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抗著盛卿遙出了南國大營,往西陵軍駐扎方向疾馳而去。
馬蹄踏過枯萎的草叢,揚起陣陣灰塵,盛卿遙迷迷蒙蒙間,只能感覺到自己正在急速往下墜落。
風(fēng)吹過她的臉頰,刮得她肌膚刺痛。
盛卿遙下意識伸出手擋在臉前,卻只抓住一縷凌亂飛舞的長發(fā)。
這種失重感持續(xù)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她猛地睜開眼,自己竟然趴在馬背上。
淦!顛死了!就不能選個舒服點的方式嗎?
既然她現(xiàn)在有了絕世神功,打敗這個人逃跑不是問題。
盛卿遙直接掙開繩索,翻身一掌將人打下去,自己坐上馬。
那人一臉震驚地從地上爬起來,怒罵道:“臭娘們,居然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盛卿遙挑釁地勾了勾嘴角:“老子管你是誰!今天就是閻王爺來了也救不了你!”
說罷,她策馬沖了過去,舉起拳頭砸向男人的臉。
他反手與之對擊,兩人打成一團。
“叮咚——叮咚——宿主,加油?。 ?p> “靠!”盛卿遙差點氣死,“你能不能安靜點,打擾我打架了!”
小白團子委屈巴巴地縮成一坨。
它也不是故意要搗亂呀。
它只是看到宿主學(xué)會了絕世神功,高興嘛……
“砰——”
盛卿遙再次狠狠地一腳踢到男人身上,男人猝不及防摔到地上,吐出血沫。
盛卿遙冷哼一聲,騎著馬走近他。
“你、你要做什么……”男人哆哆嗦嗦地說。
“呵呵,你猜猜看啊。”盛卿遙嘲諷一笑,一腳踩在他胸膛上:“說,你想把我擄到哪兒來去?誰指使你的?”
男人疼得額頭冒汗,咬牙堅決地拒絕:“沒有人指使我!”
盛卿遙輕蔑一笑:“嘴硬是嗎?”
她低頭俯瞰,眼中浮起寒霜:“那我就把你變成啞巴!”
她捏緊男人的喉嚨,正要用內(nèi)力廢他武功,突然……
“等等——”男人慌忙喊停:“別別別!有話好商量……”
盛卿遙挑眉,收斂了攻勢,饒有興致地盯著他,似乎在考慮該怎么對付他。
男人見她松懈,悄無聲息地挪開一些距離,趁機拔劍砍向她。
可惜神功大成的盛卿遙根本不給他,在他出招的同時,便敏捷地避讓開。
隨后,她反應(yīng)極快地跳躍而起,右腿掃向男人的肩膀。
咔擦一聲,男人骨骼斷裂,整個人被甩到地上,口吐鮮血。
這還是盛卿遙留情了,如果她稍微用上幾分力,這男人早已經(jīng)粉身碎骨。
“你剛剛罵我臭娘們?”
“沒沒沒,我、我剛才胡言亂語呢?!蹦腥诉B忙改口,“您、您聽錯了吧……”
盛卿遙蹲下身體,揪住他的衣領(lǐng),惡劣又殘忍地一笑:“我聽錯了?”
“沒錯,沒錯,您聽錯了?!蹦腥丝迒手?,心里簡直恨透了這個女人。
她究竟是什么怪物?為什么明明被綁架時弱質(zhì)纖纖的樣子,現(xiàn)在卻武功高強?
“行啊,既然你誠心誠意地求饒了,那我就放過你,”盛卿遙笑瞇瞇地站起身,拍了拍裙擺上沾染的泥土,“但是……”
“我說……我說……是北戎攝政王慕容珩!”
盛卿遙愣了下,慕容珩?
“你確定?”
“我當初跟他交易的時候,親耳聽到他叫屬下去辦事,還吩咐他們把這件事盡快完成……我、我不敢騙您……真的就是他……”
聞言,盛卿遙若有所思。
慕容珩竟然和西陵聯(lián)手想除掉南國和臨國。
這個男人的野心倒不小。
盛卿遙將他一腳踢暈,把人扔上馬,牽著馬往回走。
此時南國大營這邊,盛先邑得知盛卿遙被綁架,震怒不已。
“所有接觸過大帳的人一律徹查!”
她女兒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被綁架!
“將軍!將軍!”外面?zhèn)鱽碛H兵焦急的呼喚聲,“大事不好了!”
盛先邑沉聲喝斥:“慌張什么!慢慢說!”
親兵咽了咽唾沫,艱難地說:“剛才有人潛伏到了我們的糧倉附近……燒毀了十數(shù)車糧食?!?p> 轟隆隆——盛先邑的腦袋仿佛響起了晴空霹靂!
“誰干的!”盛先邑怒吼,雙目通紅,“查清楚沒有?”
“沒有……”
先是女兒失蹤,下落不明,后是糧倉被毀,若不是出了細作,怎么可能這么輕易就讓他們得了手。
這個混賬東西!
盛先邑一掌拍碎了桌案:“傳令下去,全部搜查大營,一寸也不許漏!務(wù)必給我找出那個叛徒!”
“是!”
盛先邑在原地轉(zhuǎn)圈,氣得渾身發(fā)抖。
“將軍!將軍!”
“又怎么了?”盛先邑凝眸,“說!”
“小姐回來了!”
“什么?”盛先邑欣喜萬分,趕緊沖了出去。
“遙遙!遙遙你沒事吧?”
看著盛先邑激動的模樣,盛卿遙淡淡搖頭,平靜地說:“爹,我沒事,綁架的人我已經(jīng)解決了?!?p> 盛先邑仔仔細細打量了她幾遍,發(fā)現(xiàn)她并沒受傷,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對了,這個是?”盛先邑注意到她手中的人。
“綁架我的那個人?!笔⑶溥b將他推到父親面前,“爹你再審問一下。”
盛先邑疑惑地皺起眉:“你認識此人?”
“嗯,是慕容珩派來的?!?p> 盛先邑臉色陡然陰沉:“慕容珩……”
“爹……”
“遙遙?!笔⑾纫卮驍嗨骸澳饺葭襁@人詭計多端,我不知道他是否有其他目的,這里太危險了,你必須回去。”
盛卿遙抿唇,她知道父親擔(dān)憂的是什么,于是只能硬著頭皮道:“我能保護好自己,你看,這人根本不是我的對手?!?p> 她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盛先邑看看他又看看盛卿遙,眼里溢出疑惑:“你是何時習(xí)武的?”
盛卿遙頓了頓,隨即含糊地回答:“挺久了,進宮之后無聊學(xué)的?!?p> 盛先邑狐疑地看著她,總覺得她有些古怪。
盛卿遙察覺到了父親的視線,她不由心虛,趕緊岔開話題:“不信我們過幾招?”
盛先邑點點頭。
父女倆在房間里你一招我一招地比試了起來。
盛卿遙也不敢太過,隨便找了個招式應(yīng)付他,生怕出手太重。
一炷香后,兩人各自退了半步。
盛先邑看著眼前的女兒,心情復(fù)雜。
他的女兒竟然能夠與自己戰(zhàn)得旗鼓相當,實在超出預(yù)料。
“將軍,糧倉的火滅了?!笔勘掖遗苓^來稟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