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楚言不斷地侵入,他的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悅兒和王,紅衣男子看到楚言的臉色變化后,心里都是咯噔一下。
“言哥哥,我哥他怎么了?”悅兒大聲問道。
楚言張了張嘴,遲遲未說。
終于,他還是說出來了,瞞也是瞞不住的。
“心魂重創(chuàng)開裂,魂心紊亂,法則崩散,偽規(guī)則崩散,劍身開裂…恐怕,有些麻煩了?!?p> 聽著楚言的話語,悅兒怔在了原地,然后迅速御劍飛行,歇斯底里:“哥?。。 ?p> 王撓了撓頭,這下子麻煩了,一切因他而起,這下肯定是逃不掉責任了。
紅衣男子也凝重了。
遠處,數(shù)位強者掠來,他們感受到了剛才那股龐大的氣息,特意過來查看。
“白兒?。?!”清紅素看到重傷的鐘白后,立馬飛了過去,李樺真老爺子,太妖也緊隨其后。
王緩緩落到了地上,這下闖大禍了,清紅素他們和王可不是下屬關系,而是合作關系。
等他們了解過事情后,清紅素狠狠地盯著王,幽藍的氣息直接籠罩了天空。
李樺真老爺子一陣嘆息,如果沒有鐘白,他或許很難活下來,此時還正在鎮(zhèn)守雙兒的封印,直到他力竭而亡。身后也有一柄飛劍浮現(xiàn)。
如今鐘白出了這種事,他也不能坐視不管,正好傷也被清紅素和太妖醫(yī)治好了,一劍出鞘,直指大地。
太妖則表現(xiàn)得同清紅素一樣激動,他目光不善地盯著王,紫色的妖氣肆虐,陰風陣陣狂涌。
王拍了拍衣袖,這下子麻煩了,他尷尬地看著眾神,強行保持著自己的威嚴道:“本王豈是這樣人盡唾棄之輩?放心,本王自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他看向清紅素他們是尷尬,而看向悅兒時,心中卻是自責和愧疚。
悅兒背著鐘白,當她御劍經(jīng)過王身邊時,輕輕說了句:“我恨你。”
王愕然回頭,看著那道倔強的身影,他第二次感覺到了這樣的難過,第一次,是在曾經(jīng)和“她”分別的時候。
“本王,真的錯了嗎?”道心開始動搖,他的執(zhí)念從來都是“她”,未曾改變。
楚言面無表情的從他身邊經(jīng)過,冷淡道:“他死了,你就陪葬吧?!?p> 王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一個初修者會有這么大的背景勢力,他是怎么得到這些神明的青睞的?
他招了招手,一位黑衣男子飛到了他的跟前:“哥?!?p> “嗯,齊飛,你去國庫里看看,有什么珍貴的東西,都拿出來吧?!蓖跗v地說道,氣息也開始飄忽不定了。
齊飛驚訝地看著哥哥,他還是頭一次見哥哥這樣舍得。
“去吧,本王乏了,就先回宮了?!蓖蹰]著眼,沉默著離開了。
看著王落寞的背影,齊飛摸了摸腰間妻子送的竹佩,輕聲自語道:“哥,你是想她了吧?!?p> 另一邊,悅兒背著鐘白回到了之前的酒店,她現(xiàn)在看著這宮殿就惡心,已經(jīng)不愿意再回去了。
王并沒有對她做什么,相反的,對她很好,而他做得最過分的事不過是摟著她睡了一覺。(嗯,單純的睡覺休息,別亂想,不然刀了你們。)
如果王沒有對他哥哥動手,如果哥哥沒有因為王而重創(chuàng),她也不會這么恨王。
現(xiàn)在,言哥哥在,李爺爺在,清姐姐也在,她大膽地離開宮殿也沒人敢說什么,所以,她就背著哥哥來到了這里。
楚言他們跟了一路,什么也沒說,只是跟著。
等他們跟著來到酒店時,王卻一個人離開了虛巖城,來到一處位于伏薪和虛巖之間的一處花原,也是整個秉欲國唯一的一處花原。
他捧著一捧花,坐在一個石碑前,石碑上沒有墓志銘,而是一個女人的刻像,她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你在哪里???研研。”
一口輕嘆,他站起身,回頭看向虛巖城的方向。
“是你嗎?悅悅,唉,豐寒告破,接下來,恐怕也沒機會了吧?”
一邊的河流的聲音聽得王有些心煩,他皺了皺眉,抬起的手又放下了,這是她喜歡的聲音,還是留著吧。
多少人追求這長生,但是,長生伴隨的是無盡的痛與孤獨。
神明最大的問題從來都不是壽命,而是心。
他靜靜地躺在了墓邊,這一點輕松的時間讓他十分安心。為了找到她,不想結束這段記憶,所以他永生了,但是,好累啊。
神,也是會哭泣的啊。
另一邊,鐘白被放在床上,肉體的上好治愈,但是,靈魂呢?
直到現(xiàn)在,云夏都還沒解決一個問題,關于一個人的最根本的問題。
到底是記憶決定一個人,還是靈魂決定一個人?人究竟是一個載體,以靈魂為能源,還是人就是靈魂,記憶是人的形狀?
正是因為無法解決,所以,就需要同時保護一個人的靈魂和記憶。
齊飛拿著一個戒指出現(xiàn)在了酒店的門口,他呼喊著:“楚帝,楚帝在嗎?”
楚言鐵著臉走了出來,他本來是來商量和秉欲國的合作事宜,但是現(xiàn)在,卻把火氣弄出來了。
“什么事?”
“這是陛下命我?guī)淼馁r禮?!?p> 楚言沒有伸手去接,這不是他能決定的。
楚言決定還是問悅兒,齊飛在門口等了許久,卻沒有等到鐘悅出來。
他呼出一口氣,看來,這下子要站挺久的了。
“給我吧,我去看看?!蓖跬蝗怀霈F(xiàn)在他身后,用手搭著他的肩膀。
他看著哥哥,他知道他的性格,看來,他這是放下了王的威嚴,準備去道歉了。
他張了張嘴,本來想勸說他不要去,他卻一把接過了空間玉佩。
“人,總是會變的,我不是天生的帝王,我也是人…她都不在了,這王位也就不重要了。”
王堅毅的影子籠罩了齊飛的心,他一怔,哥,他變了。
慢慢地走進酒店,剛沒兩步,一個身影擋住了他的去路。
“走。”
清紅素冷著臉道。
王沒有說話,他遞過去玉佩。
清紅素甚至看都沒看一眼。
“走?!?p> 氣息越來越暴虐,王有些不知所措。
“這個能幫他?!?p> 清紅素沒有再趕他走,只是擋著。
一會兒,悅兒出來了,她看著王,沒有什么表情,接過他手里的玉佩,然后淡淡道。
“有什么事都等我哥醒了再說吧,你先回去吧?!?p> 王點頭,一個鞠躬,然后退去。
酒店的老板娘露出了一點微笑:“看來陛下變了呢?!?p> 等回到房間,她把玉佩扔給了楚言。
楚言清點著里面的東西,一塊劍胚基,一些蘊含道韻的材料和藥材,一些紫色的星沙,一塊肉,應該是魔神血肉,一支木簪,受過特殊處理,但是是普通的木簪,最后還有一滴血。
楚言拿起木簪,有些好奇,這玩意兒也算賠禮?
好奇歸好奇,他還是放了回去,這樣的東西能被當做賠禮,多半是什么信物之類的關鍵道具。
“怎么樣,能治嗎?”李樺真問道。
楚言攤手:“不知道,且試試吧先?!?p> 他一招手,帶著劍匣和鐘白進入了他隨身攜帶的空間中。
這里面同外面沒有太大的區(qū)別,只是靈氣濃郁,且材料藥材遍地都是,不過藥效不一定對得上。
先是處理星沙,熔煉,然后放入魔神血肉和一些材料在他特制的爐子里,同時將匣子和鐘白扔進去。
鐘白現(xiàn)在自己沒法承受,正好以劍匣為寄托,吸收火力的同時還能起引導作用。
………
“呼,真麻煩,不過還好,總算是弄好了?!?p> 他起身看了看時間,唔,外邊不知道什么情況了,有半個月了吧外邊。
他看了一眼鐘白道:“就扔這兒嗎?有劍匣在應該問題不大吧?!?p> 然后他就離開了。
外邊的戰(zhàn)爭還沒有蔓延到虛巖,被攔在了西南方的太堡關了,而在伏薪和虛巖兩座城周圍,目前也只有兩位古神和一位禁忌了,別的都在戰(zhàn)場。
“楚帝,王讓我們轉(zhuǎn)告您,正面戰(zhàn)場上我們已經(jīng)丟失了無生鐘出世地,距離無生鐘出世還有一個月不足,所以,等您出關需要立馬趕往西陸歐可思彎,云仙將在那里等您。”
一名黃衣古神恭敬道。
楚言點頭:“局勢都這么嚴峻了?云生干什么吃的,這都打不好?!?p> 古神想了想接著道:“聽說還有祖始大陸的一些勢力也加入了爭奪,云仙前輩是分身,打不過也是沒辦法的事。”
楚言愕然:“分身?等等,他是不是灰衣長袍?”
“額,是的?!?p> 楚言突然大喜:“丫的,終于舍得回來了,夠我等的啊?!?p> 古神疑惑,什么叫終于回來了?云仙不是一直在云門嗎?
看著古神疑惑的樣子,楚言沒有解釋,只是興奮道:“開工了!”
而在九夏的太華城中,不少云夏的底蘊都在激烈地談論著。
“要我說,咱直接干就完了,還怕他們?”一道粗狂的聲音在整個大殿回蕩。
此人赤紅皮膚,身體虬實,長相雄烈。
“蚩尤,你急什么?沒點策略,怪不得各方面被我吊起來打?!?p> 聽著眼前龍袍男子的話,蚩尤青筋暴起,但是卻回避了和他吵架。
“好了?!睖嫔6赖穆曇繇懫?,沒有一個人再貿(mào)然開口。
望獲看了他們一眼,搖了搖頭嘆息道:“這次,除了伏羲,就沒有一位空神在場,而最有實力的玄神,超位神和舊神也都不在,你們吵吵有用嗎?”
“伏羲不能離開太華,鐘無老爺子也去了云中,我們相當于被限制了兩位空神。
天魔在初始之淵,楚言在焚淵,云仙無痕,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頂層戰(zhàn)力可以出手了,所以不要老是想著硬打?!?p> 炎帝說道,轉(zhuǎn)頭看向不斷演繹的伏羲,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