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終于說出實情
藥房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抓藥的少，基本都是村子里未婚少女。她們聽說山家醫(yī)館來了位美男子，趕來看個究竟。
有個胖姑娘名叫胖丫，已到婚配的年齡，也跑來看熱鬧，沒想到被亦非泓深深吸引。
“公子，你從哪里來？怎么長得這么好看？”
亦非泓笑笑，沒有回答，繼續(xù)抓藥。
結果姑娘們驚嘆道：“他一笑，迷死人了！”
正在抓藥的老頭批評道：“你們怎么這么沒羞沒臊！還沒婆家，就跑來盯著男子看，成什么體統(tǒng)，影響我抓藥，他不小心給我抓錯了怎么辦？”
亦非泓說：“放心，我絕對不會抓錯。”
“哇！聲音也好好聽！”這群姑娘又驚嘆。
看到姑娘們花癡的樣子，老頭拿起亦非泓包好的藥包，氣呼呼地走了。
這時進來位中年婦女，將藥方往亦非泓面前一放：“小哥，抓藥！”
亦非泓伸手去拿藥方，中年婦女順手用手指摸了一下他的手背。
胖丫看到，氣憤地質問：“錢寡婦，你在干什么？”
錢寡婦風騷地笑笑：“你們這些黃花大姑娘怎么能懂？這么好看的男子光看有什么用！”
結果手指有些灼痛：“唉吆！唉吆！”抬起一看，摸過亦非泓的手指爛了一大塊。
姑娘們都大笑不止。錢寡婦顧不上抓藥，趕緊又跑去看?。骸吧酱蠓?！山大夫！”
王九妹過來：“大家別在這里聚著，醫(yī)館忙，別打擾亦公子抓藥，趕緊回去吧?！?p> 姑娘們戀戀不舍地散去。
王九妹說道：“亦公子，我有話要跟你說?！?p> “伯母，請講?！?p> “昨晚，我與山奈她爹商量了一下，打算讓你留在醫(yī)館，這樣我們也多個人手。每個月給你一兩銀子，你看怎么樣？”
亦非泓聽到要留下他，十分高興：“我愿意！哪怕不給銀子也愿意！”
“這孩子，銀子還是要給的，尤其是你那煎藥咒，給醫(yī)館貢獻很大?！?p> “只要伯母覺得好就行?！?p> “一會兒我讓山根幫你找個住處，以后就在老牛村安頓下來?！?p> “感謝伯母！”
王九妹說完，出了藥房，往煎藥棚而來。煎藥咒控制的火苗已按時熄滅，山奈與山根正在將煎好的藥倒入罐子。
王九妹走到跟前對山根說：“山根，別忙活了，去到村子里打聽打聽，誰家有廢棄的房子，給亦公子找個住的地兒?！?p> “娘，我都想過了，不用找，我們家以前的老房子空著，讓亦公子住那里就行?！?p> “對！你看娘這記性，把咱家的老房子都忘了，你趕緊去，找?guī)讉€人把老房子收拾收拾，讓亦公子今晚就能住進去?！?p> “好勒！”說著，山根就要走。
王九妹又拉住他，掏出一吊錢：“找人幫忙不得給錢，拿著?！?p> 山根接過錢，“嘿嘿”一笑，順便給山奈擠了個眼色，搖搖頭，便去找人收拾老屋去了。
山奈知道哥哥的意思，他不在，不想讓她此時對父母挑明。但山奈覺得既然已經打算要說，什么時候又有什么區(qū)別，所以她鼓起勇氣：“娘，你先別走，我有事情說?！?p> 王九妹剛要抬腳離開，被叫住，轉過身，看到女兒的表情有些緊張，她很是不解。
“是不是要說亦公子的事？放心，你爹已經同意他在醫(yī)館幫忙，工錢一個子兒都不少?！?p> “我要說的事跟亦非泓沒有關系，只要娘答應我，不生氣，我就告訴你?！?p> “這話說得奇怪，明明是你要告訴我的，好像是我求著讓你告訴我，愛說不說，我還忙著呢。”王九妹說著就要離開
“娘！”山奈從懷里取出竹筒，“給你看這個?！?p> 盯了竹筒一眼，王九妹的心不由緊張起來，她小心接過，看到上面寫著“清芝縣醫(yī)考署”，然后又驚又氣地看著山奈：“你竟然去參加醫(yī)考？”
她沒有回頭，盯著山奈大喊：“山連！告訴病人，今天就到這里，家里出大事了，需要你處理！”
以山連對王九妹的了解，她不會平白無故提出無理要求，肯定是發(fā)生了讓她無法容忍之事，便對排隊的百姓道歉：“各位不好意思，家里有大事要處理，明日各位再來，藥資減少一半兒?！?p> 排了隊的人有些不滿，但聽到有優(yōu)惠，也都不多說什么，悻悻而去。
山奈被母親的反應嚇壞，有點后悔說出實情，但一切已無法收回。
王九妹把竹筒給山連，山連盯了一眼，立刻火冒三丈：“你給我過來！跪下！”
山奈小心走過去，跪下，山連抓起旁邊的藤條。
“誰讓你偷偷跑去參加醫(yī)考！你以為拿到主考的推薦信，我就會高興，饒了你！妄想！”
“啪啪”將藤條打在山奈的屁股上，她疼得“哇哇”大哭：“我又沒干壞事，只是去參加醫(yī)考，你們生氣毫無道理！”
“從小我就教育你，喜歡醫(yī)道沒問題，學醫(yī)術也沒問題，就是不能去參加醫(yī)考，當什么醫(yī)官，你就是不聽，這次還背著我和你娘，跑到縣里參加縣試，你說，我能不打你嗎？”說著，又“啪啪”打兩下。
王九妹看到山奈衣服上已有血跡，強忍著，抹眼淚。
這會兒沒人抓藥，亦非泓正在藥房收拾桌上的藥渣，聽到外面的哭聲和喊聲。跑出來，看到山連舉起藤條又要打山奈，趕緊攔?。骸安?，您不能打山奈，她又沒犯什么錯誤！”
亦非泓勁兒夠大，山連被攔著，根本打不下去：“這是我們的家事，亦公子還是不要多管閑事！”
“山奈的事就是我的事，你打她就是打我，要不這樣，伯父還想打的話。就打在我身上，我替山奈承受?！?p> 山奈忍著痛說：“亦非泓，你走開，爹爹想打，就讓他打死我算了！做不了自己喜歡的事，活著比死了還難受！”
聽到這話，王九妹狠狠地在山奈臉上扇了一巴掌，流著淚說道：“我和你爹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大，就是聽你說這些傷害我們，又傷害自己的話嗎？我們一而再，再而三告訴你，在老牛村當個醫(yī)女，既可濟世救人，也可養(yǎng)活自己，就是不要想著當什么醫(yī)官，你偏要走上這條路，讓我和你爹怎么……”她無法再說下去，只能痛苦地抹著眼淚。
山連扔掉手中的藤條：“唉！你沒有經歷過多少事，要知道醫(yī)官不是人人能當得，憑爹娘對你的了解，你根本不適合，還是死了這份心吧！”
亦非泓心想：“剛才伯母欲言又止，聽伯父說這話，應該比較了解醫(yī)官，看來這家人不簡單，可能還有不為人知的秘密。”
既然已與父母坦白，也遭打罵，山奈更是無所顧忌：“我知道，就是因為您曾當過醫(yī)官，自己體驗過，覺得沒多大意思，才不愿我去考，但要知道您的體驗不能代替我的！我就想考女醫(yī)官，離開老牛村，到京城去生活！”
亦非泓想：“原來伯父當過醫(yī)官！不知為什么離開京城？算了，不必想這么多，與醫(yī)主想要了解的沒有多大關系?！?p> 聽了山奈的話，山連搖著手，坐在凳子上，哀聲嘆氣，不知該如何是好。
王九妹既想讓女兒放棄考醫(yī)官，又心疼女兒被打得嚴重，過去扶起她：“我?guī)闳ド纤?！?p> 山奈被扶著，一瘸一拐走進屋去。
亦非泓不便進屋，看到山連還在氣頭上，又不知與他說些什么，找借口道：“我去找山根哥?！北闩芰顺鋈ァ?p> 其實他也不知道山根去了哪里，只是想著該回去向醫(yī)主匯報，否則她老人家該心急，說不定親自跑來，到時候還不知道會怎么對待山奈。
屋內，王九妹一邊給山奈上藥，一邊說：“你現在覺得爹娘心狠打你，以后也許有那么一天你會明白，既然你如此堅持，我和你爹以后不會再攔你，你的人生路，還得你自己去走?！?p> 上完藥，王九妹起身走到門口，回頭看看趴在床上的山奈，嘆道：“唉！這都是命，誰也阻擋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