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北斗開陽星,八臂魔神生(求追讀)
“喂,你的劍不要了?”
魏左對著略顯幾分倉惶的光影吆喝。
卻沒有得到回應。
他冷笑兩聲,這一次這位譽滿魔門的吳石龍,可謂聲名掃地,被人當搶使喚不說,連心愛寶劍,也被搶走,直播間有人評論“賠了夫人又折兵”實在貼切。
此戰(zhàn)之后,如果小許兄弟上位,那么就是踩著吳石龍的腦袋上來的。
而山崗之上,隨著他那幾句話落,氣氛徒然緊張起來,諸老只覺身體沉重,胸口堵的慌,仿佛空氣里壓來一座看不見的大山。
紛紛把視線,挪向高處的黑袍銀發(fā)老者。
“這三年里,我魔門不動兵戈,看來天師道弟子覺得自己又行了,敢來威脅老夫?!蔽魃酱箝L老雙手后負,銀發(fā)無風而飄,“姜封羽,中原兇虎?老夫成名之時,他還只是一介乳臭未干的小子,很好,既然來送死,老夫不介意葬掉他?!?p> 他一揮手:
“兒郎們,去做你們該做的事?!?p> “遵命!”
諸老神色大定,抱拳躬身后,縱身落下高崗,射入森林。
沒走幾步,李義安追上,沖諸老低語:“大長老自然是強大的,但姜封羽···”
他頓了頓,盡量用不太漲敵人威風的話道:
“此人的厲害,大家或多或少聽過幾耳朵,所以我的意思是,即使有大長老托底,也需盡快捉拿許宗衡。免得節(jié)外生枝,徒生禍端?!?p> “明白。”
諸老點頭,中原兇虎,這個名號太響亮了,天下無人不知,他們又怎會不了解這人的可怕?
就像一二境界的人,乍聽石龍飛劍一樣,俱是無敵的象征,那種恐懼深入人心。
只不過,一個是三境界無敵。
一個是四境無敵。
大長老幾十年不動手,能擋住嗎?
他們心中忐忑,聽了李義安的建議,紛紛表示贊同。
要快!
速戰(zhàn)速決!
只要把許宗衡弄走,他中原兇虎再厲害,又奈我何?
明白這個道理,嗖···他們化作流光,一刻不耽擱的飛行在密林,指揮弟子加緊搜索。
·····
石洞。
許宗衡全力療傷,平復浮躁的氣血,溶洞靈液很有用,一番運轉,遏止住了傷勢,現在催動本身之力,清除吳石龍留下的劍氣。
張麻子站在一旁,為他護法。
呱···
正在這時,張麻子抬起下巴,把手伸出,一只烏鴉,從洞外飛來,落在手腕,眼珠一轉,什么訊息,傳遞過去。
“什么?”張麻子失色,出現罕見的驚慌。
“怎么了?”許宗衡被驚醒。
“你自己看。”
張麻子抬起雙指,指尖綻放一縷黑芒,點在許宗衡額頭。
然后,許宗衡識海,便是浮現一副畫面,赫然是他們離開后,西山、黑水兩宗長老到來,跟吳石龍之間的對話。
“我早懷疑你小子怎如此厲害,竟真?zhèn)€是···”張麻子呲出牙花子,在原地轉了幾圈,“怪不得我們出了秘境,這伙人反而大力圍剿,死咬住不放,原來是為了留住你?!?p> “他們發(fā)現我的秘密了···”許宗衡渾身一震,心中掀起滔滔波瀾,既驚且怒,同時恍悟了許多。
“我知道了···”張麻子看向許宗衡,眼底閃爍出一抹你完了的神色,“魔門有煉陰尸的癖好,他們費這么大的勁,一定是想抓住你煉制成陰尸,嘖嘖···簡直是美妙啊,試想擁有一具上古力量傳承者的陰尸,傳出去得有多大的面兒,擱我也抓你?!?p> 說著亮出一口森寒的牙。
“我擦···煉陰尸?”許宗衡跳起來,“領導,你可不能見死不救,過河拆橋。我卡里幾百萬還沒花完呢···”
“讓你小子瞞我···”
張麻子哼了一聲,深吸一口,煙火大亮,煙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融化灰,而后瞇眼,噴出一口青霧。
“不行,這事大了,此刻整個玉泉山都已被包圍,更別說來的還是西山大長老,這個四境中的強者,搞不好連老子也要搭進去?!?p> “咋的,你怕了?”許宗衡怒了。
“我神經病出身我怕誰?”張麻子屈指一彈,煙蒂劃出一個曲線,落在遠處,重掏出一支。
“我就知道你是個好領導?!痹S宗衡嘿嘿一笑,伸一根手指,騰的冒出一簇火焰,給領導點燃。
“你這個力量···”張麻子嘖聲,“抽起煙來,著實方便,省下買打火機的錢,不賴不賴?!?p> “你不是弄了一千萬嗎?省這錢干啥?”
“這你就不知道了,該省省,該花花?!?p> “現在怎么辦?不想個辦法,都別省了,有錢沒命花?!痹S宗衡問,愁上眉宇。
“事情已超出我能預控的范圍,你的重要性,不言而喻,我得上報?!?p> 張麻子拿出手機,但看了一眼,臉色沉下去。
信號被屏蔽了。
他神情凝重,含在嘴里的煙也不抽了,最后干脆掐滅,仍在地上,森冷開口:“為今之計,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只有殺出去!”
“好!”許宗衡眼眸微寒:“如今我已進階二境,跟吳石龍一戰(zhàn),愈強我身,憑借你我力量,還殺不出去嗎?”
“我跟吳元三人一戰(zhàn),觸摸到瓶頸,趁他們還未尋來,我試試看可否突破一個境界,一旦破境,我天神術當再進一步,掌控二十三層空間?!?p> “說到破境,我這里有一枚百年大藥,正可助你一臂之力?!?p> 許宗衡拿出湖心小島摘的第二枚青果,遞給張麻子。
“此果···”張麻子鼻孔龕動,嗅到藥味兒,立馬察覺到不一樣,清晰的感受到青果蘊含的驚人藥力,不過他沒有接,而是說道:“好濃郁的藥性,竟能引起體內真氣蠢動,太珍貴了,你是上古力量傳承者,還是你吃了,說不定可以激發(fā)出什么力量?!?p> “我已經吃過一顆了,你破境之后,便是三境高階,對我們的戰(zhàn)力,提升最大,這顆你來吃?!痹S宗衡堅持。
“好?!?p> 張麻子不是故作之人,當即接取過來。
“我跟吳石龍激戰(zhàn)時,修煉的劍術有所突破,這一次可能會出現精神之劍,我要食補元神?!痹S宗衡露出一抹沉思。
“食補元神?這種靈果很罕見,我也在尋找,現在恐怕沒有···”張麻子搖頭,但下一刻,眼睛就瞪大。
他這位下屬,摸了摸下巴后,變戲法一樣,手掌一翻,出現一只大西瓜,青皮虎斑,恍若翡翠,竟流動一抹彩光。
“來,這個西瓜,有滋補元神之效,炎炎夏日,食瓜消暑?!?p> 許宗衡記得,在浮云洞,百松老人曾說,翡翠西瓜培育了三十年,專門拿來招待張松,給張松滋補元神。
現在,北極玄元劍繼瑤光之星后,開陽星出,不落丹海,而入識海,凝聚意識精神,在蘊育什么。
翡翠西瓜,正可以滋養(yǎng)此力。
拿出青銅劍,手腕一抖,連劃數下,撲哧···諾大西瓜,被切為整整齊齊的一瓣瓣。
一股香甜清氣,溢散洞中,瓜瓤鮮紅,果肉里有一排排烏黑油亮的瓜子,看一眼,便讓人垂涎欲滴。
二人眼睛瞪直,不知覺間流出口水。
“吃!”
誰也不跟誰客氣,拿起一塊咬在嘴里。
“唔···”許宗衡頓覺清甜溢滿口齒,甘甜的汁水,順著牙齒、喉舌,一直流入心田,沁人心脾。
仿若一泓清冽甘液澆灌,劇痛的臟腑,立馬得以緩愈,再沒有之前火辣辣的痛。
而甘液運化,化為一股奇異的力量,它們宛如一縷縷氤氳云氣,升騰在胸腔,懸浮與識海的星辰,如聞什么,驀然一震,發(fā)出極度渴求。
爾后,氤氳云氣,被某種力量吸扯,紛紛沒入星辰之中。
轟···里面的東西,受到滋補一般,轟然震蕩,有洪鐘大呂聲音響徹:
“照開陽兮武勇,揚八臂兮奮武,怒宇宙兮蕩妖,感光陰兮浮萍···”
轟隆隆···識海大震,星辰之外彌漫星云氣圖,遠遠望去猶如雞蛋清包著雞蛋紅,蘊育的東西越來越閃亮。
許宗衡忽然之間,與之有了一種心神之感,依稀之中恍惚看到,一尊憾世神魔,長有八臂,出現在星辰里面。
“北斗開陽,武曲星君,英靈神武,八臂鎮(zhèn)宇宙,一念萬物破···”
隨著心神之感,更多的聲音,在心中響起,他肅穆感悟。
但,口中不能停,西瓜還得吃。
一顆吃完,再拿一顆,動手切開。
“還有···”張麻子訝然,他發(fā)現許宗衡的不對勁,看著是在睜開眼睛切西瓜,但心神已去,像是進入一種深層次入定,心不在形外,而在神內。
他有過這種行為,明白是心神在修行。
吃了半顆西瓜,神識之力大漲,這種增長,放在往日,不知要耗費多少精力才能做到,現在吃個瓜便得了。
對破境,更多一份把握。
深感此瓜的可貴,當下沒動許宗衡新切的。
他知道許宗衡比他更需要,走到山洞另一邊,盤膝下來,吞下青果,全力運化,去突破瓶頸。
十幾分鐘很快過去。
許宗衡搖搖晃晃,像喝醉了酒般,整顆心神癡沉在開陽星中,參悟開陽之力,得甚多妙果,是故癡醉。
隨著翡翠西瓜不斷吃下,越來越的氤氳云氣,進入星辰,大力滋養(yǎng),識海里面精神空前凝聚,變成一個光團,那種蛻變的感覺,強烈到極點!
之前模糊的神魔,漸漸清晰,朝他愈發(fā)的近了。
他心中發(fā)狠,拿出第三顆西瓜,也不切開了,低頭哼哧咬吃,大口吞下。
源源不斷的氤氳云氣匯入星辰,那里隆隆大震,雞蛋要破殼!
但他忍住這股沖動,要讓魔神,得到充足的養(yǎng)料滋長,先天圓滿的誕生下來,要完美無瑕疵。
他認為可以做到!
繼續(xù)吃西瓜,運化滋養(yǎng)。
不知多久過去,仿佛一萬年,又恍若剎那的一瞬。
這一刻,識海那層云團,驀然咔嚓一聲,裂開一條縫隙,有神光揮灑,一只臂膀從那里握拳砸出。
森林。
王虎肩胛帶傷,神情凄惶的奔跑,身后三人緊追不舍。
“同為魔門,何必趕盡殺絕?”
他低喝。
“誰跟你同門,要怪就怪你泄露我宗大秘,你必須得死!”三人冷笑。
“好好好,我王虎算是見識到你們的殘忍了!”
王虎大怒,臉龐因失血過去,顯得很虛弱,忽然看到前方出現一只洞,踉蹌奔向洞口。
就是死,也要找一個埋身之處。
三人中一位,身形一晃,一個起落,擋在他的前面。
“別掙扎了,害的我們跟你跑這么久,受死吧!”
三人眼中兇芒大冒,手持利刃,從三個方向,同時攻擊。
“我要死了嗎?”
王虎心中絕望,眼見三道凌厲身影,劃向自己身體,無力地閉住了眼睛。
然而就在這一刻,前方洞中驀然大亮,刺目的神光照耀出來。
下一刻。
飛躍在半空中的三人,身形一凝,只覺一股無形的氣機,波動過來,識海劇震,旋即驚恐發(fā)現,一尊魔神,仿若從古老宇宙橫跨而來,鎮(zhèn)落在識海,八臂撼拳,狠狠砸下!
“啊···”
三聲凄厲慘叫,劃破這片原始森林。
王虎睜開眼睛,便是看到追擊自己的三人,從半空摔落下來,已然氣絕而亡。
但是,觀他們身體,沒有一絲傷痕,只有一雙雙無法閉合的眼睛,睜的滾大,里面充斥著無法言語的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