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秀珍被小福子帶回來了。她在馬場呆了一天,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可疑的人。
“誰?”
“那個跛腳的丫鬟?!?p> “跛腳的丫鬟!?她不是六叔家的丫鬟嗎?”
“我隱約在她身上聞到了梅子味。”
“什么?你說的是真的嗎?”
“千真萬確?!?p> “你看到了她的長相了嗎?”
“她的臉比梅子圓些,臉上有一塊黑胎記。身材更豐滿,腰也很粗。身材不太像,但是身上的氣味是一樣的?!?p> “一定是她!”我斷定。
“我怎么沒想到,她偽裝成了六叔家丫鬟,明目張膽地出入馬場。一定是少爺安排的,六叔一家也是同謀?!?p> “不見得,或許六叔不知情。”秀珍沒有經(jīng)歷婚姻,還不了解男人。
“哼!少爺給他家安排丫鬟,用意是顯而易見的。他知道也會裝不知道?!?p> “少奶奶長大了!”秀珍嘆道。
“是生活逼的。”我冷笑一聲。“她什么時間去?
“上午九點,下午三點鐘?!?p> “她看到你什么反應(yīng)?”
“裝著不認(rèn)識我。我說不用她打掃了,她說她只聽少爺和六叔吩咐,執(zhí)意進(jìn)去打掃?!?p> “狗仗人勢。先別驚動她和少爺。明天我們一起去馬場?!?p> 這時,鞏少爺洗完澡進(jìn)屋了,我給秀珍使個眼色,秀珍說去收拾浴盆便走開了。
“明天秀珍不用過去了,我和你說過的,那邊有丫鬟給我打掃房間,還是讓她在家照顧你吧?!?p> 鞏少爺明白我的用意,給他安排了一個奸細(xì)。
“嗯,那休息吧?!蔽野阉谋环旁诳簧疑稀K@進(jìn)被窩很快就睡著了,沒往我這邊望過一眼。
半夜里,他迷迷瞪瞪往我這邊轉(zhuǎn)身,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沒有甩開。我知道,越是粗暴冷淡待他,他走得越遠(yuǎn)。那邊還有一個嬌艷的人兒等他。
“梅子……”他夢中喊出了她的名字。
啪!我一巴掌扇了過去,給他打醒了。
“誰打我?”他捂著臉坐起來。“發(fā)生了什么?”
以前,梅子劫走了他的身體,現(xiàn)在,連魂兒也被劫走了。
“你夢里喊梅子?!蔽姨嵝阉?。
“我沒有,你怎么變得神經(jīng)兮兮的?!彼^不承認(rèn)。
“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到時候我看你還嘴硬不?!?p> “你竟然敢打你男人,真是反了你了,趕緊睡覺?!彼f得是那么沒有底氣,他更不敢打我。
這一宿,他緊靠著炕梢再沒敢過來。
這是我第一次打人,沒想到打的是我一見鐘情的丈夫。
說好的克制,我又沒克制了。說好的給他溫柔,我又沒做到。我…我在往外推他??墒?,遭遇背叛和欺騙,誰又能平靜如水。
太難了,太難了!我該怎么辦?自從踏進(jìn)鞏家,就如同踏入深淵,我就沒有一天開心的日子。以后的路還長著呢,真是難熬啊。
愛情已經(jīng)收回了,為什么還感到痛心?什么時候會不痛?
明天務(wù)必做個了斷。剩下的交給時間吧,讓時間沖刷掉這骯臟與恥辱。時間能改變一切,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