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不患寡而患不均!
此時此刻,大家終于明白。
為什么羅教授要特意叮囑,把直播間給掐斷,直接終止直播了。
因為這段內容,根本就不能播出去。
關于長生者以及長生不老藥這件事,在他們這幾十個人當中流傳,甚至向更上面的機構以及領導層匯報,這都沒關系。
但是不能被民眾知道!
一旦要是讓龍國百姓知道,世界上還有長生不老之人,那絕對不僅僅是引起話題熱度那么簡單,還會引起全民恐慌。
大家都是人類,都只能活個百來歲,那自然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社會當然也就大趨勢的趨于穩(wěn)定。
可一旦要是出現長生者的確鑿傳聞。
那絕對會引起整個社會動蕩!
普通民眾會驚恐,會擔憂這種能活幾百上千年的存在,會不會對他們這些普通人產生什么影響。
而有錢有權有勢的人,自然是想要找到這個長生者,或者說是想要找到長生不老藥,從而讓自己永生下去。
不管從哪個角度來說,都會引發(fā)社會性的恐慌,后果絕對是難以估量的!
他們做考古直播,就是為了引起全民對于考古的熱衷,但他們也知道什么能播,什么不能播。
之前在探索王莽墓,發(fā)現有關長生者傳聞的時候,羅教授都提前讓工作人員掐斷了直播間,而此次自然也不例外。
說實話,得虧羅教授掐斷了這次直播,要不然這消息傳出去還得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對于人類而言,能活個百來歲已經很知足了,但就怕人群之中出現異類,出現比自己活的長的。
而在這一片端著粗氣的呼吸聲當中,羅教授反倒是第一個從驚駭情緒中清醒過來的。
畢竟他是最先看到這份文字信息記載的人,接受能力也比其他人更強一些。
姑且不論究竟是真是假。
羅教授只是拍了拍巴學,把眾人的注意力重新吸引了過來,然后才鄭重的說到。
“這后面還有一段話,你們先聽完之后,再做綜合判斷?!?p> “唰”的一聲。
所有人的目光再度轉了過來。
原本有些粗重的呼吸聲都被壓制了下去,生怕因為喘氣過重而導致錯漏了什么信息。
見大家伙都認真聆聽之后。
羅教授接著把最后一段內容給念了出來。
“徐先生此來,乃為全故友之情,為家父建造陵寢,使其長眠安于地下?!?p> “徐先生乃神異之人,故如此要求,吾自當遵循之?!?p> 就這么兩句話,然后沒了。
但是在場眾人臉上反倒露出了有些怪異的神色。
好家伙,原來這座墓是徐福修的,果然不愧是活了幾百年的人精,修的那叫一個牛逼。
簡直是關關險峻,步步危機!
前后三個陷阱,每一次都差點要了他們的命,要不是陳默橫空出手,恐怕考古隊上下早就全部裁在了這座古墓里。
當時羅教授他們還說呢。
這古墓建造者心思狠辣,而且對于人性的判斷精準無比,心理拿捏得相當到位。
幾乎就是掐著點,把他們的一舉一動給算死了,從而設置下了連環(huán)機關。
還真沒想到,原來設計這座古墓的,是大家伙的老熟人了。
不愧是傳說中吃的長生不老藥的人,這幾百年果然沒白活,手段實在是超出常人的想象!
而羅教授在念完這一段文字之后。
反倒抓著下巴沉思了片刻。
隨后才對眾人說道:“現在有些事情就解釋的清了,前后印證一般更覺合理?!?p> “之前咱們在過了流沙陷阱之后,在石門背面的孔洞旁,發(fā)現了幾行秦朝小篆書寫的文字?!?p> “當時這些文字的內容,大體意思就是表明人要順應天意,需要遵循天命,萬事留一線,這才是天道之法?!?p> “現在與徐福這個身份一結合,反倒無比吻合!”
“徐福是秦朝人,他慣用小篆,而并非兩漢時期的官用文字隸書。”
“同時假設他是個長生者,他是吃了丹藥才得以活數百年,對于所謂的仙人和天道,必定是無比敬畏?!?p> “活得越久,越發(fā)敬畏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所以才會有那樣一段充滿了神神叨叨的玄乎話語?!?p> “前后印證,合情合理!”
羅教授的話語,讓眾人瞬息之間恍然大悟,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態(tài)”。
確實是這么個道理。
如果徐福真的服用了長生不老藥,然后活了數百年的時光。
那他將會比任何人都相信仙人的存在,都要更畏懼所謂的天道。
畢竟徐福就是受益者!
當然,這些問題現在都不是重點。
現在最重要的議題。
是此事究竟是真是假?
到底是確有此人、確有此事,還是一切都只不過是杜撰瞎編?
以往非常擁有主見,具有很強決斷能力的羅教授等人,此刻也陷入了猶豫不決的兩難困境之中。
如果要說這是真的,那毫無疑問就是在挑戰(zhàn)整個世界的體系,挑戰(zhàn)這個科學社會,以及他們幾十年來的所學所知。
這絕對是翻天覆地的顛覆性!
可要硬說這是假的,又顯得完全不合情理。
既然是假的,為什么會前后在幾座毫不相干的古墓中出現同樣的記載,同樣的人物。
難不成王莽和曹操還能夠有什么共識,商量著一起編個故事?
而且這兩座古墓都非常完整,絲毫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也不存在有人提前進入過的可能。
既然如此,也就隔絕了后人惡意遺留錯誤信息的可能性。
把這一切排除之后,所剩下的只有一個答案,那就是這件事是真的。
羅教授他們有些頭疼。
不少老專家老教授都捂住腦袋,陷入了極為痛苦的猶豫抉擇之中。
要讓他們在這樣的議題面前做出傾向性判斷,那實在是太艱難、太痛苦了。
墓室內一片死寂,連個說話的都沒有。
甚至連咳嗽、挪動,乃至發(fā)出半點聲音的人都不存在。
一個個都變成了木偶一般,站在原地要么陷入沉思,要么依舊沉溺于驚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