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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上位日記

第21章 打臉

炮灰上位日記 桃氣凜然 3053 2022-09-07 03:45:20

  陳祁最近格外清閑,上次狩獵一事失敗后他便一直膽戰(zhàn)心驚,生怕王爺怪罪丟他去喂鱷魚,結果只是挨了幾十板子,在床上躺了一天一夜而已。

  風戮卻忙的不見人影,好不容易見到他一次了,又被他的黑眼圈嚇了一跳。

  本著幾分情誼想關心他一下,誰知風戮傳話讓他去跟蹤桑二姑娘,這個任務之前一直是他在做的。

  陳祁問:“為什么是我?”

  風戮腦子一根筋,也想不出原因,撓撓頭道:“是王爺吩咐的。”

  臨走時他頗為同情地看了陳祁一眼,想起自己那些天的遭遇,感概萬千,終于有人拯救他了。

  學堂上,喻琮這幾日都作為助教同先生一起上課,于是大家聽的都格外認真。

  他依舊是白衣玉簪,跟從畫里走出來的謫仙似的,談吐間充斥著書卷氣息。

  粟粟怎么也想不明白,他居然會跟聞郁那樣的人走在一起,這兩人的畫風完全就不一樣好嗎!

  她微微愣神,沒聽到先生正在叫她,桑烏用筆尖戳她,小聲道:“二姐,先生叫你。”

  粟粟站起來,顯然不知道要干什么,先生的臉漸漸沉下來,喻琮見狀好心提醒她:“先生問,先帝寫的這首詩背后有何意義?”

  她匆匆看了下書上的詩詞,字里行間都在寫為百姓憂為人民愁,他作這首詩不就為了讓天下人覺得自己是個明君,處處都為國家著想么?

  當然,所有人也都覺得先帝是個好皇帝。

  于是她答道:“回先生,這首詩表達了先皇對國家的擔憂,對百姓的關心?!?p>  先生點點頭,又問:“那你覺得先皇是個什么樣的人?”

  原文中的先帝無情無義,眼中只有權勢地位,為此寧愿犧牲所有親近的人,眼睜睜看著皇子自相殘殺卻無動于衷,他從不偏袒任何一個孩子,因為他誰都不愛。

  粟粟真心不覺得他是個明君,當年他為了奪取齊國的城池不惜耗費大量軍力,城中所有適齡男子都要被抓去參軍,結果打了敗仗回來,多少個家庭支離破碎,也是在那時候,姝妃難產(chǎn)差點死掉,而他連自己的孩子都未曾去看一眼。

  這是粟粟為數(shù)不多心疼聞郁的地方,也有點理解他為什么會那么瘋狂了,母親的死是他來說是執(zhí)念。

  于是她如實回答:“自私自利,冷血無情,心中只有江山而無百姓?!?p>  此言一出將在場的人都驚住了,他們從小看過書,接受過的教育都是先皇如何愛戴人民,如何憂心國家,今日卻聽到她如此貶低他。

  柳箐一直崇敬先皇,印象中他是驍勇善戰(zhàn)的大將軍,聽過無數(shù)次他的英雄事跡,聽完粟粟的話后,她第一個跳出來:“先皇才不是這樣的人!”

  這就好比腦殘粉遇上黑粉,可得大戰(zhàn)個八百來回合。

  粟粟自顧自解釋:“自古帝王多無情,敢問我哪點說錯了?”

  柳箐氣急了:“你讀過史書嗎?先皇親自帶兵出征大殺四方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說的好像你在場一樣,那我問你,仗打贏了嗎?”她冷笑,看著柳箐支支吾吾半天說出來話,又道,“兩國本可以安分守己互不打擾,可他偏偏為了幾座城池去打仗,勞民傷財又失了兩國和氣,這不是自私是什么?”

  她們爭論不休,喻琮也沒想到她會這樣評價先皇,作為讀書人,他和粟粟有一樣的見解卻一直不敢說,因為說了便是和天下人作對。

  大家都走這個方向,你為何偏要逆道而行?

  爭到最后,柳箐只能進行人身攻擊:“書都沒讀過幾本還好意思貶低先皇,人家好歹天子,你怕是連首詩都寫不出來吧!”

  沒讀過書?她背過的文章解過的題比她吃的飯還多好嗎!

  粟粟再懶得和她吵了,和她說話簡直就是對牛彈琴,還是頭蠢牛。

  學生互相交流意見是好事,先生沒覺得有什么不妥,只是見二人不吵了,呵呵笑道:“吵完了?那就準備一下小考吧,一炷香之后交上來?!?p>  喻琮把書卷發(fā)下去,臨到粟粟身邊時,他悄悄說:“加油,好好考。”

  粟粟扯扯嘴角,勉強點點頭。

  柳箐的話還環(huán)繞在耳邊,她緊握住毛筆,目光掃過一道道題目,神情少見的認真起來。

  半柱香過去,粟粟已經(jīng)答完所有題,她抬眼望望四周,其他人還在苦思冥想。

  桑烏察覺到她的動作,沒想到她竟寫的這么快,然而在震驚之余,粟粟已經(jīng)走到喻琮身前。

  他瞥見她手里的紙,詫異道:“寫完了?”

  “嗯,先生能給我批改么?”

  喻琮接過卷子,看完了她所有的答案后,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不少同學聽見動靜后紛紛抬起頭來看,柳箐還在猜想她是不是交白卷了,正準備落井下石時,喻琮開口道:“??某煽?yōu)?,甲上?!?p>  又是一片寂靜。

  粟粟特意去瞄柳箐的臉色,她表情僵硬,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然而眼里盡是不屑。

  只要看到她這樣,粟粟心里就無比快活,這種題對她這個高三學生來說,只有初中的水平。

  喻琮微笑望著她,毫不掩飾地贊揚:“不錯,答得很詳細,理解也很獨到?!?p>  一炷香快燃盡時,桑烏和桑芫也交了卷子,然后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人起身。

  粟粟路過柳箐時,她正在寫最后一篇文章,眼見時間快到了,她故作關心道:“柳箐,你沒讀過書嗎?怎么寫的這么慢,要來不及了哦?!?p>  柳箐憤憤瞪著她,正欲反駁什么,她卻頭也不回地走了,身后傳來喻琮的催促,她只得壓下怒火。

  *

  “阿姐你是沒看到,柳箐那個樣子笑死我了?!?p>  粟粟笑的前仰后翻,裝這么一下內心爽翻了天,桑芫也被她逗樂了,指尖輕點她額頭:“你呀?!?p>  剛下車家丁就上前傳話,說是許司卉邀她去府上一敘,粟粟雖心中疑惑但也應了下來,想著天色還早便直奔澈王府。

  桑府與澈王府相隔不過一條街,她一路溜達著,臨近門口時只見許司卉老早便等在那里,尋到粟粟的身影后趕忙迎上去。

  “司卉?找我來有什么事嗎?”粟粟看她一臉焦急的模樣,以為是有什么要緊事。

  然而許司卉音量調低了幾個度,滿臉都寫著愧疚:“是...是表兄讓我請你來的...”

  粟粟更加不解:“澈王?”

  許司卉點點頭,又搖搖頭,只說讓她先進去,粟粟隱隱覺得不是什么好事。

  下人帶著她穿過長廊,路過好幾個婢女連頭都不敢抬,不愧是澈王,連府上都充斥著嚴肅詭異的氛圍。

  敲響房門后,屋中傳來聞郁的聲音:“進?!?p>  粟粟環(huán)顧四周,下人早就識趣地走開了,她的手撫上門框,一陣猶豫后輕輕推開。

  入目的是兩個人對坐飲酒的畫面,因為她的到來,聞郁面前的人不禁側目打量她。

  她先是草草行了禮,待抬起頭認真看時,才發(fā)現(xiàn)聞郁的客人竟是喻琮。

  他面目柔和,含笑著為她斟酒:“??麃砹?,坐吧?!?p>  聞郁全程沒有多說什么,而喻琮卻熱情招待著她,熟絡得像在自己家。

  “家父私藏的珍釀,味道不錯,嘗嘗?”

  粟粟小酌了一口,沒敢多喝,她默默望向冷臉的聞郁:“確實好喝...那個...王爺,你找我什么事???”

  “本王的鳥最近食欲不振,不知是何緣由,桑小姐可有辦法?”他眼皮微跳,極為自然地說道。

  鳥生病了找她干嘛,她又不是醫(yī)生,也不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粟粟回憶了一下,試探性地問:“許是那天受涼惹了風寒?”

  為了掩蓋她的心虛,又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聞郁并未回答她的問題,故意說道:“桑小姐可別像上次一樣貪杯了,免得又酒后失言?!?p>  她還真記不起來那天醉了之后的事,萬一發(fā)酒瘋了,豈不是都被他看了去?那也太丟臉了。

  于是她厚著臉皮問:“我都說了些什么啊?”

  聞郁刻意吊著她不說,粟粟便心癢的厲害,一想到自己的社死場面就如坐針氈。

  喻琮看不下去了,出來安慰她道:“他這是故意吊你胃口呢,不用理他?!?p>  粟粟尷尬笑笑,也準備結束這個話題。

  “咱們不提這個了哈,要不王爺帶我去看看鳥?”

  “風戮。”聞郁喊了一聲,“帶她去?!?p>  粟粟終于離開了這個窒息的空間,在呼吸到新鮮空氣時不禁感嘆活著真好。

  喻琮將酒一飲而盡,陶侃他:“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可惜了,這壇好酒?!?p>  “喻宗全問起來可別拿本王擋,本王一滴未喝?!甭動粼绮碌剿诵械哪康?,毫不留情地拆穿他。

  喻琮一聽來了勁:“你這是說的哪里話,俗話說得好,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聞郁嗤笑出聲,又聽得他道:“不過阿郁,你如此逗弄一個小姑娘,究竟想干嘛?”

  “本王不是說了么?”

  他自識無趣:“跟我還藏著?罷了,聽風戮說陳氏被送進宮了,你要對純妃下手了?”

  他不緊不慢道:“不急,等他們再快活一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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