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虧是老師,這么會找地方摸魚,”薇爾大大咧咧的從掃帚上跳到了秦九支的身旁,然后撥動了下手指,讓腳下鐵灰色的鋼鐵化作柔軟的云,然后從秦九支的身下漫過,但精準恰到好處的在即將要漫到宵清之前停留下來。
對此宵清并沒有任何表示,只是冷著眼看著大大方方的將右手手肘搭在秦九支肩膀上的薇爾緊挨著自己的老師坐下,兩條修長的腿懸空著,有節(jié)奏的輕晃出曼妙的弧線。
當薇爾坐下之后,她伸手劃拉了一下身旁沒有化作云的地面,手指上便沾染上了些許灰塵。
薇爾看著手指上的灰塵,眉頭微微皺起,然后側臉像身旁的兩人說教:“你們都不嫌臟嗎?那么多灰塵還坐?!?p> 薇爾的話語剛落,她便陰陽怪氣得對宵清補充道:“不過老師應該沒有事情,但你似乎就有些邋遢了?!?p> 宵清臉頰抽了抽,按捺住心中升起的慍怒,原本輕松的神情瞬間切換成對待外人的那種清冷,冷聲對薇爾說:“你父母沒有教過你待人的基本禮儀嗎?”
薇爾隔著一副與我無關的秦九支側臉對宵清展露天真無辜的笑容,“我是孤兒嘛,不懂禮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宵清努力坐著深呼吸,她感覺自己像是再一次順著足足有三百米高的樓梯爬到這里,胸口氣得劇烈起伏,明明自己平常不會這么易怒的,但是一面對薇爾,她就氣得不行,可是天生八字不合吧。
“嗤,孤兒?”宵清嗤笑著自語,然后上下打量著薇爾豐滿的恰到好處的身材,“法爾蘭皇國第一公爵的女兒也配稱得上孤兒?那不是你自找的嗎?”
根據(jù)魔法學徒的劇情,薇爾·法爾蘭是法爾蘭公爵的第三位女兒,也是最小的女兒。
而法爾蘭公爵,則是權力和財富僅次于法爾蘭皇國至高統(tǒng)治者——輝煌圣教教皇的、法爾蘭皇國最大的貴族,凡人權力、財富、力量的巔峰。
成為這樣只手遮天的大人物的女兒,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但薇爾很小的時候將其舍棄了。
不提其他,單論這份決心,便是很多人所不具備的。
“對啊,不然我就沒法成為法爾蘭公爵了,”薇爾一臉明媚的笑容跟宵清說著的時候,便伸出雙手攬住了秦九支的脖子,像是樹袋熊一樣掛在了秦九支的身上:“有時候失去,才能夠得到更多,不過跟你講你也聽不懂吧,畢竟你根本不知道法爾蘭公爵到底代表著什么?!?p> 宵清看著完全貼著秦九支后背的薇爾,臉抽了抽,心中的不滿溢于言表,已經(jīng)無法維持住臉上那由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構成的面具。
“你不覺得你現(xiàn)在跟秦九支靠的太近了嗎?怎么親密有些不成體統(tǒng)吧,”宵清意味深長,陰陽怪氣的對薇爾說:“難不成……?”
“誒——,”薇爾刻意拉長聲音,像是有些不理解宵清的話語中隱藏的意思一樣回答道:“跟將自己養(yǎng)大的長輩撒撒嬌有什么不可以的嗎?這在我們的世界可是很正常的行為,而且你們這個世界不是有句話叫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嗎?
“跟自己父親撒撒嬌不是挺好的嗎?”
宵清此刻深刻的理解了世界與世界之前的差別,就算薇爾在自己面前做出在她看來如此不合禮儀的事情,她也沒法說些什么,因為薇爾和秦九支都是異世界人,他們有自己的文化。
但就算如此,硬是駁斥也是可以做到的,所以宵清并沒有放棄,她一定要讓薇爾別再那么親密的摟住秦九支的脖子,光看著就非常的不爽,更別提是摟著秦九支的人是自己最不想見到的薇爾了。
“但我們也有一句話叫做入鄉(xiāng)隨俗,在我們這里——男女授受不親,”宵清瞪大著眼睛,用手推著薇爾的肩膀,向其呵斥道:“所以你快點離秦九支遠一點?!?p> 薇爾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然后對宵清吐了下舌頭,嘲諷道:“你是小孩子嗎?我就愛怎么抱著。”
薇爾剛說完,她便用力的勒住秦九支的脖子,讓自己的上半身緊緊的貼著秦九支的后背。
看著薇爾更加的得寸進尺,宵清臉都氣歪了,她生氣的撲到了秦九支的身上,用力的推擠著薇爾,并道:“我還沒成年呢,當然是小孩子,你這個裝嫩的老太婆!”
“哈?!”薇爾用額頭盯著宵清的側臉頰,毫不客氣的回擊:“你這個滿腦子骯臟思想的土著!”
“你連這個都懂?”宵清一瞬間就在腦海中串通了薇爾話語的緣由,迅速反擊:“你都覺得這骯臟了,那你還帖得怎么近,你還說你對秦九支沒想法,你肯定滿腦子想著骯臟的事情吧!”
宵清的話,沒有對薇爾造成任何影響,只要心里面沒鬼,并且不在乎任何臉面,那就無所畏懼,“也就你這種小屁孩才會有這種無聊的想法,雖然老師現(xiàn)在看起來很年輕,很帥氣,但他的真實年齡可是很大的。
“也就因為穿越才變得那么年輕的,性格還跟沒成神之前差不多。”
秦九支有些看不下去了,講得都是些什么玩意,于是他身下那由薇爾構造的云向外擴張,化作兩只足有兩人高的大手將十分抗拒的宵清和一臉無所謂的薇爾從自己的身上提了起來,然后放到了一旁,接著瞄了薇爾一眼道:
“我只比你大十幾歲而已,”秦九支跟薇爾說完,便側臉跟鼓著臉頰,一副‘我很生氣’的樣子的宵清解釋道:“我自從成為大魔導師之后便是這副模樣,至于她剛剛提到的性格,我現(xiàn)在的心態(tài)確實回到了年輕的時候?!?p> 宵清并不在乎秦九支解釋的內容,但是秦九支向她解釋這個行為讓宵清很高興,感覺終于勝過了薇爾一籌。
可當宵清像得勝一般朝薇爾看去的時候,薇爾平靜的向微笑著,似乎在說剛剛只不過是在逗你玩的而已。
于是宵清脊背一寒,仿佛回到了那天寒夜下被瘋狂所浸染的迷途之國,明明是自己策劃的活動,但最出風頭的卻是薇爾,雖然她因為她那無法被尋常人理解的行為付出了相應的代價,現(xiàn)在在網(wǎng)上飽受爭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