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這柄劍是我的了
一尺小劍,化作一條雪霜長虹,帶著一種寒冬肅殺般的凜然真意,長掠而來。
劍未至,風(fēng)霜寒雪,先是拍擊過來,這不是真實,乃是真氣具化,比真的風(fēng)霜更能殺人。
真可謂奇劍奇景,裂人心魄!
意志若差,根本提不起對抗的心。
許宗衡眸凝,轉(zhuǎn)首之際,驀然張口,一聲怒嘯。
將手掌展開,毅然催動了什么。
手掌一道黃芒閃爍,待光芒收斂,一枚黃玉大印璽,出現(xiàn)在掌心,迎風(fēng)見漲,化七寸之大。
而后手腕一抖,沖天一拋,印璽翻騰在空,黃光驟起!
頓時山石鏗鏘的轟鳴之聲大響!
當(dāng)···印璽化光,宛如一道黃水大浪席卷,猛然砸向掠來的飛劍,直打得此劍劇烈顫抖,什么霜、什么雪,全部被土黃光覆蓋,好像大地之上,灑落幾許霜雪,很快被黃土掩埋。
“這是···”吳石龍雙目之中光芒一閃,涌動出一抹濃濃的吃驚之色,神識都為之震動了。
法器!
竟是一件法器!
觀其之樣,非常不俗。
赫然是許宗衡在關(guān)鍵時刻,放出了磐石印。
之前無論情景怎么危機,都隱匿不顯,決不給吳石龍堪破自己底細(xì)的機會,此刻吳石龍放出第三柄劍,明擺是強行催動,再不可能有第四柄劍了,他才放出大印,一舉擋住。
“你三板斧放完了,現(xiàn)在輪到我了!”
許宗衡低吼,右掌五指,就那么直接插入赤蓮中,顯得非常強勢,大手成印,烈火怒焚,溫度之高熾,讓虛空為之扭曲,蕩出道道如水紋般的漣漪。
轟···他的手掌抓住了凌元劍,這柄飛劍,太有靈性了,劍刃之上云雷紋絡(luò)幽亮,自行激出雷電光芒,像小電蛇撕咬向手掌,竟也是兇蠻的很。
“這個劍我很喜歡,成我的了!”
許宗衡見狀,不怒反喜,心念一催,赤蓮大焚,煉化了這些小電蛇,燒成青煙,而后再沒有阻礙的一抓在手。
咯嘣···手掌狠狠一握,崩碎了上面的余下的電光,死死攥在手心,而此劍兀自掙扎不斷,劍刃振顫,要從大手脫離出去。
但,怎么能夠!
許宗衡唇角擰起,掌心火相之力洶涌噴出,布滿劍刃內(nèi)外,大力焚燒,轉(zhuǎn)眼把劍燒的通紅,極深之處,一滴鮮艷精血隱在那里,被搜尋了出來,火舌一卷,噗嗤···蒸發(fā)的一干二凈。
“不···”
吳石龍感應(yīng)到什么,面容大怒,沒等做什么,胸膛急劇起伏,一口逆血噴出,驚駭發(fā)現(xiàn),心神跟凌元劍失去了所有聯(lián)系。
他歷經(jīng)無數(shù)心血,耗費不知多少財力,才把這柄劍,養(yǎng)出靈識。
這次閉關(guān),煉化圓滿,跟心意相通,打算憑此劍天威,橫掃一切敵手。
出關(guān)的時候,信心滿滿,張揚之間,視天下修行者為糞土。
然而,做夢也沒想到,會栽在小小玉泉山。
“氣煞我也!”
吳石龍肺要氣炸了,五官因為憤怒,扭曲在一起,顯得無比猙獰。
真的要被氣死了,費盡心血煉的劍,沒捂熱幾天,給別人在眼鼻子底下?lián)屪撸斓紫逻€有比這過分的事嗎?
許宗衡凝立在空,他終于收服了這支劍,在手中把玩,看到遠(yuǎn)處吳石龍氣急敗壞的樣子,冷冷一笑:
“你自詡為圣、為魔,視他人性命如草芥,怎么,遭受一點打擊就承受不住了?我看你修煉還不到家,趕緊回去,再閉關(guān)練練。這柄劍小爺收走了,等修煉好了再來找我取,不過到那時候,你恐怕得死!”
“小許,干的漂亮。”
“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大名鼎鼎的吳石龍栽跟頭,而且跌的這么狠,視若性命的飛劍都給人搶走?!?p> “還等什么,笑啊,哈哈···”
直播間,頓時熱鬧起來。
王虎沒有這么輕松,身在現(xiàn)場,他能感受到危機并沒有解除。
“我必殺你!”
轟···吳石龍戾氣布滿臉龐,一身真氣暴動,附近大樹崩斷,巖石龜裂,兩掌一搓,掌間一條青芒劍束噴薄,雙掌一推。
哧!
青色劍束,充斥鋒銳之氣,劍痕流溢,看起來極其厲害,縱橫穿梭,直取許宗衡,速度快的肉眼難辨。
許宗衡眼底忌憚之色閃爍,再不遲疑,握出青銅劍,沖磐石印一勾,這枚大印倒飛而回,跟凌元劍一起收入秘境種子,立馬人劍合一,猛劃遠(yuǎn)去。
費盡工夫,好不容易把這柄寶劍搞到手,就不愿意跟吳石龍糾纏了。
他有兩大傳承,吳石龍有御劍之術(shù),境界之高,御劍之強,是他平生所見所遇最厲害的一人,是高手中的高手,強者中的強者,跟這樣的人對戰(zhàn)很過癮,更是真正的生死磨礪,但要見好就收。
此刻,看似占了上風(fēng),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底蘊手段已盡出,真氣劇烈損耗,先前的遭受的一擊讓渾身流血,臟腑劇痛,一條命去了半條,堅持到現(xiàn)在全憑意志,走才是上策。
咻!
他化身劍光,一縱飛逝,但是身后青色劍束,緊追不舍,牛皮糖一樣,走到哪里跟到哪里。
心底不由閃過一絲惱火。
“想走,可能嗎?給我死!”
吳石龍嘶吼,魔瘋一般,大踏步在后而來。
“吳兄,莫憂,吾等來也!”遠(yuǎn)處,山腳那里,一聲長嘯遍布玉泉山,響徹在每個人耳中。
“是總舵的大長老!”
“援兵到了!”
又一聲怒嘯起。
“是我黑水宮的韓云慶長老!”
四散奔逃的兩宗弟子,聽聞此聲,頓時心花怒放,喜極而泣,大有一種重獲新生之感。
兩宗真正頂尖的戰(zhàn)力到來了,一瞬間,好似許宗衡再陷大危機中。
“呱!”
吳石龍眼神魔瘋,速度非常快,八步趕蟬般,快要追擊上那道疾閃的劍光,卻就在這時,一道烏鴉叫聲,突兀地傳入耳朵里面。
朝聲音來源一望而去,大樹之上,一只羽毛漆黑的烏鴉,不知何時站在樹枝椏上,眼睛波動淡淡的金芒,那充滿詭譎的眼珠,滴溜一轉(zhuǎn)。
下一刻,眼前景物幻化,再沒有了可惡的少年,黑夜變白晝,森林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古色古香的建筑,上豎一牌匾,寫“太泉宮”三字。
“畜生,你知罪嗎!”一名老者,手持利劍,高站在太泉宮,聲若洪鐘,蕩漾在心頭。
“我怎么來到···太泉宮了?師祖,怎么是你?”
吳石龍倒退,臉色驚恐,渾身都在顫抖,然而,幾乎在一瞬間,便敏銳的發(fā)現(xiàn)精神之上,居然傳來遲鈍感。
幻術(shù)!
他神情暴戾,額骨青筋突起,舉起單掌,捏出劍指,要一劃而下。
森林。
許宗衡背后,突然殺出一只拳頭,砸在青色劍束,讓這股劍氣寸寸崩潰,化作無數(shù)細(xì)小劍絲溢散在天地間。
許宗衡劍光氣力絕,化出本身,一道人影,出現(xiàn)在身畔。
魁梧的身軀,唏噓的胡渣子,穿著破舊的白大褂,唇角銜著一根煙,精神病氣質(zhì)展露無遺。
“領(lǐng)導(dǎo)···”
他激動,可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