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第二天下班之后,看看時間還早,就準(zhǔn)備回去洗漱一番再去接章言,沒想到就在小區(qū)門口碰到了章言。
“肖騰,你下班了”章言今天穿著一身靚麗的黃色,在陽光的照射下突顯出她的容貌更加嬌俏,為了方便,她的頭發(fā)也沒有像昨天一般披散在耳后,反而是全部扎起來。
正常人看到這應(yīng)該心跳加速,耳廓灼熱了,可是肖騰卻沒有任何感覺,唯一的感覺就是章言扎頭發(fā)的模樣比披散頭發(fā)的模樣更好看一些。
“對不起,我剛下班,你等著急了吧”肖騰抱歉的說道。
章言擺擺手“沒關(guān)系,我只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等到你,沒想到我的運氣還算好,我等到你了”
肖騰本想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半,時間太早了,而且他剛做完手術(shù),渾身都膩的難受,但是他又不想讓一個女孩子等自己,他只能嘗試著問道“你吃飯了嗎,要不要到我家坐一坐,時間還早,我去洗個澡,咱們一起去吃個飯再去吧”
章言對他的提議并沒有感覺到任何不妥,她欣然答應(yīng)了,肖騰雖然覺得把第一次見面的女孩子帶到自己家不太禮貌,但是既然對方都沒有意見,自己再提出來反而顯得過于矯情,為了避免誤會,肖騰打算用最快的速度洗個澡。
就這樣,章言跟著他來到了他家,說是他家,其實也就是他臨時租住的地方,他的父親本想替他買下整個小區(qū),被肖騰無情的拒絕,他可不想成為別人眼中的異類。
他租住的地方在六號樓的402,房間不大,兩室一廳,他一個人居住綽綽有余,因為平時也沒有朋友來訪,所以他便將另一間臥室改成了書房,書房里面擺放著他這間屋子最值錢的東西,一個內(nèi)嵌式的書架,足足有十六層,占據(jù)了整個書房最大的一面墻,書架上只放著一些醫(yī)學(xué)類的書籍。
書房有一個很大的落地窗,沒事的時候他就會坐在窗臺上看著樓下的老太太八卦,或者看大爺打拳,他雖然喜歡將他喜歡的書籍放置在書架上,但是他卻從來都不看,一方面,他會從書籍中獲取知識,另一方面,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事實。
肖騰給章言端過來一杯咖啡就準(zhǔn)備快速解決洗澡。
浴室的玻璃門在升騰的水汽作用下,能將里面洗澡人的身影完美的展現(xiàn)出來,章言一眨不眨的盯著里面的人影,這個人無論輪回了多少次,變換了多少次的容貌,可自己還是可以一眼就認(rèn)出他。
炎將軍也不是生來就是將軍,他的神位不是承襲而來的,也不是被人提拔而來的,而是他憑借著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從底層爬上來的,這些事情久遠(yuǎn)又十分清晰的印在他的腦海中,他忘不掉也不會忘掉。
炎將軍本名軒轅炎,是一只白色的貍貓,在他還是一只小貍貓的時候,遇到了下凡的元度卿,那時候的元度卿也還只是司命殿中的一個小小道童,每天想的最多的事情無外乎吃飯和調(diào)皮搗蛋,但是他的師傅,也就是上一任司命,也是一個青衣白衫的年輕人,元度卿很害怕他這個師傅,從他記事起,他就沒有見過他的師傅笑過,可是小小的元度卿卻很喜歡他的師傅,他的師傅對他很嚴(yán)厲又很寬容,會在他犯錯時候罰他跪在神殿前三天三夜,也會允許他在天庭跑來跑去,甚至于對他偷偷下凡這件事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師傅在小小的元度卿心里是一個矛盾的存在。
記得有一回,元度卿被罰抄寫命格簿,不抄完不允許出殿一步,元度卿看著厚厚的一疊命格簿就頭疼,這本是凡人的命格,復(fù)雜又瑣碎,其中還有許多相互交叉的感情糾葛,這些感情在當(dāng)時的元度卿看來及其厭煩,因為他需要找找到連接每個人感情的姻緣線,再順藤摸瓜找到姻緣線的出發(fā)點和落腳點,這時簿上才會顯示每個人的姻緣和今后的發(fā)展,這還不是最復(fù)雜的,最令他頭疼的是打結(jié)的姻緣線,有時候幾根血紅色的姻緣線纏繞在一起,打了死結(jié),任憑元度卿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解開,他也不敢去問師傅,只能自己囫圇捯飭,有一次,他用力太大,一不小心就將幾根纏在一起的線扯斷了一根,那一根被他扯斷的線在他的手中迅速的枯萎,化為灰燼,元度卿嚇的一把合上了命格簿,心驚膽戰(zhàn)的越過這一章。
好在他的師傅雖然每次都要求他認(rèn)真抄寫,可從來都不看,也就沒有發(fā)現(xiàn)這件事,元度卿十分慶幸,因為他不止弄斷了一根,他沒有辦法想象,若是被師傅發(fā)現(xiàn),他會面面臨怎樣的懲罰。
可能是由于天庭規(guī)矩很很嚴(yán)格,他師傅也料定就算是元度卿想闖禍,也不會怎么樣,所以就放任他一個人。
要說元度卿在天庭最喜歡的事情,那就是去凌霄殿觀摩神仙開會,每當(dāng)他看到玉帝坐的高高在上,他就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敬佩,這就是天庭的主宰,是整個天界的掌權(quán)者,他面容溫和,比他的師傅還要和藹可親,讓人忍不住親近,所以玉帝在小小的元度卿心里留下了很好的印象,至于底下的神仙,元度卿一點兒也不喜歡,因為他們只會板著個臉,唾沫橫飛的拿著一個小本子滔滔不絕的講話。
不過,這里面也有元度卿喜歡的人,那就是站在最后面的一個小孩兒,大概跟他差不多的年紀(jì),頭戴白色的發(fā)冠,身著青綠色的衣衫,不同于那些只知道穿白衫的神仙,他的年齡不大,但是眼神卻很犀利,元度卿想不通,這樣一個小孩兒怎么會有這么犀利的眼神。
此時,元度卿正躲在一個巨大的石像后面,觀察著外面的一切,沒成想,一不小心就跟那個少年對上的視線,那個自始至終都波瀾不驚的眼神中終于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有了其他的神情,元度卿朝他做了一個鬼臉,轉(zhuǎn)身偷偷溜了出去。
在元度卿還在為自己洋洋得意的時候,沒注意撞上了在外面等待的龍王,龍王被撞的一趔趄,差點兒摔倒在地上,這一下動靜不小,把正好在此地巡邏的天兵都吸引了過來,元度卿一看大事不妙,準(zhǔn)備撒開腿跑,卻被一把抓住了腳踝,大家都對這位司命殿的小神仙有所耳聞,但是礙于那位司命,平時大家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知道今天正好撞上了龍王,而這位龍王又是前來告狀的,身份低微才被迫等在殿外,這下他們想不管也不行了,只能按住元度卿的肩膀,準(zhǔn)備先將他帶離此地,等這位龍王下界之后再將他放出來,他們也不想真的對元度卿怎么樣。
可是龍王此時剛喪失了一個孩兒,來天庭告狀又被攔在門外,心里本就悲憤交加,誰知又遇到一個黃口小兒將他撞倒在地,他龍王的顏面掃地,看天兵的意思也沒有準(zhǔn)備嚴(yán)懲的打算,龍王不經(jīng)潸然淚下,難道自己的低位低微就活該被人欺辱嗎,李靖的兒子也就罷了,這個小孩兒是怎么回事,也能欺負(fù)到他堂堂龍王的頭上了嗎。
龍王當(dāng)即阻止了要將元度卿帶走的天兵,指著元度卿生氣的說道“成何體統(tǒng),天庭到底還有沒有規(guī)矩,我等雖然神位低,但也是世襲的神爵,一個黃毛小兒也能欺負(fù)我頭上嗎,今日若是不嚴(yán)懲,那我兄弟四人這神爵不要也罷”
也怪元度卿倒霉,在這個時候撞在了槍口上,天兵一時之間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好在這種尷尬的場景沒有經(jīng)歷太長時間,因為戰(zhàn)神月的公子李昊天出來了。
李昊天身量不大,卻氣場及強“玉帝有旨,宣爾等進(jìn)殿”說罷狀似無意的看了一眼被壓在地上的元度卿。
元度卿絲毫不怕,不就是撞了一個神仙,還是下界的低等神位,別說是撞了,想當(dāng)年他還偷吃過王母的蟠桃,偷過太上老君的仙丹,也沒見有什么處罰,所以在李昊天看過來的時候他輕哼一下,表示自己的不屑。
李昊天沒理他,將他們帶到殿內(nèi)就又退到了后面,元度卿能感覺到,那個叫李昊天的小孩兒在盯著他,為了不被同齡人看扁,他愈發(fā)挺起胸膛,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