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嫉妒與恨
“兄長,一會見了朱雄英,就按照我們之前商量好的來?!?p> “剛好百官都在,朱雄英把我們二人責罰的越狠,事情便會鬧得越大,明日天恩宴你我就更有說辭在手,屆時就算朱雄英當眾將暗殺的事情說出,也只會當他是惡意報復?!?p> 朱尚炳笑著說道,一副成竹在胸的氣勢。
朝堂之事就是這樣,只要沒有絕對證據(jù)的事情,在其中參雜一些恩怨,那事情就會變得撲所迷離,難斷真假。
而且血脈之間攻訐,是老朱最不喜歡的事情,他會下意識的把事情向誤會的方向去理解。
“嗯。”
朱允炆點了點頭,顯然他也認可朱尚炳的這番話。
“太孫殿下令旨,廣陽王與秦王世子接旨。”
小寶太監(jiān)來到府外,傳旨的時候竟是一點都不結巴。
就連常天賜都是多看了這小太監(jiān)幾眼,不過看這小太監(jiān)略顯憋紅的臉,顯然是憋著一口氣,要一口氣全部說完。
故而,朱允炆和朱尚炳剛跪下,小寶的嗓音就迫不及待的響了起來。
“殿下令旨,廣陽王與秦王世子不遜管教,各仗責三十,由護衛(wèi)將軍常天賜親刑。”
“欽此?!?p> 說完這些,小寶太監(jiān)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接著也不顧眾人驚愕的眼神,轉身就是回了府。
朱允炆和朱尚炳相視一眼,都是不敢置信的錯愕。
怎么突然就挨板子?
百官更是傻了,不是說好了給我們求情嗎?怎么自己就先挨上打了?
常天賜則是不顧這些,他早就看朱允炆這兩貨不爽了,現(xiàn)在有太孫令旨,不打白不打。
“都愣著做什么,給本將軍把他們摁住。”
一聲令下,兵士連忙是上前,將還沒反應過來的朱允炆和朱尚炳摁在了搬來的長凳上,常天賜則是接過一根大棒,站在兩人中間。
“常天賜,爾敢!”
朱尚炳厲聲大吼,他長這么大還沒被這樣打過。
“你看我敢不敢。”
常天賜嗤笑一聲,大棒就揮了下去。
左一棍,右一棒。
準確無誤的落在兩人的屁股上。
一人‘啊’一聲,錯落有致,若不是現(xiàn)場在看他們在挨棍子,聽著這聲音都會產(chǎn)生一些不好的聯(lián)想。
“朱雄英…!”
朱允炆和朱尚炳都是死死抓著蹬腳,眼中都是恨色。
雖然他們原本就是打算來太孫府激怒朱雄英進而受罰的,但他們的心理預期是‘被轟出太孫府’、‘罰俸半年’之類的懲罰。
絕不是打板子,而且還是當著百官的面挨板子,這事必定會傳遍整個應天府,他們兩個將會成為他人口中的笑料。
尤其是朱允炆,手捏成拳,緊緊攥著。
他最開始只是羨慕朱雄英,羨慕朱雄英可以受萬千寵愛于一身,再之后是嫉妒,嫉妒朱雄英為什么整日荒廢還可以被冊封為太孫,而自己從小發(fā)奮讀書卻不被重視。
再到現(xiàn)在這一刻,則是演變成了徹骨的痛恨。
‘有朝一日,本王定要將你踩在腳下,告訴天下所有人,這大明的主人,是我朱允炆!’
心里剛默念著這一句。
“?。 ?p> 一聲叫嚎。
百官聽著二王一聲又一聲的嚎,也是乖乖的跪著低頭,相比之下,心里舒服了不少,自己跪著總比挨板子好,看這二王的架勢,怕是沒個三五天下不了地了。
而在太孫府外的街道左右,各有一輛馬車在半路剎住了車。
這兩輛馬車不約而同的調轉了頭,以極快的速度駛離。
左側馬車內,狂妄居士朱高燧大大的吐了口氣,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心想還好上次沒見朱雄英,不然這會指不定就是自己在挨板子。
媽的,這就是太孫嗎?
竟是比本王還狂妄!
右側馬車內,晉王世子朱濟熺緊皺著眉頭,隨后又是松了,接著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這個朱雄英越是荒唐,于我與父王便是越有利,得再書信一封給父王,明日天恩宴之后,還得找個理由留在應天?!?p> 與此同時。
太孫府內的煉丹房內,‘轟’的又是一聲炸響。
朱雄英沒有立刻進行下一次煉丹,而是皺著眉頭,總結思考問題出在哪里,這是他這么多年煉丹的習慣。
先炸爐三次,然后總結問題,再進行下三次,如果下三次也沒有成功,那就再停下來繼續(xù)總結,最后三次的成功率基本可以保持在90%以上。
眼角余光,瞥了眼窗外。
嗯,中午了,太陽確實挺大的。
“傳孤令旨,給外面的百官撐把傘,再送點酸梅湯之類的涼飲?!?p> 房門外,小寶‘遵旨’的聲音傳來。
朱雄英要的是震懾百官,而不是把百官弄死,這一點他和老朱還是不同的,老朱精力無限,能把官場一次性干空,但是朱雄英并不會,倒也不是沒那個魄力,主要還是干空了麻煩。
一邊收拾藥材,一邊想著事情。
他在判斷今天這事將會產(chǎn)生什么后續(xù)問題,以及該如何解決。
百官好處理,這些在三大案之后上位的官員就是被老年老朱慣得,畢竟老年老朱把刀收了起來。
現(xiàn)在自己稍稍震懾一下,立馬能夠讓他們回憶起當年被老朱屠刀支配的恐懼。
并且接下來逐步更替,有劉伯溫接掌吏部,朝堂出不了什么亂子。
至于朱允炆。
這貨在朱雄英眼里就是個廢物,只要人在應天府,就翻不出什么浪。
朱雄英主要想的,是朱尚炳。
他在抉擇,要不要以這個朱尚炳為引子,直接玩一場大的。
比如,宰了這貨,指不定能直接把秦王朱樉刺激的扛旗造反,借此順理成章的拉開削藩大旗。
站在朱雄英的角度來看。
他是巴不得老朱在世的時候搞削藩這件事,畢竟老朱對藩王們的威懾力還是極強的,哪怕是燕王朱棣,在老朱面前也只能乖乖跪著。
“殿下,魏國公府差人送來一封信?!?p> 就在此時,屋外又是傳來小寶的聲音。
‘這家伙怎么不結巴了。’
‘魏國公府?’
朱雄英眉頭微微皺起,徐輝祖若是有事,必定是親自來覲見,不可能用書信的方式,那也就是說。
這封信,來自于徐妙錦。
一想到這個女子,朱雄英的心海止不住泛起了浪紋。
“呈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