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長鳴打破夜空,那種和防空警報極其相似的聲音刺耳又無法忽略。
接著就是狗吠聲此起彼伏。
沈從風白天在河渠上發(fā)現一個隱藏小門,打開后需要密碼才能進入,正發(fā)愁的時候就聽到外面破天的動靜。
出事了。
馮柏年人生第一次被狗攆到如此境地,兩條腿都快掄出殘影,他暗罵一聲,一個破倉庫怎么會有熱成像人體測溫!
這要是被捉到,還真是應了小白那張烏鴉嘴!
千鈞一發(fā)之際,眼見一條河在月光下波光粼粼,縱身一跳!
哐的一聲,差點被砸出腦震蕩。
兩人在狹小的空間里勉強過了幾招,人沒打著倒是把自己胳膊腿磕得厲害。
黑暗中馮柏年也沒看清救了自己的人是誰,他試探問:“兄弟,哪條道上的?”
“你那條道上的。”
喲,打太極呢。馮柏年繼續(xù)問:“你要是他們的人就不會救我了,這分明是一條河,怎么會有個入口,兄弟發(fā)現什么了?”
沈從風知道如果越阻攔,他就越會深挖其中,譏諷道:“單槍匹馬闖進來不是個好主意,麻煩下次你多帶點人?!?p> 馮柏年只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又想不起在哪兒聽過,于是又繼續(xù)試探問:“你認識我?我們是不是見過面?”
對面人不說話了,馮柏年心道就算我現在不知道你是誰,現在外面又是人又是狗你也一樣跑不掉,等明天小白找個理由進來,小樣,我照樣能......
對面人好像能猜出他在想什么似的,出其不意打開小門。
馮柏年嘴上說著“外面可都是狗”,手上不含糊去掀人帽子。
那人動作一下快到他無法捕捉,然后一腳被踹到里面去。
馮柏年疼的齜牙咧嘴,只覺得這一腳多少帶點私人恩怨。正等著他也被狗攆的時候,就聽見上面明晃晃的在說:
“人呢!”
“跳河了?!?p> “去下游堵人,我看他能去哪兒!”
不對啊,那人分明是上去了,上面那群打手眼睛長腳底板嗎?馮柏年摸了摸手心里的扣子,從那家伙身上拽下來的。
第二天清晨,由于有人舉報康斯坦半夜拉防空警報擾民,民警上門詢問。負責人說這地方靠近山區(qū),人少,可能有什么野物跑進來觸動了防盜警報。
SUV在后山轉悠了一圈,尤其在河道處停留了好一會兒,好像特別好奇似的多問了幾句。
等到把人送走后,負責人才長長舒了一口氣。
沈從風回到家,躺在沙發(fā)上揉揉眉骨,只覺得這個世界比上個世界更加糟糕,越來越不受控制。
他目光瞄到日歷,今晚就是陶墨墨的死亡日期,按照以前他都會和元宇宙的這天一模一樣,去將他送回家,然后等待兇手出現。
雖然一次都沒等到過。
但這次沈從風只覺得莫名的疲憊,他怔怔看著天花板,無數個世界的結局在眼前一晃而過。
他也曾不試圖尋找兇手,和氣泡世界里的墨墨在一起,忘了什么元宇宙、實驗室還有見鬼的兇手,就當什么也沒有發(fā)生過似的。
能折射出真實的氣泡世界,如此讓人沉迷,分不出真假。
然而氣泡終究會破滅,風一吹,剎那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