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爾蘭看著宵清伸手將那個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男人的手辦從貨架上拿下來,她剛剛輕松的表情染上了凝重。
如果秦九支在法爾蘭不想忘記的人中排在第一序列,和圣女希娜·洛狄忒排在同一層次。
而往下第二序列便是正被宵清抓在手上的這個無法無天的瘋子。
“威廉·法斯特,他就是我希望你注意的那群瘋子之一?!?p> 法爾蘭這么一說,宵清便有了印象,這不就是被秦九支單獨關押在房間里面的那個家伙嗎?
除了特地給他添了件衣服外,似乎沒有其他的改變,被釘在十字架上的男人便是宵清對于威廉·法斯特僅剩的印象。
“他有多厲害?”宵清好奇的問,像是懵懂無知的孩童。
法爾蘭的眉額微動,光是靠說,很難讓宵清清楚的理解對方的恐怖,于是她將宵清拉入臨時構造的幻夢之中,也就是所謂幻境之中。
宵清靈動的雙眸失去了焦距,她無神的倚靠著法爾蘭,看著前方擺放著魔法學徒周邊的貨架。
“明明正大光明的放著就好了,我又不在意這種事情,”法爾蘭說話間便將宵清的小手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接著看向貨架。
雖然法爾蘭可以讓宵清眨眼間就可以知曉威廉·法斯特到底是多么瘋狂的一個人,但她還是選擇讓宵清多睡一會兒。
法爾蘭伸手拿起貨架上擺放著的黑袍魔法師路西法的手辦,以她的眼光,這樣的流水線生產的商品根本就無法描繪老師一絲一毫的偉大。
“真是垃圾,連一點細節(jié)都沒有,”法爾蘭低聲抱怨,然后魔力在她拿著路西法的手辦手上涌動。
手辦在法爾蘭的注視下一點一滴的變化著,原本模糊的細節(jié)被勾勒,神秘的氣質蘊育而生,而且手辦廉價的材質在魔法的作用下變得與真人無異。
些許時間后,黑袍魔法師路西法的手辦擁有了該有的樣貌,身上披著的黑袍就如同真的衣服一樣,而且有溫度從手辦流到法爾蘭的掌心。
可以說除了不會動以外,這個手辦就跟秦九支偽裝的隱居在詭異森林中央黑塔里面的黑袍魔法師路西法一摸一樣。
“這樣就好了,然后就結賬?!?p> 法爾蘭撥動手指,遠處柜臺后的柜員便用掃碼槍讀取了恰好飛來的手辦盒子上的條形碼,生成了訂單,付好了錢,那由法爾蘭修改過的手辦便完成歸屬于法爾蘭。
所謂入鄉(xiāng)隨俗便是這樣,雖然能夠自己做一個一摸一樣的,但還是自己親自買比較有儀式感。
法爾蘭很喜歡手辦這個概念,能夠捧在掌心,自由的擺弄。
這是在故土沒有的新鮮事物,以前這樣的手辦至少都是與人相仿,從來就沒有這么小過。
我得藏起來,要是被發(fā)現就不好了……法爾蘭想了想,低頭往下看,卻看不到自己的腳,她忽然來了靈感,便將手辦塞到從未讓尋常人觸碰的部位之間,從外面看根本就看不出來里面藏著手辦。
而且還有裙領的的遮擋,這就更看不到了。
做好偽裝的法爾蘭在確定不會被宵清發(fā)現后,便讓宵清從夢境中醒來……
宵清無神的雙眸變得清冷,她側臉便看見自己的手正堂而皇之的放在了法爾蘭的肩膀上。
宵清的上半身猛地抖了一下,她被嚇到了,但法爾蘭平靜的表情讓宵清冷靜下來。
況且,宵清還有更要緊的事情要確認。
“秦九支為什么沒殺死他?”
秦九支與威廉·法斯特的姐姐一起,將威廉·法斯特殺死,但威廉·法斯特最終還是復活了,如同圣人一般,創(chuàng)造了死而復生的奇跡。
如果威廉·法斯特的一生是一本書的話,他前半生是斯多葛共和體的知名富商,購買了法爾蘭皇國的子爵爵位,成為了一名假貴族。
而他的后半生,得到了虛假的末日預言,創(chuàng)立了墜星社,與某位邪神交易,企圖將半個世界的生命化作支撐天穹的柱,以此來維持天體的運轉。
最終他并沒有什么好下場,他理所應當的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被殺死,尸體還被單獨陳列。
到了這里,這本書便應該完結了,罪人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去地獄償還他的罪孽。
但偏偏沒有,他就像是愛著世人、無私奉獻的主角一樣,死而復生,他沒有資格,至少在宵清看來絕對沒有。
“這件事你要么去問老師,要么去問他的姐姐,我并不清楚他為什么能死而復生,”法爾蘭平靜的看著宵清道:“但他確實很危險,尤其是他的覺醒能力?!?p> 普通人擁有靈魂,便會自然而然的獲得相應的能力,被其他人稱作覺醒者。
而獲得的能力則被稱作覺醒。
至于魔法,通常是后天習得,是建立在覺醒之上的一種力量類型。
根據宵清在法爾蘭構造的夢境中所看到,威廉·法斯特所擁有的覺醒被稱作【烏托邦】,其效果是控制人的行為,就像是用絲線操控著木偶的戲法大師一般。
“以他那草芥人命的形式邏輯,一旦他控制了國家政要的話,那肯定會出很大的問題!”
宵清說話間流露出了少有的激動,她感覺自己正在參與足以改變國際格局的大事件,就像是書中的主角一般。
法爾蘭鎮(zhèn)定自若的回答:“放心吧,最嚴重的情況,也不過是威廉他成為某個國家背后的真正掌控者,我們按照原定的計劃執(zhí)行就好了?!?p> 法爾蘭和宵清先前便已經想好對付那些潛在的恐怖分子,她們要通過游戲等方式塑造像威廉·法斯特這樣的人在公眾間的形象,達到間接控制他們行為的目的。
宵清激動的情緒有些褪去,她提議道:“威廉·法斯特不是能夠像控制人偶一樣控制其他人嗎?那我們讓他成為一個忠實的聽從他人命令的奴仆這么樣?”
法爾蘭的嘴角微揚,顯露出動人的笑容,“我覺得會很有意思,是他應該成為的樣子,但大家會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