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誰還沒點興趣愛好
南宮夕月把陸千緣引到后廚,一位身材極為魁梧的男子在處理著某些食材。
南宮夕月向陸千緣介紹道:“這位是千云魁,咱們的同胞,現(xiàn)在擔(dān)任咱們坡度廚房的廚師,他的耳朵很好,已經(jīng)聽見你剛才說的話,已經(jīng)開始做了,你可以期待一下,他的手藝很好?!?p> 陸千緣看了一下,這位魁梧男子目測至少有兩米多高,小臂能比他的大腿還粗,上面虬結(jié)的肌肉,像游蛇般盤曲在一起,其中蘊含的恐怖力量恐怕能打幾十個他。
要不是南宮夕月介紹,陸千緣絕對想不到這是廚師,只會以為是高薪聘請來的打手。
千云魁聽到了南宮夕月的介紹,手上的工作沒停,用臉上的嘴向陸千緣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雖然用千云魁那張臉打這個招呼很嚇人,但陸千緣還是能感到千云魁傳達來的善意,也微笑頷首回應(yīng)。
實話說,讓千云魁一個人做那么多東西,陸千緣真有點不好意思。
只是他實在太餓了,實在客氣不起來。
“咔嚓!”
在陸千緣和千云魁兩人淡漠如水的打招呼時,南宮夕月按住了隱藏在櫥柜后的一塊磚頭,磚頭凹陷下去,地面向兩邊裂開,露出了一個向下的坡道,坡道上是用花崗石做成的階梯。
嘛,每個秘密組織總會有個地下密室,經(jīng)典橋段了。
“我們下去吧,里面的同胞見到你也會感到高興的?!?p> 南宮夕月微笑著邀請陸千緣一起下去。
花崗石臺階一路延伸到黑布隆冬的未知之地,就像是等待人鉆入的口袋口。
陸千緣沒有絲毫的抽搐就跟著南宮夕月下去了。
陸千緣現(xiàn)在的思維受到饑餓感的嚴(yán)重影響,他現(xiàn)在的想法就是即使前頭有險境也要去,起碼死前能吃個飽。
兩人的腳步聲在階梯上響起,一座座璧燈在通道內(nèi)陸續(xù)亮起。
“聲控?zé)簦 ?p> 陸千緣心里有些奇怪,從報紙上他就知道這里的科學(xué)水平很高,有聲控?zé)舨黄婀?,但科學(xué)水平這么高,為何柜臺上沒有收銀機,只有計算器和賬簿之類的。
在進入城市的時候,他也發(fā)現(xiàn)建造的廣場上沒有大屏幕,路上不見監(jiān)控裝置,似乎一切跟顯示屏有關(guān)的都沒有。
但陸千緣沒有再往深處想,他越來越餓,饑餓就好像充斥了他身上每一個細(xì)胞,形成了驚濤駭浪沖擊著他的精神,根本沒心思想其他的。
到階梯的后半部分,陸千緣就像是一個行尸走肉,麻木地跟在南宮夕月身后,被求生本能壓制的啃噬欲望又泛起了波瀾,讓他忍不住盯住南宮夕月脖子上的大動脈,那里的血流進陸千緣喉嚨的畫面浮現(xiàn)在了陸千緣的腦海。
好在陸千緣好沒有來得及讓畫面成真,兩人就到了階梯盡頭推開了一道厚實的木門,露出了里面一個陳設(shè)冗雜,卻還算寬敞的屋子。
只見屋內(nèi)坐著四個人,蹲著一條狗,聽到動靜兒后,都抬眼看了過來,審視的目光讓陸千緣求生的本能又占據(jù)了上風(fēng),壓制了啃噬的欲望。
這三人一狗,每個都散發(fā)著不正常的氣場。
其中一個是身材曼妙、穿著單薄的女人,她慵懶地斜躺在沙發(fā)上,身上還披了一張?zhí)鹤?,不時有長著血瞳的藤蔓從毯子里鉆出,發(fā)出“沙”、“嗦”的聲音,像是毒蛇爬行在沙漠中尋找著疲憊的旅人。
陸千緣是絕對不想看那些藤蔓是否真的會咬人。
至于另外兩個,都是男人,戴著眼鏡的比較年輕,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面相和善,穿著休閑的衣服,似乎是個彬彬有禮的好青年。
可如果順著這位好青年的身體向下看,看到他的影子,就不會這么認(rèn)為了。
那影子里分明蠕動著什么東西,老是有一抹紅光在其中閃爍,仔細(xì)聽,還能聽到類似野獸的低吼聲,很是讓人發(fā)毛。
另外一個男人也沒好到哪里去,其面容蒼老,須發(fā)皆白,皮膚如老樹皮般枯槁,手中拿著的煙槍噴出黑色的煙霧,一會兒組成骷髏頭,一會兒組成刀劍,誰看到都不會覺得是個簡單的老頭。
最后剩下的一條狗,看起來倒是最正常的,外表就是一條普通的大黃狗。
但這條大黃狗就是南宮夕月之前叫出的大黃,看它那悠忽來去的樣子,能是一條普通的狗嗎?
看到陸千緣進來后,三人也紛紛開口,只是這氣氛讓陸千緣極其不適應(yīng),哪怕知道這是個存在超凡的世界,但這些人在超凡中也絕對不是善類。
身材曼妙的女人開口道:“遲來的同胞,看起來你生活的很艱難啊,要不要讓我的寶貝們安慰你一下?”
她所謂的寶貝們,自然就是藏在毯子下,那些讓人不適的血瞳藤蔓了。
似乎為了響應(yīng)她的話,那些隱隱綽綽的血瞳藤蔓,還刻意發(fā)出“悉悉索索”的聲響,并伴隨著隱約的土腥味,像是在歡迎陸千緣的到來。
那個影子里有東西的青年也笑了笑:“期待已久的同胞會面,咱們要相互扶持,不要見外,有什么事就說,我可以幫你!”
“儀式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也應(yīng)該不會有同胞來了,夕月,去關(guān)上門,掛上暫停營業(yè)的牌子?!背楹禑煹睦险哒酒鹕?,“互相介紹就留給我們自己吧!”
南宮夕月嘆息一聲,乖巧地回道:“好的,店長?!?p> 說著,便轉(zhuǎn)身離開地下密室,應(yīng)該是去關(guān)店了。
陸千緣盡可能的讓自己淡定,向這些人微微點頭,便朝空余在角落的沙發(fā)走去。
他平穩(wěn)地坐在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將手放在膝蓋上,順著眼前這些人的腔調(diào)悠然開口道:“我現(xiàn)在叫陸千緣,很高興認(rèn)識你們,我的同胞,雖然現(xiàn)在這樣的打扮很狼狽,很失禮,但實在是遇到了一言難盡的事情?!?p> “可以預(yù)想出來,那些名門正派可一點都沒放松對同胞們的追捕?!甭钌聿牡呐俗旖巧献I諷的笑容一閃而逝,隨后介紹起了自己,“你可以叫我月顏,興趣是園藝,我的寶貝們都是很美的,要不要看看?”
謝邀,現(xiàn)在餓得很,血瞳藤蔓好吃嗎?
“月顏,千緣一看就不像是擺弄花草的人,你還是饒了他吧!”影子里有東西的青年制止了月顏要把血瞳藤蔓放出來的舉動,“我是皮弄影,興趣是曬太陽,沐浴陽光,蘊生黑影,下一次我會帶上千緣兄弟的。”
陽光不能吃,影子也不能吃,就不能拿出點能吃的東西嗎?
“老朽布重?zé)?,興趣是抽煙。”老者剪短介紹一下自己,又用空著的手指了指大黃狗,“這是大黃,也是圣皇血裔,咱們的同胞,他能聞出同胞的氣息,由他辨識出來的同胞沒出過錯?!?p> 圣皇血裔能吃嗎?自己好像不是來應(yīng)聘的,那個死者才是圣皇后裔,他們的同胞,大黃狗認(rèn)錯人是因為身上沾染死者氣息的衣服?
隨后布重?zé)熖嵝蚜艘幌玛懬Ь墸骸半x開始儀式還有段時間,你要不要去沐浴洗漱一下?”
好吧,身上的問道是重了點,難怪人家要提醒。
但陸千緣不能這么做,他可不是圣皇血裔,洗去身上的味道,換去沾著那位死者氣息的衣服,豈不是會讓大黃聞出不對,到時肯定死得很難看。
陸千緣面不改色,心里想著該找何理由,可一想腦袋就被各種食物填滿,饑腸轆轆下腦子也要罷工了。
就在這時,端著餐盤的千云魁走了進來,餐盤非常大,上面的食物散發(fā)出濃濃的香味,令陸千緣忍不住地流出了口水。
陸千緣立刻道:“我覺得比起沐浴這種小事,還是吃飯這種大事要緊?!?p> 然后也不等千云魁走過來,就直接迎了過去,抓起餐盤上的烤全羊,當(dāng)場表演了一個“十口一只羊”。
接著如風(fēng)卷殘云般把餐盤里其他的食物消滅光,總共沒用三分鐘。
把在場所有的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但隨即眾人釋然,他們在這玩園藝、影子、煙霧、食材,就不允許人家當(dāng)吃貨了。
誰還沒點興趣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