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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是人類公敵??!

黃粱枕上南柯夢·其一

  醒了,被凍醒了。

  男人掀開了蓋在身上的報紙,撓了撓臟亂不堪的頭發(fā),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向自己的枕頭邊摸去。

  摸到的卻是臟乎乎的,硬硬的,干燥的胡子。

  另一個男人顯然是被他的舉動給吵醒了。

  “干什么啊,博士?大早上的鬧哪出???”

  男人不滿地哼唧一句,隨后不再仰面平躺,轉(zhuǎn)了個身,又蓋了蓋在身子上的報紙,打算繼續(xù)睡覺。

  “我找我的眼鏡呢,您看見它了嗎?”

  沒了眼鏡的博士就像一個瞎子一樣開始在周圍亂摸。

  “手涼呢?。 ?p>  博士冰涼的手掌不小心摸到了男人的脖頸,那股涼意直接把他的睡意趕跑了。

  他坐了起來,在周圍開始幫他尋找起眼鏡。

  他在一片灰黑色的地面之中發(fā)現(xiàn)了那個泛著金黃色光芒的眼睛,他揉了揉眼睛,拿起眼鏡仔細觀察起來。

  “您找著了嗎?”

  博士還在紙殼床旁邊摸索著。

  “等一會!”

  男人直接對著鏡框咬了下去,看著那輕微凹陷的金黃色鏡框,又看了看在自己身后的博士,還看了看自己身上單薄的衣物。

  他猶豫了一下。

  他撿起一把帶有些許雪的泥,糊住了眼睛金黃色的地方。寒冷的空氣讓被體溫融化的雪水很快凍結(jié),他把眼鏡帶了上去,確定沒有什么異常感之后就放到了博士的手里。

  “把這些紙殼這樣,塞到衣服里?!?p>  男人在博士的面前把怎么把紙殼折出痕跡,又怎么放到衣內(nèi)能最大程度的御寒。

  “給,把袖口和褲腿都綁好了,要不然漏風(fēng)?!?p>  男人丟給博士四根鞋帶,讓他快點系上。

  博士看著手里那幾根氣味很重,還濕乎乎的鞋帶猶豫了一下,仔細一聞還能聞到尿騷味,不過他沒有想那么多還是系了上去。

  “我們今天去干什么???”

  躲在男人身后的博士搓著手,呼著哈氣問向他。

  “干活去,賺錢?!蹦腥酥苯舆~著大步向前走去。

  “喂!老板!倆人一天,倆金幣可以嗎?”

  男人把博士帶到了一個私人礦場里面。

  礦場很小,也就二百來平方米,工具也比較簡陋,場地也是。

  博士在小木棚外帶著,他沒有跟著男人進屋,他怕嚇著老板。

  他抱著自己的枕頭在外面等候著結(jié)果。

  自己的全身都被大火燒了一遍,能燒的全燒了,不該燒的也全燒了。

  對,自己胯下的那玩意也沒了。

  當初要不是可可里當機立斷把自己所有的熟肉剔除,然后用活米給自己治療的話自己早該死了。

  所以說,活著就行,缺了那玩意又不是尿不了尿了。

  “喂!博士,接著!”

  一把鎬子直接出現(xiàn)在了了他的面前,他一個恍惚沒接住,眼看就要摔在了地上。

  幸虧可可里接住了他。

  “不是啊,博士,你怎么到哪里都抱著那個枕頭啊?”

  可可里抱著兩個鎬子看向他,又看了看他那懷里的那個枕頭。

  說來也奇怪,可可里發(fā)現(xiàn)博士的時候,是在一個被燒成灰的森林里面,隔著老遠就聞到了一股烤肉味,走進一看好幾只野狗在撕咬著。

  轟走野狗之后發(fā)現(xiàn)那一坨東西是個人,不是什么娃娃,一翻過來就看見那被他死死護在懷里的一個長方形的枕頭,里面的芯不是什么棉花也不是什么海綿之類的填充物,而是一截木頭,賊拉結(jié)實的木頭。

  剛開始可可里還想把枕頭從他懷里抽出來然后仔細看看呢,結(jié)果剛伸手那人就睜開了雙眼看著死死盯著他。

  當時嚇了可可里一大跳,博士就說了一句“別想碰我的枕頭!”然后就昏倒了。

  可可里背著他來到大老媽那里才把他就回來,不過技術(shù)有限,鳥沒了,眼皮也沒了。

  不過好在大老媽心靈手巧,給他造了一個假眼皮安了上去。

  之后嘛,就一直跟著可可里混了。

  “我不搶你枕頭,給你繩子,你要是不放心就把他綁在腰上?!?p>  可可里把一截繩子扔給了博士。

  “喂,可可里身邊的那人誰?。吭趺纯粗煤┌??”

  “不知道啊,看看吧。”

  面朝黑土,背朝藍天,吭哧吭哧揮著鎬子,一個面具輪著用,誰挺不住了就出去喘口氣,回來接著挖。

  “喂!博士,吃飯了!別挖了!”

  可可里看向在礦坑隧道盡頭挖著礦的博士喊到。

  礦道里面又小又悶,熱的人口干舌燥,汗水直流。

  可是博士卻一聲不吭,就在里面挖著。

  “對了,干完之后落落汗,外面冷,別感冒了!”

  大約三十分鐘之后,博士走了出來走向那倆放著面包和辣燙的大桶。

  “喂!哥們,怎么被燒的???”

  一個年輕人一邊啃著面包一邊問向蹲在角落里啃著面包的博士。

  “被,咳咳咳,被暗算了?!?p>  說話太快了,嗆著了,趕緊喝下一口熱湯順順,湯確實奇辣無比,他直接噴了出來。

  所有的礦工看著他的衰樣都笑了起來,只是單純覺得好笑,滑稽,不包含其他的元素。

  博士看著他們一張張笑臉,自己也跟著笑了笑。

  不過笑臉很快就消失了,他看著湯里倒映著的那張讓人感到害怕的臭臉。

  “看啥呢,趕緊喝,驅(qū)驅(qū)寒?!?p>  可可里一巴掌把他拍出了回憶,拍回了現(xiàn)實。

  “你們,這樣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挖著礦的博士停下手中的活計靠著墻休息起來,他擦著汗開始觀察起來在干活的所有礦工。

  生活在塞斯皇城里卻被本是同胞的人類迫害,壓榨,不是妻離子散就是家破人亡。

  但是這群礦工的臉上都是滿面笑容,見不到一點愁苦。

  “我?我想想哈,啊,想起來了,因為吃到被開,借酒消愁回家看到自己的老婆在和別的男人上床,然后親子鑒定,三個孩子全不是我自己的,是其他三個人的,管他呢,然后房租也到期了,我自然也就滾蛋了,然后我老婆告婚內(nèi)OO她,沒有證據(jù)還被被判了,就因為她是女的,就因為疑似婚內(nèi)OO。然后我就進去一兩年,出來之后趕不上了,就被落下了,然后就找一點活干干唄?!?p>  嘴上說著殘酷冰冷的事實,揮灑著炙熱的汗水,手上的鎬子不曾停頓,一直挖著礦壁。

  “你沒有想過上訴嗎?”

  “想過?!?p>  “然后呢?”

  “失敗了,首先,沒有資金去請律師,第二,即使請到了免費的也不會打,畢竟設(shè)計女性問題,塞斯皇城里你也知道,就~hin煩!嘿嘿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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