敢去了,生怕那個張如又跑過去找他。
林煦在大街上找了間酒肆坐著。
“伙計!”
“誒,來了?!?p> 里面走出一個掌柜模樣的中年人。
“是老板啊,煩請上壇酒,再弄幾個小菜來?!?p> 說著將一串錢遞給他。
掌柜接過。
“得嘞,客官你稍等?!?p> 不一會,掌柜提著酒端著幾碟小吃就來了。
“客官您可真有眼光,我這的小菜可是這街上最好的,還有不少城外的客官奔著這些來呢”
林煦看了看空無一人的酒肆。
“看出來了?!?p> 掌柜訕笑,隨后走開。
林煦嘗了嘗幾碟小吃,味道不算好吃,但在這種小肆里也算正常的了,只是自己居然一點都吃不下了。
“回來后嘴養(yǎng)刁了啊,唉,若是在軍營里這些可也是求不來的稀罕東西?!?p> 然后只得郁悶的喝著酒,喝著喝著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林煦被掌柜叫醒。
“客官,我這要關(guān)門了,不是趕您走,跟您說一聲,您可以繼續(xù)喝著,走時不用管,等我回來收拾就行。”
林煦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
“這天還沒黑,就要關(guān)門么?!?p> “您也見著了,沒生意啊,人都去東門那看熱鬧了,聽說秦國使團(tuán)馬上來了,我這不也想去看看,客官你先喝著,我得趕緊過去了,不然可就晚了?!?p> 林煦罷了罷手。
“你去吧。”
人走后,林煦也起身準(zhǔn)備離開,看了看天色,還是不敢回去。
“我也看看熱鬧去算了。”
說罷,林煦為了趕時間,運著氣血向東門方向跑去,一路上人確實少了很多,往日雖不說會是人擠人的模樣,但也不至于這么冷清。
等林煦趕到東門時,大街兩側(cè)已經(jīng)圍滿了人,一隊隊士兵站在兩側(cè)維持著秩序。
林煦正在走著時,又見著剛才酒肆那老板,那人正在一個臨街茶樓上坐著,也同樣向他看來。
“誒,客官您也來了,不嫌棄的話上來一坐,這邊看的清楚?!?p> 林煦笑著點了點頭。
“行”
林煦上樓,即使是兩層的茶樓,此刻也是坐滿了人,難怪那邊一個人都沒有。
“掌柜好雅興啊,還尋一茶樓看熱鬧?!?p> 林煦走到桌前說道。
掌柜的起身,伸手虛引。
“您請坐,此處剛好是我一好友所開,我便沾沾光嘛,還留了一個最好的窗邊位置給我?!?p> 林煦坐下。
“那我跟著您沾光了?!?p> 說著,一名伙計來給林煦上了茶,二人也隨之聊了一會,互相告知了姓名,掌柜的姓楊,幼時隨父來的都城,幾十年時間,現(xiàn)在在都城也算混出點名堂了。
“來了來了!”
樓下原本就嘈雜的人群突然沸騰了起來,林煦二人也向東門望去,兩名隨行官在前,中間一座車輦,騎兵在后。
這才是使團(tuán)嘛,那種大使沒事追著別國將領(lǐng)跑的根本就不正常。
車輦慢慢走進(jìn),至茶樓下方時,突然車窗被拉開,一名器宇軒昂的公子抬頭望來,與林煦對視了一眼,隨后松下車窗。
“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