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枯井。
位于被毀村莊附近。
劉翠懷里抱著天賜的孩子。
她眼里只有熟睡的嬰孩,已經(jīng)忘卻了周遭的一切。
陳山一臉恐懼。
“這地方太危險了,咱們趕緊走吧。”
說完,他就拉著劉翠朝風合村行去。
兩人匆忙趕了十幾里路,中間一刻也沒停歇,終于走到了距離風合村幾十米的一座破廟。
這一路上,陳山一直警覺地盯著四周,而劉翠則是緊緊地跟在他后面,眼里心里裝著的只有懷里的嬰孩。
而在空中,神秘人一路相隨,可見這個孩子對他來說很是重要,為了保住這個孩子,他和同僚大打出手,已是有傷在身,但他強忍著疼痛跟著陳山和劉翠。
濃濃的夜色籠罩著大地,遠遠望去,風合村里漆黑一片,只有零星的一兩戶人家留有黯淡的燭光。
“這時進村,再好不過,正好可以避開村民的詢問?!?p> 陳山心中默想。
路上他除了保持警戒以外,還一直在想如何給村民解釋這個嬰孩的來歷,現(xiàn)在用不著了,省去很多麻煩。
“阿翠,咱們腳步輕一點,別吵醒他們,讓他們看到就麻煩了?!?p> 劉翠抬頭看了一眼,才發(fā)現(xiàn)風合村已近在咫尺,她迅速就明白了陳山的意思,輕輕答應了一聲。
兩人輕手輕腳地回到家中,村民自然是沒有絲毫察覺。
神秘人看到兩人進屋,稍稍放下心來,他回到不遠處的破廟,運功療傷,金色的內(nèi)力從他身體中釋放出來,撫慰著泛著淡淡藍光的傷口,突然一口鮮血噴出。
“可惡,這神斧族的攻擊果然強橫無比!”
傷口的疼痛使得他抱怨了一句。
劉翠把孩子放到床上,不顧疲累,立刻去翻箱倒柜。
陳山在路上一直保持著警戒,此時精神消耗過度,剛進屋子,就癱坐到椅子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翻找了好一會,劉翠從柜子里拿出來很多小孩的衣服,擺滿了床鋪,她從里邊千挑萬選,最終選出了一件衣服,難掩興奮和激動,她拿起衣服就要給孩子穿上,以此來向這個世界宣告孩子是她的,誰也不能搶走。
但劉翠看到還在熟睡的嬰孩,不忍打擾,她抱著衣服猶豫了一會,最終決定讓孩子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天亮再說。
陳山趴在桌子上,打起了呼。
劉翠躺到床上,看著嬰孩,滿心歡喜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
嬰孩微微的睜開了眼,小手輕輕地劃拉著床,劉翠感覺到這輕微的動靜,立刻就起來了。
她像是要做一件偉大的事情一般,異常激動又不失溫柔地給孩子換衣服。
不過,她把包裹著孩子的藍布脫下來時,發(fā)現(xiàn)藍布的色澤和舒適度,是她從未見過的,那塊布價值不菲。同時,一本書、一張紙和一錠金子從藍布中滑落,接觸地面時,發(fā)出了咚咚咚的響聲。
陳山應聲而起,他使勁睜開了惺忪的睡眼,湊了過來,把掉在地上的三樣物品撿了起來,反復看了幾遍。
兩人都不識字,書和紙自然是沒法看了,而那錠金子,從大小和重量上可以猜出來,他們倆和孩子,一輩子都用不完。
看著這三個物品,陳山發(fā)呆了半天,最終還是搖了搖頭,這金子,他不敢用。
劉翠完成了自己的大事,給孩子換上了早就準備好的衣服。
關(guān)于這三件物品,陳山把自己的想法和劉翠說了,劉翠只是瞄了一眼,便點頭同意。
她的注意力還集中在嬰孩和衣服上,她一只手抱著孩子,另一只手不停地翻動著滿床的衣服,心中盤算著春夏秋冬的穿著,以及孩子長大以后要穿的衣服。
陳山用藍布包裹起來書、紙和金子,外邊又裹了好幾層粗布,放置到一個罐子里,再用布密封住,最后埋到了院子里的一個角落。
“阿翠,這孩子的來歷,怎么給村民說啊?”
陳山滿臉苦相。
“怎么說都行,誰也別想搶走我的孩子!”
劉翠把孩子緊緊地抱在懷里,語氣很是強硬。
陳山搖了搖頭,思索半天,憋出一句話。
“要不別讓他們知道了,一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說,二來是那個村徹底被毀了,咱們先避避風頭,等過段時間,大家都忘了那事了,而且我們也想出來好點子了,再給他們說,你看怎么樣?”
劉翠眉頭舒展開來,重重地點了點頭。
從這天開始,劉翠多了一項重要任務(wù),就是給孩子做吃的,母乳肯定是沒有的,她想去買只羊,取羊奶,但買羊的費用太高,承擔不起,只好去集市上買一些精糧,磨碎熬成粥喂孩子。
孩子倒是也能接受,但就是有點營養(yǎng)不良,身體瘦削,不過總算是有口吃的,不至于挨餓。
神秘人除了養(yǎng)傷以外,還時不時地來探查一番,看兩人有金子而不敢用,生活過得有些清苦,但他不想直接露面,來資助他們,對于這個國家來說,其實他已經(jīng)死了。
“也罷,不敢用就不用,平平淡淡的一生,也是好事?!?p> 神秘人心中默想。
自從有了孩子,劉翠的臉上總是堆滿了笑容,陳山雖也高興,但更多的是害怕,平素的一張苦瓜臉更是苦了幾分。陳山經(jīng)常是一副苦瓜相,而劉翠很少在外邊走動,所以他們的變化,沒有引起村民的注意。
由于孩子的來歷還沒想好如何給村民說,所以他們小心翼翼地照看著嬰孩,大多數(shù)時間,只讓他待在屋里,偶爾抱著他在院子里曬曬太陽,他們家的大門經(jīng)常處于緊鎖狀態(tài)。
這般平靜的生活過了兩年。
當年的嬰孩長大了很多,只能待在屋里、院里,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的需要了,他想到外邊玩。
玩是孩子的天性,但這孩子除了玩以外,還出奇的懂事。陳山忙完農(nóng)活回來,他都會跑到門口迎接,一邊問候陳山,一邊沿著門縫,向外張望一會,然后很是不舍地回到屋里。
不能走出大門,這是陳山和劉翠給他下的禁令。
孩子很是懂事,陳山的心理發(fā)生了些許變化,從單純的害怕,變成逐漸接受。
“那事過去都兩年了,估計沒人記得了,孩子總想出去玩,咱們得想個辦法讓他公開了?!?p> “兩年沒回娘家了,要不回趟娘家,然后就說孩子是娘家親戚那抱來的?”
劉翠提議。
“就這么辦吧,但是,咱們怎么帶著他回娘家呢?大白天走出去,別人都看到了。要是半夜趕路,萬一遇到壞人,就麻煩了?!?p> 兩人都犯了難,在院子里左尋右找,最終他們的目光,不約而同地停留在一輛平時拉東西的小車上。
他們把計劃告訴了孩子,便是等待合適的時機。
沒幾天,就等到了一個陰雨天,雨下的雖然不大,但一直沒停,淡淡的霧氣繚繞在村子里。
清晨,他們倆推著覆蓋了柔軟草堆的小車悄然出村,有村民詢問,便說是回娘家。
路上,只要是沒有外人的時候,劉翠和陳山就會沖著小車輕聲詢問。
“娃,里邊悶不悶?”
很快,小車的草堆里一個稚嫩的聲音傳出。
“不悶,沒事?!?p> 兩人一車走了很久,終于是來到了劉翠娘家。
青青蔥蔥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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