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這就沒了?
談話正談到興頭上你突然告訴我沒有了?李世民感覺非常的別扭。
有心懷疑對方是不是在說謊隱瞞了什么,可陳景恪的目光非常坦然,他看不出一點破綻。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他也只能暫時相信。
“給我詳細介紹一下這張地圖吧,不要說神仙沒有告訴你這些。”
陳景恪自然不會拒絕,指著瓷花瓶一一做了介紹。
其實也沒啥好介紹的,大唐周邊的國家李世民自己就很清楚。
西亞那邊他除了知道阿拉伯帝國、薩珊王朝,其他就幾乎沒什么了解。
歐洲那邊就更別提了,他連二十一世紀的歐洲情況都不是很了解,更別提現在了。
就知道一個東羅馬還存在,好像叫什么拜占庭帝國。至于非洲、澳洲和美洲這會兒也是在沒什么可說的。
但這些對李世民來說已經足夠,至少讓他知道了這個世界的基本情況。
直到確定陳景恪再也說不出什么新東西,李世民才算放過他,再次盯著瓷瓶看了起來。
過了許久才冷不丁的問道:“那個神仙是什么身份?”
陳景恪搖頭道:“不知道,他從未說過。”
李世民不置可否,繼續(xù)問道:“你真不愿出仕為官?我許你入國子監(jiān),學有所成之后可直接入弘文館?!?p> 陳景恪堅定的道:“我只愿行醫(yī)救人,實無出仕之心,請圣人成全?!?p> 李世民目光閃爍也陷入了思考,依照他的本心是肯定不會放陳景恪離開的。
且不論神仙入夢是真是假,僅陳景恪掌握的這許多秘密就不可能放任他自由。
可他不得不考慮家族疾病和陳景恪的醫(yī)術,思量許久最終還是不得不作出讓步,道:
“好,我成全你,但沒有我的允許不得離開長安?!?p> 陳景恪松了口氣,道:“喏?!?p> ……
話題到此差不多已經結束,不過李世民并沒有放陳景恪離開,而是讓他給自己做了一次身體檢查。
陳景恪一番檢查之后得出結論:“圣人的身體和之前相差仿佛,既沒有好轉,亦沒有惡化?!?p> 李世民卻很是滿意,道:“沒有惡化就已經是最大的好消息,你的醫(yī)術確實很高明?!?p> 陳景恪謙虛的道:“謝圣人夸獎。你所患乃慢性病,講究三分治七分養(yǎng),需要半年乃至數年方有明顯改觀。”
李世民頷首道:“我已為風眩癥困擾十余年,有足夠的耐心去治療,你盡管按照自己的想法為我治療即可?!?p> 陳景恪道:“喏,謝圣人信任?!?p> 李世民又問道:“長樂的病情如何了?”
陳景恪想了一下上次給李麗質診治結果,回道:“公主的氣疾已經得到控制,風眩癥也大為好轉,日后好生療養(yǎng)當無大礙。”
李世民臉上情不自禁的浮起一絲笑容,顯然很是高興,道:“不錯,這次記你一大功?!?p> 陳景恪謙虛道:“謝陛下,你已經賞賜過我了,不敢再居功。”
然后他又說道:“自上次入宮已過去二十余日,不知晉陽公主現在如何了?服用藥物之后可有改觀?”
提起這個女兒,李世民眉頭出現一絲愁容,道:“我正想問你,她服用了你的藥物之后雖有所好轉,然效果并不明顯?!?p> 陳景恪眉頭也不禁皺起,道:“御醫(yī)可曾看過?”
李世民帶著些許不滿的道:“看過許多次,他們也找不到任何問題。只是推說兕……明達乃是頑疾,需長期服藥才能慢慢拔除。”
這才是他對陳景恪讓步的最大原因,那些醫(yī)生拿著陳景恪開的方子,面對李明達的病依然束手無策。
問就是公主的病太重,需要緩慢拔除。再問就請罪,然后讓請陳景恪過來診治。
在這種情況下,他是絕對不愿意和陳景恪鬧僵的。
陳景恪卻連連搖頭,道:“不正常,依照我的估測,公主應該在一個月左右就可以完成第一階段治療……必然是哪里出了問題。”
李世民很是直接,道:“多想無益,去看一看就知道了。我有事走不開,讓任封帶你過去吧?!?p> 說著對外面喊了一聲,任封馬上小跑著進來。
“帶景恪去見公主,等他診治結束再送他出宮?!?p> “喏?!比畏忸^都不敢抬,生怕看到不該看的東西。
陳景恪起身告退,和任封一起離開。
門口很多排隊等著皇帝召見的官員,都向他投來探究的目光,畢竟他進去的時間可不短。
今天任封顯得尤為沉默,默默的走在前方帶路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想想也正常,之前陳景恪只是個醫(yī)師,現在不一般了。
雖然他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可能讓皇帝把起居郎都攆走的秘密肯定小不了。
他不想也不敢和這種東西有任何牽扯,所以不說話就是最好的辦法。
陳景恪大致能猜到他的想法,也樂的不和他說那么多。
兩人就這樣一路來到偏殿,經過好幾道關卡的審查才見到了李明達。
今天她穿著一身淡紅色為主基調的齊胸襦裙,頭上扎著兩個像是兔子耳朵一樣的發(fā)髻,顯得別樣嬌俏可人。
也不知道是哪個大匠的手筆,她的口罩也是紅紗制作,外邊還連著一塊紅色的遮面紗巾,又讓她多了一絲神秘感。
陳景恪見到這一身裝扮,眼睛里也閃過一絲驚艷之色。
然后連忙行禮道:“參見公主。”
李明達見到他似乎也很開心,大眼睛都瞇了起來,道:“陳醫(yī)師免禮,玉珠看座?!?p> 玉珠搬了一個圓凳子給他,還偷偷的朝他擠了擠眼睛。
陳景恪假裝沒看到,道:“謝公主?!?p> 等他坐下,李明達就迫不及待的道:“醫(yī)師的字帖我收到了,實為大家之作,我不如多矣?!?p> 陳景恪謙虛的道:“公主過獎了,這幅字帖也是僥幸所得,再讓我寫也很難能及得上這一幅了?!?p> 聽到這話李明達似乎更加高興,道:“拿到字帖后我每日臨摹,也不知寫的是好是壞。正好今日醫(yī)師來了,可否幫我指正一二?”
陳景恪自然不會拒絕,且有人臨摹自己的字帖也確實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情,就說道:
“有何不可,正好我也欣賞一下公主的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