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三院的大門,醫(yī)生立馬認出來是應致遠,其中有一個女同事不知道他正在鬧離婚,一個電話打到了趙翠羽那里。
趙翠羽這段時間的確在認認真真的上班,再也沒有進過牌場了,當她聽到了致遠女同事的話,當時怔在原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連手機掉在地上,她都不知道。
現(xiàn)在,她必須要去醫(yī)院,應致遠的傷勢說輕也不輕,必須立馬進行手術。
既然要做手術,就得需要家屬簽字。
趙翠羽是唯一一個醫(yī)院能聯(lián)系到,而且擁有簽字權力的人。
她來不及請假,直接從超市里沖了出來,甚至身上還穿著超市員工的衣服,可是如今也顧不了這么多了。
致遠,你可不敢出事??!
畢竟沒有家屬的簽字,醫(yī)院只敢做一些緊急的處理,不敢進行大的手術,靜靜的等著趙翠羽的來臨。
辛然也在三院,此時的她已經(jīng)緩和許多,但要說這件事情沒有帶給她一點傷害,沒有留下一點心理陰影,這是完全不可能的。
應致遠那里的事情,她并不知道。
因為這里是醫(yī)院,應致遠又是這個醫(yī)院的醫(yī)生,應該沒事吧。
可能正在做手術。
之前在辛然發(fā)愣的時候,老媽張素紅就打了電話,是護士接的。
因為去一趟郊區(qū),算著時間早該回來了,如今沒有一點消息,張素紅這才打電話問一下。
在電話里,張素紅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前前后后,帶著辛大山,直接奔向了醫(yī)院。
事情在這一刻仿佛亂了起來,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目的地。
應致遠還在昏迷,趙翠羽打了出租急忙向這里趕。
張素紅夫妻二人已經(jīng)快到醫(yī)院了,張素紅不停的哭泣,辛大山在一旁安慰她。
“沒事,電話里不都說了嗎?未遂,未遂,沒事兒,沒事兒?!?p> 張素紅回了一句:“傻女看著大大咧咧的,實際上心里面比誰都脆弱,當年咱們趕走蘇乾坤的時候,她頹廢了多久?你又不是不知道,差一點都得抑郁癥了,現(xiàn)在胳膊上還有兩道自殺留下來的傷疤,如今她萬一要是想不開了,我可咋活啊!老大就走得早,傻女要是再出點什么事情,我可怎么活呀!”
“沒事,沒事。”辛大山只能抱著老婆安慰。
病房內,辛然已經(jīng)緩解的差不多了,畢竟只是未遂,那三個流氓也沒占到什么便宜,幾個小時的時間足夠讓辛然想開了。
她之所以頹廢,一來是感慨一下,為什么世界上好人總是沒有好報?
他們三個裝作出事,自己好心幫助他們,他們反而害自己?
為什么啊?。。?p> 突然想起了兩句至理名言,世界上最不能測試的,便是人心。
世界上最不能直視的,不是太陽,而是人心。
應致遠,辛然的腦海全是他營救自己的模樣,這一次在郊區(qū),如果沒有他,自己的結局會是什么?
那些真正的流氓,會不會因為施暴完之后怕自己報警,而殘忍地將自己殺害。
手機上出現(xiàn)這樣的新聞并不在少數(shù)。
那個男人,很可靠,他愿意拿命守護自己,這絕對不是空話,而是他真實做過的。
應致遠呢?
辛然這才反應過來,他似乎中刀了,在做手術嗎?
她下了病床,找來了護士開口詢問:“應致遠呢?就是你們醫(yī)院的醫(yī)生,骨科的,和我一起被送進醫(yī)院的那個男的。”
那個護士想了半天才想起來:“那個男的?應大夫吧!她老婆在底下簽字呢,聽說傷的不重,但是傷到神經(jīng)了,還是右手的手掌末梢神經(jīng),挺慘的!”
說完了這句話,小護士砸了砸嘴巴,嘆了一口氣,算是同情一下吧。
神經(jīng)?
右手?
神經(jīng)就像是一根電線的銅絲一樣,一旦受傷幾乎很難生長出來,可不能像電線一樣買根新的,如果應致遠的傷特別嚴重的話,那他這一輩子豈不是做不了手術了嗎?
對于他這個外科醫(yī)生來說,幾乎是毀滅性的打擊。
雖然辛然和他重逢之后了解的不多,但無論何時都能感覺出來,他是一個特別喜歡醫(yī)生這個職業(yè)的人,對于自己的醫(yī)術也非常驕傲。他曾經(jīng)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過,自己做完手術看到家屬感激的眼神,再多的痛苦勞累都是值得的。
如今,他的前途——沒了!
辛然趕緊出門尋找他,正巧和父母來了個面對面相遇。
張素紅趕緊沖了過去,一把摟住了女兒:“辛然,你怎么樣?沒事吧!”
辛然沒有來得及回答她的話,而是不停的重復:“媽,應致遠,快去找他?!?p> 張素紅搖搖頭:“怎么了?不會是他干的這個齷齪事吧?”
“媽,你說什么呢?人家拿命保護我,你怎么能這樣說話呢?他為了救我被捅了一刀,現(xiàn)在還在做手術呢!”
張素紅明白了,辛大山從前到后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說,這個時候默默的來了一句很冷漠的話。
“姑娘,咱家汽車呢?”
辛然有點不敢相信,沒有想到都這個時候了,老爸最關心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外之物。
“在郊區(qū),你的手機上有定位,直接去找就行?!?p> 辛然回答完后,辛大山直接離開了,從前到后連一句寬慰的話都沒有。
用腳后跟想都知道他去哪里了,肯定是去找汽車了。
“爸,爸?!?p> 辛然欲哭無淚,辛大山只留給她一個背影,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看到父親如此鐵石心腸,辛然直接抱住張素紅:“媽,我到底是不是我爸親生的?在他的眼里,我還沒有一輛汽車重要嗎?嗚嗚嗚——,連一個朋友身份的人都愿意舍命救我,他可是我爸呀!連一句安慰的話,關心的話都沒有嗎?”
張素紅聽到后,拍了拍辛然的脊背:“乖,你別亂想,這個事情以后再說,以后再說?!?p> “媽,我想去見見應致遠,他沒事吧!”
“好,我這就去給你問一問,你在房間好好休息,別亂跑?!?p> “嗯?!?p> 三院骨科手術室門口,趙翠羽到的時候,醫(yī)院早就做好了手術的準備。
只等她簽字了。
雖說她們正在冷靜期,但是畢竟還沒有離,從法律上來說依舊是夫妻關系。
她依舊有簽字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