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白抱著她,良久,兩人松開,再次相視,悅兒卻又開始害羞了,眼睛躲向了一邊。
鐘白伸出手,又收了回去,他沒有去拉悅兒,只是笑著,看起來很開心地笑著。
一同坐在魚塘邊,鐘白問道:“過得怎么樣,我是說以前的話?!?p> 悅兒想了想道:“還好?!?p> “家人呢?他們都在干嘛?”
這句話讓悅兒沉默了片刻,而后緩緩埋頭道:“我…沒有家人?!闭f話的聲音很低,又有一些委屈。
鐘白看著她,不由得一皺眉頭,隨后吐出一口氣來,拉住她的手道:“以后有了?!?p> 她抬起頭來,看向鐘白的眼眸中帶著一絲微光。
這是她曾經(jīng)幻想過的場景,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是幻想了。
鐘白拉著她的手道:“悅兒,跟我姓吧,好不好?以后,我還有找到姐姐,找到爸爸媽媽…”
一句句訴說下,悅兒只是點頭,默默地聽著。
本來是計劃之前就去掉姓氏的,只留名字,她想拋掉過去,從此一人獨行。然而因為修行給耽誤了。
如今既然鐘…哥提起,那就改掉吧,都好的。
隨即,他們便去了民務(wù)大樓。
其實在云夏改個名字并不難,不過需要一點錢,還有時間限制,一百年內(nèi)可以改一次。而且每一個名字都會記錄在案。
“悅兒,我們?nèi)ド虉龉涔浒??”鐘白說著。
蘇…鐘悅搖頭道:“我要先走啦,要回去上課,符箓課快要開始了?!彼侵鞲睒I(yè)兼修的,而且不止一個副業(yè),算是學(xué)霸型人才。
“那我也去?!辩姲拙拖胍恢备F(xiàn)在他是感覺有些斷裂感的,其實他的斷裂感不是因為時間久遠,而是因為那種失去的感覺。
最后兩人來到了符箓課堂上,教授不會點名,愿意學(xué)的自己會來,不愿意學(xué)的擺爛的學(xué)校也不會管,你有實力不來,只要能通過測試,一樣可以加分。
鐘白聽符箓知識就很難受了,完全聽不懂,只能看著鐘悅。鐘悅也發(fā)現(xiàn)了,不過沒辦法,只能在草稿本上寫著:等下課我教你。
鐘白很開心地點了點頭。
這時候教授望了過來:“我希望大家來這里是來學(xué)習的,不是來談戀愛的,別影響其他同學(xué),談戀愛可以去碧春湖,沒必要在課堂上,搞得大家都不痛快?!?p> 鐘白和鐘悅四下一望,還真是不少人都受到影響了,一臉憤恨地看著他們,可是他們不是啊。
“報告,她是我妹妹?!辩姲仔χ饋砼e手說著,說完后放了下去。
被人羨慕的感覺,其實還挺不錯的,不過,這是自己親妹妹,總不能這么喪心病狂吧。
教授則是有點詫異,不過也只是點頭:“好了,他們不是情侶,希望各位不用再擔心狗糧問題,安心上課吧?!?p> 聽到教授的話,大家都是一笑,淺淺交流了一番。
教授也不是很嚴厲,讓大家知道真相自然就沒事了。
鐘悅扶額,這都什么事情啊,不過她還是認真聽著課,而鐘白還是只望著她,心里想著:不愧是我妹妹,依舊這么好看。
等到下課,兩人回到家中,準備吃午飯,買的是一些靈食,鐘悅已經(jīng)是第三境真元天了,自然可以消化更高級的靈食,對她也很有好處。
畢竟頤養(yǎng)真元是很重要的事,接下來借真元通魂,就是突破的難關(guān)了。
至于鐘白,他消化能力也就只夠吃一些普通的食物。
“要不還是算了吧哥,吃一樣的就行?!辩姁偩褪菃渭儾幌敕植顺?。鐘白淡定地搖頭:“這是修行嘛,沒關(guān)系的?!?p> 鐘悅心里很暖,有人關(guān)心自己的感覺真的很好,這個恐怕比嗎啡肽還讓人上癮,至于毒品與多巴胺,那東西勾都不吃。
不過接下來下午有實戰(zhàn)課,這個是少數(shù)學(xué)校要求盡量參與的課程,可以使用自身的靈器。
嗯,僅僅限于靈器,神器的話,那還是算了,太作弊了。
鐘白才進來,而且特殊情況,本來是可以不報這門測試的,但是他還是報了。
下午,他們結(jié)伴來到了操場,這里很闊大,綠植環(huán)繞,白石底板,有著各式各樣的建筑。
“我是李武,是你們實戰(zhàn)課的教授,接下來我需要看看你們的實力,想必你們已經(jīng)準備得差不多了吧?那就開始吧,兩人一組,兩兩對決,既要團隊協(xié)作,又能體現(xiàn)個人實力…”李武教授說著,打開了大競技場的大門。
李武又補充了一句:“可以自由組隊,當然不組隊也行?!边@位滿臉黝黑的男子,似乎有一抹壞笑,像在看一場好戲一樣。
鐘悅不放心哥哥,自然就要和鐘白一組,然而鐘白表示:“我有問幽啊,不用太擔心的?!?p> “哥,這是競技,目的是測試實力,是不能依賴他人的?!辩姁傆悬c擔憂,鐘悅她本身就很強,一打二也不是不可以。
鐘白搖頭:“阿問是我的器靈,為什么不可以用?”
鐘悅看著他,愣了愣,硬是沒說出什么來。她只知道問幽比她強,至于具體多強,其實她也不清楚,但是,凡人不可能承受得住這種武器的使用吧?
“哥,這種靈器你用的話,會被榨干的吧,你就這么想扔下我去投胎嗎?”鐘悅一臉埋怨道。
鐘白倒是不覺得啊,因為他有日月之心,已經(jīng)被問幽煉化刻錄在云中墟內(nèi)了,能量完全不從他身上獲取,相反,他還需要從劍匣內(nèi)吸收靈氣。
他對鐘悅說:“放心吧,劍匣空間內(nèi)有能量和精神來源的?!本駚碓绰?,自然就是問幽了。
鐘悅看著他,越來越覺得古怪,但是也沒說什么。就是不知道到時候會發(fā)生什么。
“第一場,楊阮咸對陣落途?!崩钗湫贾?,兩位新生從隊伍中走出,站在競技場上,楊阮咸的武器是一把樂器,就叫阮咸,而落途則是手里握著鐵畫銀鉤。
阮咸長頸,器身正圓,形似琵琶,是九夏舊歷竹林七賢之一的阮咸所創(chuàng)。
楊阮咸一指調(diào)動,“噔!”的一聲響起,全場都彌漫起了大風,口中還喃喃念著白居易的《琵琶行》。
落途見此也不敢拖,真讓對手成調(diào)那還比什么,不過看樣子對面《琵琶行》還沒有大成,不然的話,未成曲調(diào)先有情,到時候才是真的麻煩。
落途一下子就到了楊阮咸的面前,鐵鉤一劃而去,“嗖”破空的聲音襲來,楊阮咸雙腿一動,瞬間逃離,他也知道他近戰(zhàn)不行,所以專門修行了身法。
落途雙手結(jié)印,同時喊著:“炎咒,火云天!”一大團紅色云氣襲來,楊阮咸也是一驚,足足有一顆月亮大小的赤火云氣,這怎么接?
還好競技場夠大,還好他的身法夠快,同時轉(zhuǎn)換曲子《清平調(diào)》念著:“云雨巫山枉斷腸!”頓時另外一股水云之氣同火云相撞,雖然最終落途沒有奈何得楊阮咸,但起碼打斷了對方的調(diào)子。
但是楊阮咸又變了調(diào):“一曲四字歌八疊,從頭便是斷腸聲?!薄班忄忄忄狻币还杀瘣硪u來,就連圍觀的人都感覺到了自身實力的衰弱。
落途又結(jié)印,沒法近身就只能靠術(shù)法了:“雷咒,雷鳴!”“轟!轟!轟!”不斷有雷電從落途的印中朝楊阮咸飛去,有臉盆粗細,并且那聲音直接把楊阮咸的調(diào)震散了。
楊阮咸又是心頭一驚,你想殺我就直說,不用這么隱晦?。?!
“驚雷,這通天修為天塌地陷紫金錘!”楊阮咸換了一個很帶感的曲子,“空!”雙方對撞,楊阮咸倒飛了出去,但是問題不大,只是衣服有一些焦黑了。
“天咒,大炎天!”這才是落途的殺手锏。這時候,眾人都是一抹凝重,不愧是落家,能讓落途學(xué)會了天咒。
楊阮咸一咬牙,彈奏起了另外一個曲調(diào),這是云仙所作的:“此去叢云稍!欲踏瓊峰千尺高!”這是在積勢,接下來才是重點:“一口云氣,盡把殘陽吹去!”那漫天大火竟然停滯了幾分,大風彌漫。“赤霞天,點染朱顏,飲一樽風雨,醉將云揉散!”
頓時漫天風雨大作與大炎天對沖,楊阮咸頓時松了一口氣,這也是他第一次成功彈出《縱云稍》中的句子。
二者相互抵消了,落途很驚訝,眾人也很驚訝,居然彈奏了《縱云稍》,就離譜。
楊阮咸剛想反擊,卻發(fā)現(xiàn)一把鐵鉤掛在了他脖子上,他剛才只關(guān)心大炎天去了,沒有注意到落途的位置,苦澀的笑了笑:“是我輸了?!?p> 李武點頭,帶著一絲贊賞說道:“不錯,都很不錯,落途的天咒和楊阮咸的《縱云稍》都是在同輩的巔峰。只是楊阮咸少了一點警覺,不然勝負還不好說?!?p> 楊阮咸只能苦笑,落途也是點頭,認同了這種說法。“楊兄。”落途伸出了手,楊阮咸握住后說著:“下次我一定不會再這么大意了?!?p> 李武很滿意,然后念著:“第二組…”這是個人基本實力的評判,然后才是二人正式賽。
在云河學(xué)府雖然不是最注重天賦,但是能來的都不會差,于是每一場戰(zhàn)斗都流光溢彩,有著巨大的威能。
“第七組!鐘悅對陣張千。”
“悅兒加油!悅兒你是最棒的!”鐘白直接變身成為了拉拉隊。然后盯著張千,目光沉沉:“如果悅兒出事,你,完了?!?p> “好了,哥,你別這樣。”鐘悅扶額。而張千也是無語=_=,大哥,這是比試啊,不拿出全力怎么知道實力水準,怎么成長?
“夠了,比賽開始?!崩钗淇聪蜱姲祝姲滓膊慌?,依舊盯著張千,頓時張千壓力大增,感覺渾身都不自在?!扮姲资前??去,封鎖修為繞操場跑十圈?!崩钗湔f著。
對于修行者來說,這并不算累,只是不想讓他打擾比試而已,特意把他支開。
鐘白不去:“我要看妹妹比試。”
李武不喜地看了他一眼,他*還有學(xué)生敢不聽自己的話,那還了得,一股神君的氣勢迸發(fā)出來,第九境,神君。雙目爆發(fā)出恐怖的威壓。
“教授不要!”鐘悅感覺到后,也顧不上比試了,直接瞬身來到鐘白前面,雙臂張開擋住威壓,鐘白只是凡人,會死的。頓時鐘悅嘴角有一絲絲血溢出?!班拧钡匾宦晲灪?。
本來正常入校都是第二境,在李武的留手下只會受點輕傷,隨便一點丹藥一會兒就沒事了。但,初學(xué)者可受不了,他們比凡人也強不了多少。
李武微微皺眉,心里有點怒了,還他*的敢?guī)兔酰俊稗Z!”鐘悅直接飛了出去,在地上翻滾了幾圈,想回來又被壓倒在地上起不來。
鐘白是普通人,一切發(fā)生得太快,他直到悅耳被按在地上才反應(yīng)過來。
他雙目通紅,回頭瞪著李武。
“放開悅兒?!钡统恋穆曇魪乃谥型鲁?。
李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威壓對他沒用?
一把劍匣出現(xiàn)在他身旁,雙目帶紅,他手一拍劍匣“嗡!”的一聲,古神的威壓降臨,李武頓時倒退幾步,驚訝地望著他。他竟然被一個學(xué)生震退了???你丫的這么強還當個der的學(xué)生啊?
鐘白趕緊趁機跑到鐘悅身邊把她扶了起來?!皭們?,沒事吧?”同時拿出一顆丹藥給鐘悅服下?!案?,我沒事?!辩姁偟吐曊f著。
其實鐘白有問幽在本身就是免疫威壓的,不會出事,但是奈何鐘悅不知道,而李武教授也不知道鐘白的凡人之軀。
接下來好了,古神登場,全場都寂靜了。“誰在云河學(xué)府鬧事?當我是擺設(shè)嗎!?。??”王誠校長與副校長,教務(wù)主任等也出現(xiàn)了,古神的威壓下,沒有人再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