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門外,林遲雪臉色有些難看。
“盛卿遙今日怎么回事兒?平日里不是覺得本宮說得挺對的嗎?”
許晚安也有些奇怪,附和說:“林姐姐也覺得貴妃娘娘今日同往常不太一樣?”
“哼,她倒是好了,反復(fù)無常,倒叫我們好一頓猜?!绷诌t雪著看了趙誼寧一眼:“還有你,站哪邊的?”
趙誼寧不敢反駁:“林姐姐,妹妹只是實話實說?!?p> “是是是,就你最聰明,就會撿好聽的話說,倒像是本宮欺負(fù)你了?!?p> 林遲雪睨了她一眼。
趙誼寧低著頭,默不作聲。
許晚安勸說道:“林姐姐,別氣了,趙姐姐就是性子直,說話不好聽?!?p> 林遲雪冷哼一聲和許晚安兩人挽著胳膊施施然離去,給趙誼寧留下個傲然的背影。
長寧宮里,盛卿遙吃得正香,邊吃還邊和綠腰聊著天。
綠腰看著她:“娘娘,您慢點吃,別噎著?!?p> “綠腰,你就沒覺得我有什么不同嗎?”
盛卿遙主動提出了這個問題,綠腰是所有宮人中和“盛卿遙”最為親近的。
“娘娘,奴婢一切以娘娘馬首是瞻,不該說的不說,不該做的不做,不該問的不問,這些奴婢還是醒得。”
綠腰以為盛卿遙在敲打她,立刻表忠心。
“你很聰明?!?p> 盛卿遙毫不吝嗇地夸贊,瞧瞧,這在宮斗劇中,最起碼能活過十集八號集的。
“以后你就跟著我,我主輸出,你來輔助,咱們大殺四方!”
綠腰其實一知半解,但還是很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奴婢都聽娘娘的?!?p> “近日宮里有什么大型聚會嗎?”
盛卿遙看文的時候發(fā)現(xiàn),作者為了留下懸念,男主的身份背景只浮于表面,其實另有隱情。
也就是說,因為這個時候作者沒有設(shè)置誰是男主親娘,所以男主不一定從誰的肚子里蹦出來,宮里任何妃嬪都有可能。
既然如此,最好的辦法就是海選,讓謝硯之多生幾個不就得了。
說他沉迷朝政,不思后宮?
哼,讓她這個紅娘來牽線,沒有什么不可能。
綠腰思忖半晌:“再有幾日就是太后娘娘的壽宴了,娘娘是要著手準(zhǔn)備禮物了嗎?”
“沒錯!”盛卿遙一拍手。
老人家么,最喜歡孩子了,日后送她幾個大孫子。
正好借這個宴會考察考察謝硯之后宮的三千佳麗,先找找她崽的娘親可能是誰。
兩人說話期間,一個小宮女走進(jìn)來。
“貴妃娘娘,陛下派人來傳話,宣您去昭和殿?!?p> 盛卿遙瞬間垮起個臉,直覺告訴她不是什么好事。
“綠腰,更衣,去見陛下?!?p>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昭和殿離長寧宮有一點路程,她乘著轎攆到了昭和殿。
“貴妃娘娘,陛下說您可以直接進(jìn)去?!?p> 守在外面的是謝硯之身邊的紅人方公公,方公公并沒有通報直接就放她進(jìn)去了。
盛卿遙心里腹誹,搞特權(quán)什么的可不行,她可不想變成后宮活靶子。
“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p> 殿內(nèi),謝硯之正坐著處理奏折,聽見盛卿遙的聲音卻沒動。
盛卿遙抬頭看了一眼他,一襲銀白色常服,光滑的錦緞掩不住與生俱來的霸氣,幾株竹繡在袖口和袍上,頭上戴著束發(fā)嵌寶金絲玉冠,劍眉入鬢,鳳眼生威。
長得倒是人模人樣,做事怎么這么狗?
叫她過來又不理她,狗皇帝!
謝硯之突然抬頭,兩人猝不及防對上視線,盛卿遙心虛地移開眼神。
謝硯之敲了兩下桌面,盛卿遙不得不回過頭看他,他這才說道:“貴妃可知朕找你來作何?”
我怎么知道?
“妾不知,請陛下明示?!?p> 盛卿遙笑得臉都僵了。
“過幾日便是母后生辰,如今你代掌鳳印,壽宴自然應(yīng)該由你來操持?!敝x硯之丟給她一張紙:“這是宴請名單,如今戰(zhàn)事剛結(jié)束,壽宴不宜大辦,這用錢不得過千兩銀子,可明白?”
盛卿遙蔫蔫地接過紙,上面洋洋灑灑寫了一堆人。
她也就主持過小孩過家家的宴會,太后壽宴交給她干嘛?玩嗎?
“陛下,宴會事關(guān)重大,妾怕是無法擔(dān)此重任,不如交給其她姐妹?”盛卿遙還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謝硯之看著她,眼里是不容拒絕:“母后將鳳印交給貴妃掌管,貴妃如此推脫怕是要讓母后傷心了?!?p> “……”盛卿遙呵呵一笑:“不如陛下將鳳印收回去?”
反正我也不稀罕。
“貴妃看來不怎么喜歡鳳印,倒是讓朕有些為難了?!敝x硯之皺著眉頭。
盛卿遙差點就信了他的鬼話,他字里行間句句在提鳳印,不就是在敲打她,鳳印是太后給她的,他隨時可以收回嗎?
“但求陛下做主?!笔⑶溥b直接將皮球踢給了他。
“所以,母后壽宴的差事貴妃接還是不接?”
謝硯之挑眉,一副很好商量的樣子。
玩我呢?我要是不接你答應(yīng)嗎?
“陛下這話說的,太后娘娘的壽宴臣妾自然是義不容辭?!笔⑶溥b面色不變,心里白眼已經(jīng)翻上了天。
“如此甚好,那朕就期待母后的壽宴了。”
謝硯之看著她,難得露出笑容。
盛卿遙看得晃了神,貌勝潘安大抵如此吧。
謝硯之尷尬地咳嗽了兩聲,收回笑容:“退下吧?!?p> “好嘞,臣妾告退?!笔⑶溥b麻溜地跑了。
昭和殿外,綠腰見盛卿遙出來,麻溜地迎了上去,湊到她耳畔悄悄到:“娘娘,黎淑妃來了?!?p> 盛卿遙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果然看見兩個人站在不遠(yuǎn)處。
為首那人一襲束腰翠綠細(xì)花軟煙羅裙,外套一件逶迤拖地的雪白梅花輕紗。
腰似細(xì)柳,肩如削成,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實實在在的美人,其實盛卿遙本人不比她差,但卻是兩種不同的風(fēng)姿,難怪盛卿遙將她視作勁敵。
黎文姜上前,俯身行禮:“妾見過貴妃娘娘?!?p> “淑妃客氣了?!笔⑶溥b樂呵呵地讓她起身。
“姐姐也來尋陛下嗎?”黎文姜嬌羞一笑:“妾看天熱,便想著給陛下送碗綠豆湯解解暑,姐姐不會介意吧?”
好大一朵白蓮花。
盛卿遙學(xué)著她笑得跟朵嬌花似的,捂著嘴:“妹妹誤會了,陛下召見,姐姐這才著急忙慌地過來,哪有妹妹想得周到?!?p> 黎文姜一僵,抓不準(zhǔn)她的意思,這個盛卿遙平日里總尋她錯處,絲毫不給她好臉色看,怎么今日變得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