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權(quán)宇語氣堅定:“一定是他做的!因為他當時跟崔珉道一起做工程!”
這可是樁懸案?。?p> 嘩!
黃景木猛的站起身,椅子被他帶倒在地上也不管。
就沖趙權(quán)宇能說出死者的名字,那個案子他一定知道什么!
趙權(quán)宇被他盯的發(fā)毛,縮了縮脖子,小聲道:“檢察官,我說的都是真的!你可一定要給我申請減刑??!”
黃景木卻沒回答他的話,反而問道:“你表哥是不是叫樸成柱?”
“是......是的,檢察官您都知道啊......”趙權(quán)宇一呆,隨后急忙道:“檢察官,您還有什么想知道的,我一定積極配合!”
黃景木沒理他,皺著眉捏著下巴在審訊室里走來走去思考著什么。
為什么黃景木會知道那個案子?
因為那是一樁懸案,當時在半島造成了很大的轟動,死者死法獨特,且案發(fā)現(xiàn)場沒有任何第三者的痕跡。
案子距離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去三年多了,警方到現(xiàn)在連兇手的毛都沒找到一根,所以那個案子至今都未解決。
至于樸成柱,只是警方調(diào)查的一個對象,很快就被排除嫌疑。
思考了一會,黃景木問趙權(quán)宇:“你手里有沒有什么證據(jù)可以證明是你表哥做的?”
“沒......沒有”趙權(quán)宇搖頭:“我......我只是聽他親口說了這個事?!?p> 黃景木重新坐下,拍拍韓新宇的肩膀,示意他先出去。他身材高大,容易給犯人壓力,未招供時還好,招供后就容易讓人思維混亂。
等韓新宇出去后,黃景木對趙權(quán)宇道:“詳細說說。”
趙權(quán)宇點點頭,開口道:“那是2011年的夏天,我跟樸秀莉吵完架心情不好,想到已經(jīng)好久沒有回家看看父母,就順勢回了清州?!?p> “我回清州后在老家待了幾天,每天無所事事,就在我打算走的前一天晚上,表哥樸成柱來找我喝酒聊天......”
“我從小就跟他關(guān)系好,他大我將近十歲,我小時候他經(jīng)常帶著我一起玩?!?p> “那晚我兩都喝了很多酒,我們一起抱怨生活,一起罵樸秀莉不識抬舉......”
“最后聊到工作,他說讓我回去跟他一起做工程,賺的錢雖然比不上首爾,但足夠我們在清州生活的很好?!?p> 說到這里,趙權(quán)宇頓了頓,接著道:“我跟樸秀莉提出分手就是想回清州跟表哥一起做工程,雖然我們已經(jīng)兩年沒有見過面,但偶爾在電話里聯(lián)系他依舊對我非常關(guān)心?!?p> “聊了這么久,我們之間已經(jīng)沒有隔閡了,然后我就問他靠什么起家的?!?p> “他說他要感謝崔珉道?!?p> “我問他崔珉道是誰,他沖我笑笑,過了好一會才神神叨叨的說,‘是個死人!’”
“我嚇了一跳,就繼續(xù)追問是怎么回事。”
“表哥拗不過我,跟我說起崔珉道的事?!?p> “他說他一開始就是跟著崔珉道一起做事,有一天崔珉道急需一筆錢周轉(zhuǎn),于是就想到了貸款,為防萬一,他就讓表哥開著車跟在他后面一起去取錢。”
“這筆錢是多少?”
黃景木問道。
“兩億韓元”
“在回去的路上,表哥對這筆錢有了想法,于是他就把崔珉道騙到梧倉邑,把他殺了后吊在了一個窖井里......”
“你表哥有沒有跟你說他是怎么殺了崔珉道的?”黃景木皺眉,趙權(quán)宇說的跟卷宗里說的不一致,因為當?shù)胤ㄡt(yī)鑒定,死者沒有他殺痕跡,更像是自殺。
“沒有”趙權(quán)宇搖頭,道:“我當時被他嚇到了,也不敢問?!?p> “嗯,繼續(xù)!”黃景木說道。
“沒了,就這些,我知道的都說了?!壁w權(quán)宇再次搖頭。
“對了,最后一個問題......”黃景木突然想到一件事,看著趙權(quán)宇問道:“今晚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
“啊?”趙權(quán)宇茫然:“我沒有發(fā)現(xiàn)啊,我在去上廁所的路上你突然就把我踹倒了......”
黃景木臉色一僵,感情是我太敏感了?
于是接著問道:“那你為什么要繞遠路從臺下走?”
“我......我是金泰妍的粉絲,從臺下走是想著能近距離看一下她。”趙權(quán)宇回答。
黃景木無語,看了眼神色黯然的趙權(quán)宇,沒再說話,起身走出審訊室。
剛走出來,韓新宇就湊到黃景木面前,激動的道:“黃檢!大案子!大功勞啊!”
趙正植今年30歲,顯得比韓新宇淡定的多,黃景木還沒說話,他就接過話道:“新宇吶,你太年輕了!你想過沒有?這個案子連大檢察廳都沒破,要是被黃檢破了,他以后怎么在檢察系統(tǒng)里混??!”
韓新宇傻了,又不甘心,咬牙道:“難道就這么看著煮熟的鴨子飛了?”
“剛剛黃檢還夸你會動腦子了,沒想到這么快就現(xiàn)了原形”趙正植嘲諷道:“這個案子不是沒有運作的空間,就看黃檢怎么匯報了!”
“嗯!”黃景木點點頭:“正植哥說的沒錯,我已經(jīng)大概有了想法?!?p> “新宇,把趙權(quán)宇帶到羈押室讓人好好看著,出了事唯你是問!”黃景木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又對趙正植道:“正植哥,你把筆錄整理一下就回去休息吧,對了,關(guān)于樸成柱的事先別記進筆錄,等我消息?!?p> “是!”
二人應(yīng)是。
回到辦公室,黃景木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打開電腦用內(nèi)部權(quán)限查看當年崔珉道案的詳細情況。
因為這個案子是樁懸案,所有資料皆處于內(nèi)部公開狀態(tài)。
......
2010年2月7日下午四點。
距離新年還剩一周時間。
一場小雪將位于梧倉邑的藥師山披上一層淡淡的素衣。
山腳下。
一陣寒風吹過。
“哎西吧!凍死我了!”
一輛車呼嘯而過,正順著696號公路行走的韓永德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嘴里罵罵咧咧:“開這么快趕著去投胎啊......這該死的天氣!早知道多穿點衣服了......”
韓永德今天出來是去兩公里外的一個親戚家做客,因為出門時下了小雪,所以他沒騎摩托,想著兩公里的路也不算遠,于是就打算走著去。
走了沒多遠,韓永德發(fā)現(xiàn)前方路邊不遠處有一團火在燃燒,火勢不大,緩緩冒著青煙。
走到跟前,韓永德發(fā)現(xiàn)燃燒的是一堆黃紙,此時黃紙基本已經(jīng)燒完了,僅剩一點邊邊角角。
誰???看樣子像是在祭奠什么......難道之前是有人死在這了?
想到這里,韓永德覺得空氣似乎更加寒冷了一些。
“嘶......”
搖搖頭,韓永德甩掉腦海里的幻想,加快腳步準備離開這里。
就在他經(jīng)過那堆黃紙時,突然看到一張箔紙整整齊齊的擺在一個網(wǎng)狀的下水道井蓋上,幾乎將整個井蓋完全遮住。
“哎西!”韓永德暗道:“這人素質(zhì)真差!不知道雪化了如果水流不到下水道里,會在馬路上結(jié)冰嗎!”
彎腰揭開箔紙揉成一團扔到旁邊,韓永德準備繼續(xù)趕路。
就在這時,韓永德眼光一撇,突然看到一根白色的繩子穿過鐵網(wǎng)系在井蓋上,下面像是吊著什么東西。
好奇心使然,韓永德伸頭向下看去。
這一看,卻差點給他嚇得亡魂皆冒。
那繩子在井下吊著的著的......
是一個人!
一個脖子上系著繩子,雙手被綁在身后的人!
“啊!”
韓永德一屁股坐在地上......
......
看到這里,黃景木不解,警方怎么會把崔珉道定為自殺?
雙手束在身后是自殺的人能做到的?
更何況后來在距離案發(fā)地2.5公里外的路邊發(fā)現(xiàn)了崔珉道的車,車里有一副被打碎的黑框眼睛。
要知道,崔珉道被吊在井下時穿的是一雙嶄新的皮鞋!
清州地檢廳的同僚有這么蠢?
黃景木接著看下去......
經(jīng)法醫(yī)鑒定,崔珉道被發(fā)現(xiàn)時死亡時間已經(jīng)超過72小時,因天氣寒冷尸體保存的較為完好。
最重要的是,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外傷,死因是機械性窒息死亡,完全符合自殺的條件。
崔珉道的雙手是被那種一拉就能綁上的白色塑料繩綁在身后,像是他自己綁的,就是為了偽造成他殺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