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擔心他人身安全,去看看,什么叫攪和?”牛守田振振有詞,一邊穿鞋。
楊萬跳下床,顧不得穿鞋,過來抱住他,一梗脖子:“狗栓子特別交代,不讓告訴你,我已經(jīng)嘴欠說了,所以現(xiàn)在必須阻止你去。”
“你個小樣,能攔得住我!”牛守田大笑著將他抱起,甩在床上。
“哎呀!你別犯你那犟牛脾氣,給兄弟行個方便,讓狗栓子成個老婆怎么了!”楊萬死拉著他胳膊不放手。
牛守田尷尬道:“你當我是混人攪屎棍?我真是擔心他安危,彘王那邊一直暗中跟蹤我們,你難道不知?”
楊萬點點頭,說道:“這…其實只要我們不跟朱大哥見面,就不會有事。我是怕你一去,胡使性子…”
“我不露面,在暗中保護總行了吧…”
“好好好…一起去。”
兩人上街吃了早點,一路去了烏王府。
“有這必要嗎?”到了王府前,牛守田不覺倒吸一口涼氣,人家那大門就開了一條小縫,只見狗栓子正在門前,不停向里面張望著,那堆禮物放在一旁,他蜷著雙手焦急地來回轉(zhuǎn)悠。
“不讓進門呀!”楊萬掩嘴笑個不停。隨即招手:“狗栓子…”
狗栓子聽見叫喊,扭頭見是他倆,提著禮物跑過來問道:“你們怎么來了?”
“冷嗎?”兩人憋著笑問。
“嗯,有點?!惫匪ㄗ影讯Y物放在腳邊,不停挪動著,回頭看一看王府大門。
牛守田不屑地撇嘴道:“你趕這么早,是要給人家倒夜壺嗎?”
楊萬一邊樂得直不起腰。
“昨晚先生答應(yīng)給我這些禮物,讓我來拉近一下關(guān)系,這可都是一些想巴結(jié)先生的人送的,天南地北稀罕物,有錢不一定能買到。早上我怕先生忘了,又求了先生,急匆匆抱著禮物就來了,有點急了,嘿嘿…”狗栓子說話條理不清,憨憨地笑著,盡是甜蜜賤樣。
“你叫門了沒有?”
“叫了,門房也給稟過了,倩兒也見了,她說伺候完小姐梳洗就出來。”
那就只能等著了。
今兒個是個大晴天。
火紅的太陽也慢慢從被窩里爬出來,伸手撩開了漫天薄霧,街面上行人漸漸多起來,臉上都是金燦燦的,好似一尊尊神佛。
“這做派夠大的!專人伺候著,半天還不出門…”牛守田望著大門嘟囔道。
“這就是你不敢接納她的原因,怕伺候不起?”楊萬取笑道。
“去!別胡說,我有槐花呢,我忠一不二!”牛守田回嗆道。
楊萬白他一眼:“切…你看她的眼神就不對,三妻四妾又咋了,不敢承認…”
“嘶…說誰?你在等海蘭珠嗎?”狗栓子回過頭,瞪著眼睛,半央求半警告:“你今天不要再發(fā)癲瘋,攪我好事!”
“不會,不會,我們怕彘王他們跟蹤你,擔心你的安危,特地過來陪你。”牛守田舉手保證著。
“出來了…”楊萬拉扯著狗栓子,讓他趕緊過去。
出來的是烏王,前后跟著六名護衛(wèi),停在不遠處的馬車轎子忙支應(yīng)上去。
一行人看見狗栓子跑過來,忙擋在主子面前,烏王擺擺手,幾人繼退開。
烏王笑道:“牛守田,你們一大早守在我門口要干什么呀?”
看見這邊了…
兩人也過去向烏王見禮:“我們陪我兄弟想見一見倩兒姑娘…”
“得罪了我家海蘭珠夠你頭疼吧?”烏王微笑著叫過門房:“請幾位公子先客廳奉茶?!?p> 牛守田道:“烏王誤會了…是我這兄弟要見倩兒,我們就不進去了?!?p> 烏王轉(zhuǎn)頭問道:“狗栓子,你們真…真就只見倩兒?”
“是…”狗栓子滿臉通紅,害羞答道。
烏王一笑:“看上那丫頭了?”
狗栓子點頭默認。
“這我可幫不上忙呀!得海蘭珠同意才行。門房,請…”烏王沖府里歡喜大喊,只覺不妥,問道:“狗栓子,你大名叫什么?”
“王宗耀?!?p> “請王公子先客廳奉茶!”
“你…”
“小的楊萬?!?p> “楊公子也一并請進去!”
牛守田尷尬站在那,不快地盯著烏王,這老小子!虧我對他還有過救命之恩,這般讓人下不來臺,這是你家,不讓進就不進唄…
想罷就要掉頭而走。
“哎呀…宗耀!這后生不錯,敢說敢做,不像某些人,表里不一,惺惺作態(tài)?!睘跬跸袷亲哉Z般,走向乘轎,一邊叫住犟牛:“守田啊,我前幾天又得了塊好料,托人給打了把好刀,改天給你送去赫王府,寶刀配勇士嘛…好啦,我先去朝堂議事了,回頭見!”
言畢,還沖牛守田挑了挑眉毛,呵呵…
牛守田躬身一禮,目送他離開,剛轉(zhuǎn)過身,就聽“咕?!甭曧懀患盎仡^,隨著“嘭”一聲巨響,濃煙四起,血光四濺。
驚叫聲在街面人群中炸開,眾人四散而逃,街邊商販攤子倒落,小孩的哭聲,亂作一團。
牛守田離車轎尚遠,又及時的趴倒,沒有受傷,只覺耳旁嗡嗡作響。
隨著搖晃腦袋站起身,看見車轎已被炸得散落開來,護衛(wèi)不知是死是活,伏臥一地。馬也倒在一邊,一動不動,上前詢看,烏王已是血肉模糊,命喪當場。
“怎么了?”狗栓子和楊萬奔出來。
府里聽到響動,紛紛跑出來,伴著一陣陣嚎叫,齊搶到烏王跟前,伏尸痛哭。
牛守田忽瞥眼看見一名護衛(wèi)尚有氣息,一手指著街西,努力想抬起頭。
“你倆救人!”牛守田扔下一句話,使出黑風神影,向街西追去。
突發(fā)變故,街上已沒有幾個人行走,有幾家耐不住想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身子縮在門里,探頭探腦,更多的人家,則躲在家里,順著門縫偷窺。
追過一條街,望見前邊有一人奔走匆忙,待再接近些,越發(fā)覺得那人身形熟悉…
南可封!
等趕超過去,牛守田攔在那人前面,一看果然是南可封,不由火起,帶著埋怨,質(zhì)問道:“可封哥!你不是答應(yīng)先生不與那些革命黨來往了嗎?”
南可封驚慌失措,上氣不接下氣,接連搖頭:“沒有…我…我沒有刺殺烏王…我是來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