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人在東京,是除靈師
人在東京,是除靈師。
李修明當(dāng)然不是霓虹的人,甚至他都不是此世中人。
他原本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因為爺爺過世,在跟著父母回老家?guī)蜖敔斒帐斑z物的時候,意外發(fā)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用符紙包裹起來的鐵盒子。
也是他手欠活該,在問了一直照顧爺爺?shù)男」脣屵@玩意兒沒啥用之后,就撕開了符紙把鐵盒打開來,然后……
他啥也沒看到,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重生到了上世紀(jì)八十年代的東京鄉(xiāng)下,成了一個無依無靠的流浪少年,樣貌上沒有變化,但是身體上卻回到了自己十五六歲的時候。
唯一跟著他一起穿越過來的,就只有那個鐵盒子,然后他就發(fā)現(xiàn)那鐵盒子里藏著一本破舊的黃色古籍,下面還壓著一封信。
信是爺爺留下來的,為的就是以防萬一,在自己離世后,后人不小心打開這個盒子中招。
他這才知道,爺爺小的時候因為戰(zhàn)爭的原因接觸過一名霓虹的除靈師,這名除靈師本是為了能夠以鎮(zhèn)魂除靈的方式吸收靈力,從而壯大自身才去參加的戰(zhàn)爭,沒想到自己因為吸收了太多的靈卻消化不良而遭到了反噬。
在他生命垂危的時候,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離開了隊伍然后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受傷的士兵,希望能夠找到一個孩子,能夠讓他寄靈,從而得以以另一種方式存活下來。
之所以選擇孩子,是因為孩子的精神意志一般比大人要薄弱,更容易被誘惑。
然后他就碰上了李修明的爺爺,當(dāng)時李老才十一歲,心性純樸、憨厚老實,不計前嫌地把那位除靈師救下來之后,還特意幫他遮掩身份,每日照顧他。
那除靈師便假裝受到他的感動,半真半假的說了自己的本事,還說為了不讓自己這身本事失傳,想要收他為徒。
李老本就是在戰(zhàn)爭中長大的,對于能夠“告慰亡靈”的事情自然是無法拒絕,又覺得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便信了他。
沒想到這卻是對方設(shè)置的陷阱,就是為了讓李爺爺自覺跳入坑中,然后讓他寄靈奪舍成功。
只是他太過心急了,也是實在是撐不下去了,提前行動卻沒想到李爺爺及時醒轉(zhuǎn)過來,靠著莫大的毅力反抗成功,將對方闖入自己身體的靈體牢牢壓制在了某處。
同時因為他的天賦很強,將這除靈師留下來的《靈經(jīng)》學(xué)會了,從中找到了徹底消亡那靈體的辦法,卻沒想到對方也留了一手,能夠探聽到他的想法,于是又一次提前給他下了套,也就是落在這個鐵盒子上的詛咒。
因那《靈經(jīng)》本身的特殊性,這鐵盒自然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事物,上面本來就有詛咒一類的設(shè)置,便被那除靈師利用了起來,等到李爺爺發(fā)現(xiàn)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這個詛咒的內(nèi)容便是,在這之后開啟了盒子的人,將會被傳送到過去,在這個過程中他的生命會逐漸的消亡,直至徹底消失。
這顯然主要是針對李爺爺,不過李爺爺已經(jīng)把《靈經(jīng)》學(xué)得差不多了,不再看也行,但絕不能落入別人手里,否則不是害了別的人?
于是自那之后李爺爺便將這鐵盒子藏起來,還在外面以符箓封印,而他自己靠著學(xué)來的手段,成了這周遭有名的驅(qū)鬼師傅,一直到解放后,意識到天地大變,這片土地上不會再有魑魅魍魎,才改頭換面又做了一個普通的農(nóng)民。
于是便一直到這盒子被李修明拿到手,后面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可能是因為時間太久,詛咒有些失效了,也或者對方本就是為了針對爺爺,所以對自己沒有那么好的效果?
反正他現(xiàn)在重生回到了三十年前,居然還能以十幾歲少年的身份存在。
他當(dāng)然想要回去,不過在這個陌生的異時空里,孤家寡人,無依無靠,必須要先解決了活下去的問題,才能談其他,而在他看來自己現(xiàn)在手上唯一的憑仗、或者說金手指,就是這本《靈經(jīng)》了。
這里面的字既不是漢文也不是日文,但他隨后按照爺爺在信中教的方式居然能夠看得懂。
之后李修明首先做的就是讓自己擺脫溝通的障礙,他翻了那本《靈經(jīng)》許久,終于找到了一種溝通靈的方式,然后借由靈作為媒介,就可以使自己聽得懂本地方言,同時也能說出來。
這樣讓他在吃了幾次閉門羹之后,還是找到了愿意暫時收留他的一家人。
然后不久之后,當(dāng)?shù)匕l(fā)生了一起命案,李修明知道自己派上用場的時候到了。
通過從《靈經(jīng)》上學(xué)到的各種能力,李修明也開始了自己在東京驅(qū)鬼除靈的日常。
一直到今天……
這一刻,李修明坐在自己安置在東京銀座的事務(wù)所辦公室里,望著對面那個自從來到霓虹后第一次見到的熟面孔,口中說著長得很像,其實結(jié)合那位宮澤夫人的姓氏,已經(jīng)確認(rèn)了對方的身份。
而少女這些年來雖然一直跟著母親上各種舞臺展示自己,但此刻面對著李修明的目光,還是跟母親一樣,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喉嚨發(fā)虛。
宮澤光子連忙替她回答道:“理惠醬只是在陌生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李修明皺眉看了她一眼,把她看得縮起了脖子,才又對著宮澤理惠問道:“你叫宮澤理惠?”
宮澤理惠訥訥地點了點頭,看起來竟然顯得有點憨憨的。
李修明反倒笑了起來,不知道為何,穿越到了這里幾年了,除了初期困難點,他其實并沒有經(jīng)歷什么磨難,但畢竟是被人陰了一把,還是替爺爺背的鍋,心里多少有點堵,那郁結(jié)之氣到今日才突然消散了一些。
這讓他看著少女的眼神都變得友善了不少,是啊,穿越這玩意兒,不能光看到壞處。
既然暫時也想不到好辦法能回去,或者可能壓根回不去了,那何不讓自己活得更快樂些呢。
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當(dāng)然選擇笑了。
而現(xiàn)在能讓他笑起來的……
看到對面那青年又莫名其妙的看著宮澤理惠笑了起來,理惠醬感覺屁股發(fā)燙一樣要坐不住了,宮澤光子皺了皺眉,也覺得有些不滿。
只是對方似乎是有真本事的人,這樣的人他們可不能輕易得罪。
而且真要是喜歡占便宜就讓他們占一下好了,只要能提供幫助,就算要賣女她也不會遲疑一下。
“李修明桑,理惠醬的身體,沒有問題吧?需不需要,檢查一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