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的當代口腔診所連鎖店如同牙科商業(yè)帝國的一騎絕塵，各種瘋狂的撈金讓他很快成為了行業(yè)的巔峰明星。
然而在這樣不管不顧的危害顧客牙齒健康的修復操作，早已經(jīng)是業(yè)內(nèi)不齒的對象。那些披著美麗外衣的“冰瓷牙”項目已經(jīng)成了臭名昭著的代名詞。
林福所謂的“冰瓷牙”，不過就是金屬烤瓷熔附全冠，烤瓷冠，它的出現(xiàn)促進了當代口腔診所修復牙科的技術(shù)進步。但不可否認的是，由于烤瓷冠在臨床的大量使用，也不可避免地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
最大的問題是，當代口腔診所中很大一部分醫(yī)生，并無基本修復知識，甚至有為數(shù)不少的無執(zhí)業(yè)資格的“牙醫(yī)”，在經(jīng)濟利益的驅(qū)動下，沒有真正理解修復學的一些基本知識，就匆匆開始以“瘋狂的熱情”開展烤瓷冠修復業(yè)務，過度治療的情況日趨嚴重，因為采用烤瓷冠修復而出現(xiàn)的問題也越來越多！
不知什么時候起，“自學成才”，也開始做起了烤瓷冠、烤瓷橋。由于其自帶主任醫(yī)師的“光環(huán)”，病人誤以為其做的修復體一定是“專家級別的水平”。一時間，吸引了很多病人找其要求修復。
診所里那些所謂的“專家”，瘋狂地磨削著牙體。那些預備后制取的牙列石膏模型，讓盧磊看見了真是啼笑皆非！
不知道義齒制作的技師，拿到這樣的模型，如何加工制作修復體，對這樣“無所不能”的主任醫(yī)師專家有何評價，作何感想？
盧磊很清晰的記得，一位和他合作的技師拿著當代口腔診所吹捧的“專家醫(yī)師”制取的模型時，臉上露出的鄙夷的表情。
盧磊也曾經(jīng)見到一些年輕的女生因為愛美，急于糾正歪斜的牙齒而在林福那些牙科診所做的烤瓷牙，戴用后不久就出現(xiàn)牙痛、牙齦紅腫嚴重等問題以后來找他求治。隨便一檢查，發(fā)現(xiàn)問題多多。
烤瓷牙冠戴在病人口中，體積很大，一看就是牙體預備量不足，根本就缺乏最基本的冠修復牙體預備知識。冠的頰舌面弧度不符合應有的生理形態(tài)，頸部邊緣不密合，顏色死板，烤瓷冠的“左右鄰居”—鄰牙的鄰面也出現(xiàn)遭受由于牙體預備不當出現(xiàn)的損傷。
在拆除這些烤瓷牙的時候，盧磊簡直要罵娘。發(fā)自內(nèi)心地“驚嘆”這些醫(yī)生的“膽大”，但是膽子再大，也不能“妄為”??！一個沒有任何基礎(chǔ)的“牙醫(yī)”，都可以在“金錢利益”這個心魔的作祟下，也不管是不是合適做烤瓷牙，根本也不考慮自己的實際能力，就去給她們做烤瓷修復，根本不知道職業(yè)操守何在？良心何在？
林福的商業(yè)模式瞬間垮塌也不過是時間問題。這一點不光是業(yè)內(nèi)人士共知的，也是林福自己料到的。他早就開始逐步向國外轉(zhuǎn)移資產(chǎn)，只等哪一天，突然暴雷的時候，他可以抽身海外。
而這一切來得那么快，一聲雷響就像引燃了炸藥桶，連鎖的暴雷讓林福的商業(yè)牙科模式崩潰就如是發(fā)生在一夜之間。
而這個暴雷的導火索第一炸彈，竟然是曾經(jīng)的娛樂界的小花，現(xiàn)在的當紅的大明星——楊蜜。
如果只是湯文彬為楊蜜拔牙做牙齒矯正，加上臼齒套上金屬冠，她的牙齒還不至于出什么大問題?？墒呛笃诘奶幚砹指０才劈S琴芳操作，想很大程度的開發(fā)顧客潛力。說白了就是從她身上撈錢。但是好歹黃琴芳還受過湯文彬的影響，以至于太過分。
而林福他自己，不顧楊蜜的牙齒健康，堅持要用他推薦的冰瓷牙替代湯文彬之前已經(jīng)換好的金屬冠。理由當然是“美觀”兩個字，只不過這兩個字早已被他吹到天上。
而后黃琴芳因為要追隨湯文彬到各地巡診，正好林福也想親自上手，用他那粗糙而久違的生硬操作，不出問題才是奇怪。而他卻依然不知收斂，還想繼續(xù)通過修修補補來蒙混過關(guān)。
如果說楊蜜僅僅是上頜缺少了兩顆前磨牙牙齒，到了林福這里，居然為她做了全上頜的烤瓷牙聯(lián)冠。
牙冠做好后，楊蜜的噩夢開始了。戴牙套以后的口臭，齦出血，關(guān)節(jié)痛，咀嚼無力，夜不能寐?？棵刻焱砩戏冒裁咚幉拍苊銖娙胨嗖豢把?。她多次找林福解決未果，失望而歸，最終來海城醫(yī)院就診，哭訴著找李教授要求拆除！
海城醫(yī)院李教授檢查了楊蜜的牙齒，見她牙冠形態(tài)差，顏色白，邊緣不平整，牙齦紅腫明顯，咬合也有很大問題，建議還是回到林福的診所找當時為其做修復的醫(yī)生解決。
后來一次李教授到江城講學，特別將其作為極端的反面典型進行解讀。他說：“這是我見過的世界上最長的橋，我真想建議中華口腔醫(yī)學會增設(shè)最佳創(chuàng)意獎，將這個獎授予這位富有創(chuàng)意的醫(yī)生！”臺下業(yè)內(nèi)聽眾聞之，一片嘩然。
能如此處理方式的也只有林福的診所。起初楊蜜的經(jīng)紀人只是要求退款，但林福卻堅決不肯退款，賭咒發(fā)誓地保證，一定會將其牙修復得完美無缺。但楊蜜卻再也無法忍受牙齒酸疼、咀嚼無力、牙齦出血和口臭問題。
當楊蜜找到了她新聞界的朋友，說起此事欲哭無淚，激憤之下，朋友為她寫了一篇稿子，題目為“京城也有騙子牙醫(yī)”，投稿到全國發(fā)行量最大的晚報“江都晚報”，文章錄用發(fā)表前，報社編輯部致電建議改名為“天仙美女花百萬元毀自己牙”。并讓楊蜜用了假名。
很快這件事引發(fā)了多米諾效應，社會上大量花錢毀牙的事情被曝光，而這一切的源頭直指林福的“當代口腔連鎖診所”！
在社會層面的口誅筆伐和法律層面上的重罰出拳。各地的當代口腔診所因為連鎖店的原因，很快也受到了牽連。大部分店面要么改頭換面與當代口腔診所連鎖劃清界限，要么直接關(guān)門大吉。已經(jīng)臭了名頭的林福不得不放棄國內(nèi)的產(chǎn)業(yè)，帶著財產(chǎn)慌張出逃，也不知他逃到哪個國家去了。
盧磊聽說當代口腔診所連鎖公司倒閉和林福出逃的事件拍手稱快，一口惡氣總算是出了。
“早該如此了，牙科界的老鼠屎。”盧磊看著窗外的美景，享受一下復仇后的愜意。
他約來幾個朋友一聚，好好慶祝一番。
盧磊自從看到小嬌妻明兒的牙齒以后，他開始對自己完美的概念有了一些重新的審視。
盧磊對王侃說道，他們一邊聊天一邊回憶著自己的過往。
“對于這樣的小城市，后面的臼齒，患者的需求只是不痛能用就可以了，至于填成大平板，或者不是什么精致的雕刻，又有什么問題呢？”
很多小城市的牙醫(yī)都是這樣補牙，不但省時而且省力，大平板咀嚼效率低，但又不是不能咀嚼，這個效率低患者也基本不會有直觀感受，就是說沒有一個清晰的定量標準來衡量。
“可是我看到那些漂亮的模特，后牙一展的齊平，我這鏡頭就不舒服?！?p> 王侃經(jīng)常給芭絲公司的模特拍照，很多模特都補過牙齒，那種補牙很粗糙的類型，在他美學的眼里，簡直還不如不補。
“還有釉質(zhì)全酸，本質(zhì)自酸又有什么意義，都用自酸也省時省力，甚至還要精確釉質(zhì)全酸時間的秒數(shù)，有什么意義？”
盧磊閉上眼睛，一遍一遍的回憶自己的操作經(jīng)過。
“吹干時在窩洞內(nèi)放一層棉花來保證牙本質(zhì)的濕潤，以防纖維塌陷又有什么意義，直接吹干粘接也省時省力，也出不了什么大的問題。”
“可是很多妹子大牙補過的材料，用不了多久就會脫落?！蓖踬┱f道，他看到那些臼齒上一個大坑的，多半是這種情況。
影響充填體脫落的因素那么多，也不能明確粘接的定量因素，就算是輪到粘接這一環(huán)，有那么多的說辭，也不會把粘接代入來說問題。
“想不到你竟然也有戀齒情節(jié)！”盧磊說道。
“誰知道呢，說不定就是被你帶出來的。只是我這性格注定做不了牙醫(yī)，再說了，我可受不了看到男人的嘴里?！蓖踬┖俸俚男Φ馈?p> 他回憶自己初始對牙齒的好奇與發(fā)現(xiàn)?？赡苁窃谀炒闻既坏臋C會中，突然被她心目中的女神王雅婷的牙齒所吸引，內(nèi)心涌起一種莫名的好奇和新鮮感。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她的笑容吸引，那一身藝術(shù)的氣質(zhì)和瀑布一般的長發(fā)，那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在陽光下仿佛閃爍著神秘的光芒，讓他的心猛地一顫，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從那以后他就正式成為了一個戀齒者。
最初發(fā)現(xiàn)自己對牙齒有特殊情感時，王侃自己都會有些驚訝和困惑，他感覺到自己對女人的興奮點和別人有些不同，不過他一直把這個想法藏在了心底，一直到盧磊當上牙醫(yī)，開始重啟他內(nèi)心的共鳴。
“是啊！美女的牙齒，是多美好的存在??！”盧磊呷了一口紅茶。
當盧磊第一次看到自己心儀的牙齒，竟然是小時候看到鄭英的牙齒。他內(nèi)心的沉醉和癡迷簡直讓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存在的價值。
每當鄭英微微張嘴說話的瞬間，他的眼神瞬間被她嘴里的牙齒牢牢抓住，那完美的形狀、潔白的色澤，如同藝術(shù)品一般，讓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只余下對那牙齒的無盡癡迷，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靜止，只有那一口牙齒在他的眼前熠熠生輝。而當他看到她臼齒窩溝里黑線和小蛀洞時，心里又心疼又可惜，只想著早點把她修補好。
盧磊對完美無瑕的牙齒的瘋狂也讓他的內(nèi)心充滿了掙扎與矛盾。直到他愛上了自己的小嬌妻。他終于明白不斷追求完美無瑕是一件多么虛幻的既想??！
“是?。∪绻粔K美玉一點點瑕質(zhì)都沒有，和假玉又有什么區(qū)別?！北R磊笑著說道。
“可不是，現(xiàn)在整容的明星那么多，都分不清誰是誰了！”王侃說道，“那個京津東方的老總，看到自己的美女老婆還說他自己是臉盲，哈哈！”
“你說那個奶茶妹子?。磕樏げ荒樏の也恢?，不過她的牙齒我是過目不忘！”盧磊笑著回應道。
“這么說，你還給奶茶妹子看過牙齒？”王侃連忙問道。
“這個當然，她那次來看牙，還被狗仔隊拍到發(fā)了網(wǎng)文，要不是我們導醫(yī)及時發(fā)現(xiàn)，他們都要沖進我的診室來拍照了。”
“奶茶妹子的牙齒還真看不出來修補過，還是你的美容修復水平高！真想我也能欣賞一下??！”王侃一副眼欠得樣子。
“這有何難？我已經(jīng)是她的私人牙醫(yī)了，以后她的牙齒留檔和美學拍攝就交給你了！”盧磊對王侃說道。他知道這種對牙齒美感的執(zhí)念，除了自己非王侃莫屬了。
盧磊想起自己對牙齒的獨特視覺關(guān)注。不論在什么場合，他的視線總是不自覺地聚焦在美女的牙齒上。
就好像當他在中學讀書時候，漂亮的音樂老師劉雯走進教室，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老師的面容，而是老師說話時露出的那一口牙齒，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仿佛要將每一顆牙齒的細節(jié)都刻在腦海里。
當盧磊觀察到她們牙齒的時候，對牙齒的細節(jié)有著超乎常人的敏銳感知，比如牙齒的形狀、顏色、光澤、排列等。
那些美人兒一點點的牙齒微微有點不齊，一顆小虎牙俏皮地歪在一旁，卻讓他覺得有一種別樣的美，甚至那淡淡的牙漬和蛀牙補牙的痕跡，在他看來，都像是自然給她們留下的獨特印記。
盧磊想起呂靜，他的初戀。愛情與牙齒的糾葛。他如戀齒者一般，陷入愛情，對牙齒的特殊情感會與對戀人的情感相互交織。就像他第一次在學校操場上看見她的笑容露出的牙齒。他已經(jīng)分不清是因為喜歡她的牙齒而逐漸愛上這個人，還是因為喜歡她這個人而愛上她那一口牙齒。
在愛情感受中盧磊不斷受到自己對如同玉一般牙齒的影響。也許愛上了她，起初是因為那一口讓他心動的牙齒，但相處下來，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她的感情越來越深，然而每次看到她的牙齒，他心中那種特殊的情感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涌現(xiàn)，讓他唇齒間的甜蜜。
盧磊的看到他收藏柜里呂靜和他自己配成一對的鴛鴦玉，想起父親盧峰的紅玉公司。一件件往事事勾起他對過去的回憶。記憶瞬間被拉回到小時候，那次在浴室里看到自己初戀女友牙齒的經(jīng)歷，他的內(nèi)心對牙齒的愛戀生根發(fā)芽。
盧磊想起自己在夢境中他們可以毫無顧忌地表達對牙齒的喜愛或恐懼。夢里滿是各種各樣的牙齒，美女口中的牙齒，有的潔白如雪，有的殘缺不全，但每一顆牙齒都仿佛在向他訴說著什么，夢中追逐著那些牙齒，直到醒來時，心中還殘留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
在那個安靜的咖啡館里，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桌子上，明兒坐在對面，微笑著說話，那一口牙齒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美麗，盧磊會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個美好的世界，周圍的一切都變得那么溫馨。
他有眼睛欣賞著明兒牙齒表面的每一個細節(jié)，那些他年輕時候曾經(jīng)磨削的臼齒窩溝，和填充在其中的銀汞合金。用手指輕揉她紅唇內(nèi)的玉石，光滑而有質(zhì)感，細質(zhì)的紋理，讓他精神為之一振，強烈的刺激讓他的情感聚焦在口中每一顆牙齒上。
明兒玉石珍寶般的牙齒獨特的魅力和吸引力，超越了任何對身體其他部位或外在美的關(guān)注度。那些美麗的牙齒，那顆尖尖的小虎牙、那些牙齒窩溝里的銀絲銀線讓盧磊產(chǎn)生強烈的愉悅感。那種興奮感直接讓他愛戀之情溢于言表。
他感受著牙齒在口中留存的芳香。一個美貌的人必須擁有一口漂亮牙齒才會真正有吸引力、有魅力。而牙齒上那些獨一無二的痕跡如同玉石中的瑕質(zhì)，讓玉石成了有名有姓獨一無二的存在。
這種對牙齒強烈的感覺也注定他能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牙醫(yī)。
盧磊有時也無法控制自己對牙齒的特殊情感，這種強烈的欲望曾經(jīng)讓他陷入迷茫。他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喜歡人還是喜歡牙齒。他甚至懷疑，今后一生只能和牙齒為伴，即使娶妻，也不過是在尋找一口完美的牙齒而已，與她的人又有什么關(guān)系。
而幸虧有陳曉明的出現(xiàn)，在黑暗中拉了他一把。讓他找到了屬于自己的真愛，也包括她那口經(jīng)過雕琢的牙齒，一口有瑕疵的美玉。
“我愛她那口可愛的牙齒，就和愛著她一樣，為她的牙齒守護她一生！”盧磊心里想著。
在他內(nèi)心中，為了明兒這一口有瑕疵的美玉，才是真實的世界，才是他最想要的，也是他最能在內(nèi)心中激起激情的地方。
“不知道湯文彬怎么樣了？”王侃說道。
“沒聽到他的消息，可惜了他一手好技術(shù)！”盧磊若有所思。
“他可能出國去了吧，我覺得他沒必要再跟著林福那家伙！”王侃最看不上林福那種沒有品味的男人。
“誰知道，他是不是跟林福去了…”
盧磊知道湯文彬的一點想法，他同樣也是一個追求完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