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唯緊緊盯著她,似乎在說:“你真的確定嗎?”
夏枳淚流滿面:不確定!
但是還好顧景唯沒打算深究,夏枳這才松了口氣。
......
顧景唯在黑夜中深深呼出一口氣,自從那天拍完廣告后,他就總是做夢,夢中的人總是與一個女子有關(guān),可是他聽不清她的聲音,也看不清她的樣子,只能勉強從她的身影輪廓中看出來她的年齡變化。
從她還是一個孩童的時候,到她后來長大成人,顧景唯都夢到過......
他走到床邊,點燃一根煙,火光在蔥白的指尖跳動不止,仿佛下一秒便要灼傷他,可是他絲毫不在意,猛吸一口煙,煙霧掩住他的臉,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顧景唯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夏枳身體里,這應(yīng)該是她身體的本能反應(yīng),想必夏枳不太習(xí)慣濃烈的煙味。
顧景唯輕笑,抿著唇把煙掐滅。
眸中情緒不明,顧景唯就這樣站了十分鐘。
突然,一陣涼風(fēng)吹來,他的背脊感到一絲涼意,忍不住顫抖了下身子,給自己套上一個衣服,悄悄向另一個房間走去。
床上的夏枳正呈“大”字形癱在床上,顧景唯輕輕脫掉鞋子,翻身上床。
睡得如同死豬一般的夏枳并沒有感覺到身邊床墊塌陷了一定的幅度,而是專注的夢著自己的燒鵝。
第二天一早,夏枳一睜眼,就看見了躺在自己身旁的自己的身體。
她默默轉(zhuǎn)了個身,想要裝作沒看見,躺在一張床上也太尷尬了吧!
雖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來的,但是夏枳可不會相信清冷如月的顧總會半夜爬上她的床,這么猥瑣的事情,他應(yīng)該是干不出來的......
難道是她昨天晚上緊拉著顧景唯的手,讓他不要走?
夏枳還在思忖,顧·猥瑣·景唯已經(jīng)感覺到了她移動的幅度,盯著她的背脊說:“早上好!”
夏枳僵硬的轉(zhuǎn)過頭,“早!”
這下想裝死也是沒辦法了,她只好硬著頭皮起床。
夏枳沒穿多少衣服,但是也無所謂,畢竟是他自己的身體,看了二十多年了,怕什么!
顧景唯顯然也是沒想到夏枳這么開放,一時間眼也不知道往哪里瞟,只能輕咳一聲,催促著夏枳趕緊穿好衣服。
雖然是他自己的身體不假,但是用的人是夏枳,他總覺得別別扭扭的,還好夏枳也沒有在人前暴露的習(xí)慣,快速套好了衣服。
他們吃完飯,董肖便來接他們?nèi)ゾ魄f了。
坐在車上,顧景唯一直在工作,而夏枳則是在看小說。
她忍不住低喃:“女人,你在玩火!”
顧景唯正在打字的手一頓,探究的目光看向夏枳。
她渾然不知,還在滿含感情的說:“女人,給你一個億,拿去花!”
耳邊源源不斷的“女人,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欲擒故縱?”
顧景唯眉心一跳,壓低了嗓音,“閉嘴!”
夏枳這次悻悻地閉了嘴,董肖在前面笑的臉都快僵了,自家冷酷的總裁已經(jīng)學(xué)會在夫人面前耍寶了,還會用土霸總裁語錄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其實夏枳真沒想那么多,只是單純覺得顧景唯的人設(shè)背景和那些霸道總裁真的很像,他們說的話用顧景唯的聲音說出來,夏枳更有代入感,實際上......
顧景唯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同玉石碰撞,低沉中還帶著一絲蠱惑人心的魅力。
夏枳忍不住紅了臉,她大概明白那些女主最后對霸總愛的不可自拔的感覺了。
顧景唯瞥她一眼,不再開口。
氣氛就這樣詭異又尷尬的持續(xù)到他們下車。
夏枳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占地......
多少畝夏枳真目測不出來,反正挺大的,坐落在度假村里面,周圍還有來往的游客。
聽顧景唯說,這次來的陳總來頭挺大的,想要度假村周邊的一塊地皮,但是給的利潤達不到顧景唯的預(yù)期,雙方僵持不下,這才約在這里談合作。
顧景唯看了一眼手表,開口道:“先回去休息吧,約在了下午四點,現(xiàn)在才一點,還可以休息一會兒?!?p> 夏枳點了點頭,便回房休息了,顧景唯站在落地窗前,眸光深邃。
這個陳申是老油條了,為人圓滑狡詐,不少人在他手里吃了癟,這一次,恐怕不會太容易。
夏枳可不管什么容易不容易,倒頭就睡。
等再次被叫醒的時候,已經(jīng)到了三點五十,約定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顧景唯和夏枳一起在門口等著。
陳申的身影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直到四點半,陳申才姍姍來遲,后面跟著兩個壯漢。
顧景唯不動聲色地打量他們。
饒是愚蠢如夏枳,此時也覺得很不對勁,來這么晚,不就是想給他們一個下馬威,讓他們知道再怎么說他也是長輩,他想讓他們等,他們就不得不等......
更何況......夏枳看了一眼他身后的兩個保鏢,身材魁梧,戴著墨鏡,穿著黑西服。
這哪里是來談生意,分明是來打架的!
陳申觀察了一下他們的神色,笑道:“顧總,我有事耽擱了,顧總該不會怪我吧!”
陳申已經(jīng)替他想好了說辭,無非就是忍氣吞聲的說:“理解理解!”
畢竟他也是商界有名的前輩,顧景唯作為一個小輩,要是因為這點事斤斤計較,那太有失風(fēng)度了。
夏枳皮笑肉不笑,“理解理解,怎么不理解呢,陳叔年事已高,舟車勞頓,來晚一點是無妨......只可憐陳叔年紀這么大了,還要親自與我這個小輩談合作,這真是吾輩楷模呀!陳叔何須這么勞累,把公司交給虎哥就是了!”
話語中透著濃濃的白蓮花味,仿佛真的心疼陳申白發(fā)蒼蒼,勞碌至此。
她可是做過功課的,陳申的兒子陳虎不學(xué)無術(shù),在外花天酒地,陳申一輩子風(fēng)光無限,確實沒有什么可以嘲諷的,那她可以拿他的兒子開刀呀!
夏枳笑瞇瞇的,活像一個笑面虎。面上不顯,實際上緊盯著你,一旦你有什么弱點,她便跳出來,專挑人的痛處咬。她還會在別人的傷口上撒鹽,繼續(xù)撕咬,直到他人遍體鱗傷,她才肯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