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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立師道

為師之道·散散步

而立師道 風(fēng)雪夜孤魂 77 2022-10-26 15:01:57

  散步,莫懷戚散出了三代的天倫,一家的責(zé)任。

  散步,東坡與懷民攜手共賞庭下月光,嘆知己。

  做了老師,得到了很多,失去了很多。其中失去的,令人懷念的,就包括散步。

  散步竟然變成了一種奢望,靜靜地,心無旁騖的行走竟然是這么難得的一件事。

  回想一下吧,有沒有那樣的一次,能夠真正的放松全身新的一個人獨處。要么是帶著減肥的愿望去跑步,急急燥燥,要么幾個人一路上唧唧喳喳,就連一個人開車,都得讓耳邊響起一點聲音,否則時間似乎就浪費了。

  原來之所以難得,是因為在潛意識里,一個人的獨處與放空在內(nèi)心深處竟然是一種時間的浪費。

  最近特別喜歡一句話,幸福,是和親近的人一起浪費時間做一些無意義的事兒。

  從小聽說的道理都是“惜寸陰”“莫等閑”,怪不得我恨不得把所有的剩余時光都填滿。我不是害怕空虛,而是“三余”之警醒,給我潛意識里定義了什么叫空虛。

  看來我應(yīng)該從自己內(nèi)心深處進(jìn)行一番自我批評與談話了。

  如果說空虛是一種無意義的浪費,那么佛家為什么苦修來追求空與無我。

  心底里對于空虛的定義,真的是外界給予的枷鎖,我從未曾真正涉足自己內(nèi)心的荒原。之所以說荒原,是因為我此刻才痛苦的發(fā)現(xiàn),我的心靈之所并沒有被我種下過什么,大概是荒蕪的罷。此刻落筆,來到自己內(nèi)心的荒原,放目望去,是一個個晶瑩的砂礫,有的里面刻著銘心的愛語,有的里面刻著溫馨的畫面,有的是我暴躁之后留下的殘碎瓦礫,有的是我獲得贊許是的驕傲,而這一切在心靈的荒原上,只是一片淡黃,毫無生機。

  種下一棵樹吧,一棵可以長大可以參天的樹,有了綠色,有了生機,這留在砂礫里的有機的、無極的便都可以成為養(yǎng)分,也一定可以結(jié)出美味的果子吧。到豐收的那一天,大概是我與這繁蕪的世界離別的一刻,再慢慢品味,一定是酸甜苦辣幸福滿心間吧。

  這么想來,散步就是在自己的心原上種樹。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一生生長,散步,踏上回歸內(nèi)心原野的路吧。

  流浪夫子曰:

  種樹,書寫,思考,散步。這大概是這篇散文的核心詞匯,種樹只不過是一種牽強的比喻,書寫中的思考又豈是生長開花結(jié)果如此簡單,但是話又說回來,誰又能說成長是一件簡單的事兒呢?成長,從來都需要照顧。

  記得與劉老師桂秋先生談天時說到,人要學(xué)會安妥自己的心靈。

  我認(rèn)為“安妥”一詞恰到好處,恰如其分,心靈的安妥不能寄希望于別人。

  我在忙碌而沒有時間停下來反思時曾痛苦的讀過馮驥才去BJ發(fā)表《義和拳》的故事,曾在輾轉(zhuǎn)飄零處讀過老舍先生的《我這一輩子》,妄圖從他們身上找到自己的安妥之法,但除了那一刻的共鳴外,剩下的只是對故事的重復(fù)。

  安妥心靈只得靠自己,也只能靠自己。

  此刻的我是幸福的,江南的秋天的最后一個節(jié)氣里,秋雨綿綿,云聚云散,用文字給自己的心靈做了一個保養(yǎng),又重新煥發(fā)出生機,這是從散步里領(lǐng)悟出來。

  我曾經(jīng)以為,或者到今時今刻為止我都認(rèn)為自己是個悲觀主義者,傷春悲秋的情緒從來沒有變過。雖然不至于突然扭轉(zhuǎn)自己的人生態(tài)度,但是仿佛已經(jīng)明白了所謂的傷與悲只不過是別人的世界里飄在我心原上空的云朵的影子,而不是從我內(nèi)心深處生發(fā)出來的。

  那么我的心,到底是什么樣的?可能還需要再散步中,慢慢地,欣賞自己的荒蕪,爭取在荒蕪中培養(yǎng)出一個小樹苗。

  三十歲生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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