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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云淚

第10章 汴京繁華抒胸意 落榜失意眠花柳

柳云淚 一桅輕舟 1864 2022-08-02 06:18:00

  木蘭花·玉樓春

  蟲娘舉措皆溫潤。每到婆娑偏恃俊。

  香檀敲緩玉纖遲,畫鼓聲催蓮步緊。

  貪為顧盼夸風(fēng)韻。往往曲終情未盡。

  坐中年少暗消魂,爭問青鸞家遠(yuǎn)近。

  柳公子在北上的路上,寫下這首木蘭春寄托他對云容的思念??僧?dāng)他站在皇城下,即刻被都城的繁華所傾倒,這里只有他想像不到的。

  宋太祖趙匡胤實(shí)行重文輕武的治國策略,曾告誡部下:“人生駒過隙爾,不如多積金、市田宅以遺子孫,歌兒舞女以終天年?!痹谶@種及時(shí)行樂思想的影響下,士大夫之家夜夜歌舞,富商顯貴一擲千金,皇室貴胄更是奢靡以及。

  上層貴族、官員以及富商成為了奢侈消費(fèi)的主要人群,《宋史》中記載了汴京民眾競相豪奢的場面,“輦轂之下,奔競侈靡,有未革者。居室服用以壯麗相夸,珠璣金玉以奇巧相勝,不獨(dú)貴近,比比紛紛,日益滋甚”,彰顯了帝都人民繁華奢侈的生活。

  市大夫之流則隱姓埋名,相約到青樓小聚聽曲。

  當(dāng)天晚上主仆二人找了一個(gè)客棧安頓后,就到市面上找吃了。其時(shí)正值初冬,熱鬧的街道上小吃遍布,茶館、說書、唱戲、玩雜耍的隨處都是。

  小石頭好奇地張望著,他興奮地跟在主人身后,快樂的就像一條魚放進(jìn)了清澈見底的水里。

  在杭州已是一詞難求的柳三變當(dāng)即寫下新詞,贊美都城汴京的繁華。

  傾杯樂·禁漏花深

  禁漏花深,繡工日永,蕙風(fēng)布暖。變韶景,都門十二,元宵三五,銀蟾光滿。連云復(fù)道凌飛觀,聳皇居麗,佳色瑞煙蔥蒨。翠華宵幸,是處層城閬苑。

  龍鳳燭交光星漢,對咫尺鰲山開雉扇。會樂府兩籍神仙,梨園四部弦管。向曉色,都人未散。盈萬井,山呼鰲抃。愿歲歲天仗里,常瞻鳳輦。

  大中祥符二年(1009年),春闈在即,柳七躊躇滿志,自信定然魁甲登高第。柳三變第一次參加科舉考試,宋真宗有召,“屬辭浮躁”者,皆受到嚴(yán)厲譴責(zé),柳三變落第。他心中憤慨,寫下這首詞,宣稱:“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鶴沖天·黃金榜上

  柳三變

  黃金榜上,偶失龍頭望。明代暫遺賢,如何向。未遂風(fēng)云便,爭不恣狂蕩。何須論得喪?才子詞人,自是白衣卿相。

  煙花巷陌,依約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尋訪。且恁偎紅倚翠,風(fēng)流事,平生暢。青春都一餉。忍把浮名,換了淺斟低唱!

  柳三變此刻表達(dá)的是黃金榜上,我因偶然一次失誤,未能當(dāng)上狀元郎。在這個(gè)圣明的朝代,我成了一名被遺忘的賢才。沒能夠乘著風(fēng)云的便利,扶搖直上。我到底該怎么辦呢?不如不去計(jì)較得失,狂哭高歌,恣意放蕩。才子充作詞人,縱然身著布衣,但是好在瀟灑自在,仍然勝過了那些公卿將相。

  去到那煙花柳巷,約會于丹青繪畫的屏障。幸好還有那些佳人,值得我細(xì)細(xì)尋訪。暫且緊挨那穿紅的女子,斜依那著綠的姑娘,許多風(fēng)流韻事,才能讓人平生歡暢。人生實(shí)在是太過短暫了,青春都只不過是一晌而已。狠心忘卻那些浮名,將它換成淺淺的一杯酒,飲下去之后,再慢慢地唱幾聲。

  放榜時(shí),宋仁宗看到柳三變的名字,想起他這首詞,御筆一揮寫下:且去淺斟低唱。

  本是因落第發(fā)牢騷寫下的一首詞,卻成了日后再次落第的罪魁禍?zhǔn)?。其?shí),柳三變當(dāng)年官僚上層排斥柳詞的。盡管宋仁宗尋歡作樂必點(diǎn)柳詞,盡管士大夫們青樓消遣時(shí)必點(diǎn)柳詞。

  但在骨子里瞧不上柳詞的,又何止宋仁宗一人呢?包括他的忘年交孫何,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柳三變本以為精心準(zhǔn)備志在必得的科舉,萬萬想不到竟是如此之結(jié)局。時(shí)也,命也,運(yùn)也。

  柳三變太狂了,狂得自詡“白衣卿相”;

  柳三變太傲了,傲得從不“低眉順眼”;

  柳三變太紅了,“凡有井水飲處,皆能歌柳詞”,紅得顯貴“羨慕嫉妒”。

  皇榜前人頭攢動,當(dāng)看到自己名落孫山后,一下子崩潰了。柳三變覺得自己辜負(fù)了父母的期望,更對不起苦苦等待他的云容。

  想著自己對蟲娘的承諾,看著世俗眼光里對自己的唾棄,柳三變寫下了《鶴沖天·黃金榜上》,誰知他的這番發(fā)泄竟成了日后屢試不中的罪魁禍?zhǔn)祝瑫呵野聪虏槐怼?p>  柳三變在仕途受挫后便常常出入青樓之地,考場失意的他情場得意。和不少青樓女子產(chǎn)生了感情糾葛,一度眠花宿柳。他同情青樓女子的遭遇,為她們寫下了不少流傳后世的長調(diào)。

  迷仙引·才過笄年

  才過笄年,初綰云鬟,便學(xué)歌舞。席上尊前,王孫隨分相許。算等閑、酬一笑,便千金慵覷。常只恐、容易蕣華偷換,光陰虛度。

  已受君恩顧,好與花為主。萬里丹霄,何妨攜手同歸去。永棄卻、煙花伴侶。免教人見妾,朝云暮雨。

  這首詞以一個(gè)妙齡歌妓的口吻,道出她厭倦風(fēng)塵、追求愛情的內(nèi)心世界,北宋底層女子大多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yùn)而淪落風(fēng)塵,讀來讓人感慨萬千,讓無數(shù)青樓女子垂淚。

  一年一度的科考對柳三變來說是人生的一場劫難,這場科考也奠定了他人生的基調(diào)。

  遠(yuǎn)在杭州的云容一邊唱著七哥留下的長調(diào),一邊翹首以盼柳七一朝中舉為她贖身,愿得一心人,白首不分離。

  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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