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她真的試圖教會我!
“嗯?!鼻Щㄍ铝丝跓熑Γ骸霸傧胂搿词植坏貌粚⑵渫砍杉t色的原因……有個很明顯的理由,你應該想得到?!?p> “……啊!”一馬靈光乍現(xiàn):“會不會是兇手遭到反抗受傷了,血沾到畫作上,才不得不將其涂成紅色來進行掩飾……”
“這就是運用以往的經(jīng)驗來試圖對案件的怪異現(xiàn)象做出解釋了。木雕之家一案里,第一位被我們發(fā)現(xiàn)的死者會被斬首,就是因為要掩蓋兇手留下的經(jīng)血?!?p> 千花說到這里,靜靜的吸了口煙斗,才接著說了下去。
“但是做偵探最忌諱的便是先入為主,試圖靠著固有印象,公式化的解釋所有案情?!?p> “我們要對具體證物進行具體分析。來看看這畫板吧。再用手貼在上面,滑過整個畫布。看看你有什么感受?!?p> 一馬照做。
他將畫布整個摸了一遍,但完全沒明白千花的意思。
“感覺到有涂料的地方都非常平整了嗎?”千花看他沒明白的樣子,便耐心地如此教導:“這就說明,上面沒有附著血跡。否則觸感就會有些不順滑的?!?p> “??!原來如此?!币获R恍然大悟:“是這么回事啊!”
“好了,一馬。光靠對證物的調查,目前還得不出什么有用的結論。”
千花吐了個冰糖葫蘆造型的煙圈,淡定地說道。
“當我們的調查陷入僵局時,不要鉆牛角尖,一個勁的繼續(xù)研究證物。研究到死也查不出什么的?!?p> “這時候該做的,就是轉變視野,去和別人交流,看看他們是否能提供線索?!?p> “那么,走吧?!鼻Щ戳丝慈肟诜较?,發(fā)現(xiàn)幾分鐘前被其他刑警叫下樓的福原女士還沒有回來的跡象:“我們首先去找那邊的警察談談?!?p> 一馬:“好!”
他這樣回答之余,心中充滿興奮。
因為,能感覺到千花的期待與熱情。
她是真的試圖教會他。
想將他培養(yǎng)成合格的偵探!!
一馬能感覺到,自己的家庭地位……不,事務所地位——得到了空前絕后的提高。
從腰子保存器,變成了真正的見習偵探??!
“啊,二位?!痹陂w樓站崗的警察看到他們靠近,露出友好的笑容:“有什么需要幫助的?”
可以看出來,雖然他只是個普通刑警,但此人的人品,可比負責現(xiàn)場的警部補好太多了??!
僅僅這兩句話,一馬便已經(jīng)能夠確認這一點。
“我們想了解一下,警方目前懷疑過誰嗎?”千花單刀直入,拋出這個令一馬也相當在意的問題:“正好沒有外人在,請不必顧慮,把知道的都告訴我們吧。”
“好?!毙叹c了點頭,露出更為嚴肅的表情,如此說道:“我們之前最懷疑的,便是你們的委托人——福原未央女士。一度將其作為嫌疑人對待?!?p> “當然,我們后來覺得她的嫌疑并沒有那么大,便將其作為普通的涉案人員對待了。所以她才能跑去找偵探來幫忙。否則,福原女士是不能自由行動的。”
“為什么你們懷疑福原女士呢?”千花接著追問:“她做過什么有嫌疑的舉動嗎?”
“實際上,我們懷疑她就是從社會關系學入手的。”刑警回答道:“雖然這個家里,兒子隼太和父親的關系不是很好,但被害人若死亡,直接受益者會是他的妻子未央。”
“福原女士,將因此獲得丈夫將近兩億日元的保險金。”
“兩億日元?!”一馬心中一驚:“居然購買了如此天價的人身意外險嗎……?受益人如果寫的是福原女士,那她的殺人動機的確是非常充分……”
“是的?!毙叹c頭贊同:“我們最開始就是這樣想的。如果是福原女士殺害親夫,那么這個看似毫無必要形成的密室,就有必須形成的理由了。”
“通過我們調查,發(fā)現(xiàn)死者購買的保險不屬于那種投保兩年后自殺也能得到賠付的類型。”
“因此死者不被判定為他殺,那福原女士就無法拿到保險金。無論是死者自殺還是福原女士實施謀殺,都是一樣?!?p> “但是,以現(xiàn)場情況來看,這怎么也不可能是自殺吧?”一馬看了看標注尸體位置的人形粉筆圈,難以置信的說道:“死者可是背后中了一刀啊!”
“的確怎么看都不像自殺,但我們也沒法解釋密室如何形成的?!毙叹療o奈地聳聳肩:“只要沒法解決如何從外面將門閂上的問題,那自殺的合理性就會越來越高……”
“我覺得福原女士是兇手的可能性極低。無限趨近于零?!?p> 千花斬釘截鐵的說道。
“如果是她殺的人,為什么要找我們來破案呢?這可和村上先生那案子不一樣。她就是因為知道我們破過漢堡店的案子才來委托的。也就是說,她相信我們識破真相的能力?!?p> “而且從她的神態(tài)、情緒等角度來看,我也覺得她沒有說謊。否則她僅憑演技就能賺到二十億日元了,區(qū)區(qū)兩億日元的保險金都不算什么。明顯的奧斯卡就預定給她了?!?p> 一馬和刑警都覺得很有道理,一時變得無言以對。
千花緊接著又試圖從警察那里問出什么,但已經(jīng)沒有什么收獲了。
“接下來怎么辦?”一馬扭頭問向千花:“我們下樓去找別人聊聊?”
“稍等。”千花用小手在包里翻了翻,拿出一顆奶糖塞進嘴里。
隨后,又取出放大鏡,在門口地板上不斷蹲著走來走去,仔細觀察什么。
接下來,千花吩咐一馬把那副涂紅的油畫板子翻轉過來。
她看了看標簽上的畫板尺寸,若有所思了一番。
終于,千花再度開口了。
“華生,把福原女士、隼太和竹下先生都喊過來吧?!?p> “我有些事情要確認?!?p> “什么?千花你有發(fā)現(xiàn)了?”一馬頓時興奮地問道:“是什么?”
“還不好說,我得問話之后才能確定。”千花嚼著奶糖,含糊不清的說道:“不過如果沒錯,那么遮蔽案情的最后一縷迷霧,終于要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