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挑釁。
兩人正斗嘴斗得歡快,路邊飄過來一把青綠色傘蓋,還未見傘下之人的臉龐,兩人就同時喊出了來人的身份。
“惠惠?!?p> “傘娘?!?p> 原皓陰森著臉罵道:“傘你個頭,我?guī)熋盟忻?,亂給別人起外號,我找根樹枝一樣砍你?!?p> “又不是我起的,大家都這么叫,憑什么光盯著我砍!”
江嬈走近了他們還在吵,隱隱之間又想要干一仗,她柔聲細語地澆滅兩人之間的戰(zhàn)火:“兩位師兄,不要吵了,名字對我而言只是一個稱呼,只要沒有惡意,叫什么都可以,我并不在意?!?p> 項葉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惠惠,我替那些胡鬧的師弟師妹向你道歉,他們也是因為我的話才去堵你的,給你造成困擾了吧?!?p> 江嬈看了一眼原皓,他的劍被收繳了,但依然習慣保持雙臂抱劍,下巴微微昂起的高傲姿態(tài)。
“沒關(guān)系,我并不困擾,劍修很好,我很喜歡?!?p> 原皓嘴角翹起,目光放在路邊的風景上:嗯,今年的花花草草長勢不錯,綠的盎然,彩的繽紛,真是討喜。
“兩位師兄是要去幽夜谷吧,我送你們一程?!?p> 項葉推脫:“不用,去幽夜谷的路我和原皓走過好幾次了……呃!原皓,你嚇我一跳,我以為你用劍捅我呢,原來是胳膊。不對啊,你捅我干嘛!”
原皓斜他一眼:“是誰的直系師妹?要你在那自作多情?你只是正好和我同路而已。換個位置,別擋著我跟我?guī)熋谜f話?!?p> 項葉幽怨地飄到道路另一側(cè),給他讓了位。
江嬈好奇地問:“原師兄,悔過書為什么非得去幽夜谷寫???”
“哦,這東西不是用紙筆寫,是要我倆徒手在幽夜谷的石壁上一筆一劃雕刻出來,得足足要刻滿五百字。谷內(nèi)有一機關(guān),但凡檢測到哪里有靈力波動,就會彈出鐵鏈敲打你。”
項葉忍不住插話:“師妹我跟你說,那鐵鏈比妖獸尾巴還靈活,如天羅地網(wǎng)一般,攻擊人的時候毫無章法和規(guī)律。有次當我面就來了一記,我的鼻梁直接斷了,半個月沒臉見人?!?p> 江嬈睜圓了眼睛,驚訝道:“原來是這樣,不用靈力刻不了字,用靈力就要挨打,好嚴苛的懲罰?!?p> 原皓不以為然:“不嚴苛,他挨打是因為他身法不行,術(shù)法修士沒有符咒護身相當于廢人一個。劍修的出劍速度比鐵鏈快多了,對我們來說,幽夜谷的機關(guān)跟鬧著玩似的?!?p> 項葉嘲諷他:“說的之前被逼急了,拿胳膊當劍去格擋,最后雙臂腫得跟紫薯似的人不是你原皓大師兄一樣?!?p> 原皓一本正經(jīng):“上次我還沒習慣身邊不佩劍,才會有失誤,這次保證全須全尾地出來?!?p> 項葉:“你不如拿你的嘴去擋,畢竟你這人嘴比劍硬?!?p> 原皓十分嫌棄他,轉(zhuǎn)過臉對著江嬈:“我們倆好好聊天,別理他,他跟個大蛐蛐一樣,聒噪得很?!?p> “誰大蛐蛐,你才大蛐蛐,你大知了,你大螞蚱……”
“吵死了,住嘴吧你,我要聽我?guī)熋谜f話,師妹你還有什么問題嗎?”
江嬈掩嘴輕笑:“二位師兄在一起時真是熱鬧,我對幽夜谷有點好奇,可以跟去看看嗎?萬一下次挨罰的人里有我,也算有一點準備?!?p> 原皓笑了,親昵地拍拍她的傘面,這傘是他用蛇皮和獸骨親手幫忙加固的,每次看到她娉娉婷婷地撐著傘出現(xiàn)在眼前,就覺得賞心悅目。
“你這么丁點大的人能做出什么值得去幽夜谷的壞事?師父頂多罰你在紙上抄門規(guī)。”
江嬈說:“那可說不定,假如我有師兄的水平,誰惹我不高興,我也是會直接找他打架的。”
項葉在旁痛心不已:“惠惠師妹??!你怎么這么快就被劍修的歪風邪氣帶壞了!少跟原皓這種沒有同門情誼的人走的太近,原皓你自己討人厭就算了,你還荼毒了一個好好的師妹,我真是……”
三個人正走著呢,斜里突然竄出個白衣女子,正好擋在路中間。
項葉的話猝不及防被打斷,他先喊出了來人的名字:“初月師妹,你也來送我們倆去幽夜谷?”
渚初月清清冷冷地回他:“你想多了,我追蹤的時候碰巧來到了這而已,你們幾個有看見一道白色的人影嗎?”
三個人齊齊看著她,目光澄澈單純,很是好懂。
渚初月語氣中多了幾分無奈:“除我以外?!?p> 三人搖頭。
渚初月便皺起了眉頭,她剛剛在湖邊鍛劍,夜色中突然出現(xiàn)一道白色人影氣勢洶洶地沖向她,她迅速抽劍劈向那道人影,卻未能如所想那般見到一分為二的尸體。
待渚初月定下心緒仔細看了才發(fā)現(xiàn),來者并不是偷襲的活人,而是一道不知為何顯形的魂魄,如同她的劍尊前輩,但又比劍尊前輩弱上許多。
虛影是個男子,他保留著死時的模樣,面目被什么兵器傷地面目全非,已經(jīng)看不出本來相貌,但體型比尋常男子高大,長手長腳,未著寸縷的上身肌肉賁發(fā),十分壯碩。
他面向渚初月的方向沖了幾下,每次都被劍氣揮退,引起渚初月的好奇心和戰(zhàn)意之后便扭頭朝著山下飛走了。
她一路追著影子跑,沉重的肉體凡身當然追不上輕飄飄的魂魄,但每當她跟丟的時候,虛影總是會再度現(xiàn)身引誘她。
按照最后虛影逃跑的方向,鐵定會撞上前往幽夜谷的這三人,偏偏他們都說沒看見。
難道是她自己眼花了嗎?
丟失了目標,渚初月將注意力重新放在眼前的人身上,原皓和項葉這兩人鬼混在一起不稀奇,江惠惠是黏黏草變的人是吧,就黏原皓身上下不來了,她總能看見他倆在一起。
江嬈從渚初月的注視中隱隱約約感覺到了幾分敵意,她故意抬眸與她四目相對,貼近原皓的左手抓住他的衣袖,踮著腳在他耳邊輕語。
而原皓沒察覺出來任何異樣,順從地彎下腰聽她說話,兩人親昵相偎,落下的青絲無聲纏繞。
“師兄,你何時能出來找我呀?”
江惠惠的聲音不知由什么成分構(gòu)成的,甜而不膩,婉轉(zhuǎn)動聽,比夜風溫柔,比藤蔓纏人。
渚初月知道自己一輩子也發(fā)不出江惠惠那樣的聲音,學不會她令人心神蕩漾的語氣。
撒著嬌的江惠惠唇角上揚,笑容得意而挑釁,目光始終與不遠處的同門師姐直白相望,似乎在告訴渚初月,她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真是無聊!
渚初月眸光驟然冷漠,一言不發(fā)拂袖而去。
假酒小酒
江嬈:綠茶就應(yīng)該有綠茶的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