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魏虎和朱幽幽大婚之日。無論朱幽幽本人愿不愿意,她都得嫁,因為她無法反抗自己的阿父。
莫唸厭這幾天一直都在照顧谷雨,畢竟對于這個妹妹,她還是很看好的。
借莫別辭之手,谷雨也和莫唸厭逐漸熟悉了起來,也越來越放的開。
但同樣,莫唸厭也得在這次截親中出份力。
正直夜晚,大婚之日。魏虎難得拋棄了那些繁瑣的任務,只想專注于自己的心愛之人。
但在那之前,他還需要應付酒桌前的江湖人士。
“今日是我娶親的日子,各位道友吃好喝好?!蔽夯⒄驹谂_上說著。
臺下的也都會捧場,都應和著。
莫別辭此時就坐在靠近魏虎的角落,為了不讓他起疑心,莫別辭特意換了身行頭,看起來就象是被邀請過來吃酒的一樣。
他不經意間抬頭瞥了一眼笛安,卻發(fā)現(xiàn)笛安也在看他。笛安抬手小抿了一口喜酒,將手中已經空了的酒杯倒扣在桌面上。
他抬手屈指,反敲了一下桌面。魏虎沉浸在這份喜悅中,自然不會再把精力放在他的身上。其他人也只是過來喝個酒,便更不會有多余的精力來管他。
而那個倒扣的酒杯就是他們之間的暗號。
而谷雨早就趁這些護衛(wèi)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潛入了魏虎和朱幽幽的洞房,朱幽幽內心是崩潰的,她根本不愛魏虎,跟別提和他成親,但她如今什么都不是,她也無法反抗魏明城。
她只能將希望寄托在笛情身上。
而谷雨的來到讓她有些意外,谷雨也是第一次來這兒,頓時間找不到路,繞了好久才找到這洞房。
她兩只手捻著,一步一個腳印蹦著到了門前,輕聲推開門。
像個小偷一樣,進門后又小心翼翼的轉身關上門。
想著朱幽幽頭上蓋著蓋頭,也是看不見的。谷雨也怕自己蒙的掀開會嚇著她,搞不好她再喊一下,那今天晚上的努力不就白費了?
更何況,她們上次見面還是在小時候。
她邁著小碎步過去,咳嗽了一聲。
“那個,我是谷雨,你記不記得我?”
聽到這,朱幽幽明顯怔了一下,她飛速思考這個叫谷雨的人。
見她隔了好一會兒也不回應,谷雨當下就著急起來,她不在意、不耐煩的說道:“哎呀!不管你記不記得我,反正我是來幫忙截親的,你要是不想嫁給魏虎就快跟我走。”
朱幽幽蒙的掀開蓋頭,驚喜道:“當真?”
谷雨也不管她的神情,拽過她的手,拉著她就走。
既然是截親,大路是不能光明正大的走了,谷雨帶著朱幽幽想要抄小路離開,但萬萬沒想到,魏虎的手下們會偷懶到在小路邊上架起個桌子吃起飯來了。
在看到那群人的一刻,谷雨連忙拉朱幽幽過來躲在樹后面。
這小路就是個樹林,也只能躲樹后面了。
朱幽幽剛想詢問,就被谷雨抬手放在嘴邊禁聲的動作給止住了。
谷雨剛想和朱幽幽商量對策,就被另一面敢來赴飯局的下人給攪和了。
“喂!什么人!!”
高大的聲音幾乎是在一瞬間就吸引了早就開吃的那些下人。
他們分分抄起家伙,打起十二分的警惕。
擔心受怕的喊:“誰?誰在哪?”
谷雨無語的皺了下眉頭,瞥了一眼身后的朱幽幽。
沒辦法,這樣下去不僅出不去,還會招來更多的人,谷雨心想。
她小聲說道:“你找個地方藏著?!?p> 然后也不管朱幽幽是否真的有地方可藏,她便靠著她名揚天下的輕功襲來,在她起身的一瞬間,金葉子也隨之而來。
防備不夠的下人已經倒下了幾人。
“來者何人!”
“你姑奶奶?。 ?p> 魏虎明顯已經有了些醉意,直到有下人湊到他耳邊,告訴他朱幽幽跑了以后,醉意就完全醒了。
魏虎對還吃喜酒的人說道:“諸位,魏某先行失陪了?!?p> 不知道情況的人,還看好戲的舉杯往他那晃了晃,頂著一臉“我懂了的”表情說道:“害,這么著急見人?。咳グ扇グ?,看好你。”
魏虎冷笑了一聲,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莫別辭和笛安對視一眼,在莫別辭的注視下,笛安蒙的震碎了那個杯子。
然后抄起劍離開。
看來谷雨已經找到人了,莫別辭心想。
莫別辭在魏虎必經之路的半道兒上攔下了他。
魏虎看了看莫別辭手里的劍,若有所思道:“葬命劍,莫別辭。”
“正是?!?p> “怎么著兒?我可不記得我有邀請過七弦音廊的人。莫公子這大搖大擺的進來,是不是有些不請自來了?”
魏虎想了想,道:“還是說有人命令你來的?”
莫別辭轉了轉拿劍的手腕,隨時準備擋住魏虎的突然襲擊。
而魏虎也自然注意到了莫別辭的小動作。
“對方給了你什么好處?”
“呵,這就不勞煩魏公子煩心了。”
魏虎撇了撇嘴,道:“好啊,那就不說話?!?p> 他眼神一厲,拔起劍就朝莫別辭扔去,第一次見扔劍的莫別辭頓了一下,抬劍擋住,兩把劍交錯,“刺啦”的一聲,將那把劍撞在地上,硬生生插在了泥土里。
而等他再回神往魏虎那兒看去時,卻驚奇地發(fā)現(xiàn)魏虎早已沒了身影,但他確實是聽到了聲音。
莫別辭將劍轉了個方向,往身后刺去,魏虎抬手抓住劍身。
借著這股力往后一撤,抓住了自己的劍,而后,他便于莫別辭換了個方向站著。
但無論如何,莫別辭都得承認,他打不過魏虎。
于是他落了下風,他撐著身子,摸了摸嘴角溢出的血。
正當魏虎再想一劍封喉的時候。另一把劍擋住了他的攻擊。
而那把劍,莫別辭是絕不可能認錯的。
那是別辭骨劍,白不染的劍。
他突然間就覺得很刺眼,如果不是別辭骨劍,或許莫別辭就認不出白不染了。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白不染,如此狼狽。
滿頭白發(fā),只有那么一兩縷是黑色的,即使現(xiàn)在是晚上也著實刺眼。
就連魏虎也著實驚了一下。
他也聽到了白不染話里的諷刺。
“還是這么蠢,連個廢物都殺不了。”
而魏虎自然也看到了白不染,他愣了一下,直勾勾的看著他。
白不染毫不吝嗇的與他對視,他輕微的轉動一下手里的劍,他甚至一個施舍的眼神都沒有給莫別辭。
良久,魏虎出聲道:“白公子果然還是如傳說中那般高傲的看不起所有的人呢?!?p> 白不染也不想和他套什么近乎。
他皺了下眉,看向身后的莫別辭,道:“別來插手?!?p> 隨后,他又看向魏虎,以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話,道:“我們之間的賬,要好好清算一下?!?p> 說完他也不去管身后的莫別辭是何種感想,抬起劍就向魏虎刺去。
魏虎也不甘示弱,來者不拒。以同樣的方式向白不染刺去。
莫別辭的眼睛已經通紅,或許他是因為太長時間沒有見到白不染而導致的過于激動,才使的雙目通紅。
又或者是因為在白不染沒來之前,與魏虎的打斗中,殺紅了眼。
但既然白不染不允許他插手,那么他便不會擅自插手,不管白不染是因為何種原因這樣決定的。
正當莫別辭出神的那段時間內,他赫然聽到了白不染的嘶吼聲。
“昔日你殺我?guī)熜郑缃衲憔偷脙斆??!?p> 此刻,莫別辭回了神。他這才恍然間看見了白不染拿著的不再是別辭骨劍,而是白鷹。
白鷹是莫別辭從來沒見白不染用過的一把兵器。
他愣了愣,看著白不染的那把兵器,同樣也被那把兵器能夠隨時甩出銀針的招式所折服。
霎時間莫別辭,只覺得這些銀針很是眼熟。
他又聽到魏虎堅定的開口說:“江湖規(guī)矩,滅親之仇,血債血償?!?p> “你要是真有那個本事,那就來試試,魏某絕不躲。”
于是莫別辭又眼睜睜的看著白不染和魏虎打斗了一段時間后,他終于意識到為何白不染的怒氣如此之大,又為何對他下了逐客令不允許他插手的原因。
他的大腦如今只剩下一個名字,那就是紅顏。
魏虎的胸前,早就被白不染弄得血痕累累,但他硬是沒有死成。
魏虎打了一段時間后,他終于開始著急起來,說道:“白公子,我并不想與你這樣的人打。但我的父親不允許你這樣的人活,所以這場爭斗中我不能死,請你就在此謝幕吧!!”
他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里消耗下去。
但同樣的,魏虎也不明白,白不染究竟是如何在兩把兵器之間來回轉換使用的。
但蹊蹺的是,白不染居然在用別辭骨劍時,留了他一命,沒有下死手。
而后在魏虎身后的白不染,將插在魏虎胸前的劍拔了出來后,緩緩走到他的正前面,看著原本站著筆直的魏虎,直愣愣的跪了下去。
魏虎剛想開口說話,就被嘴里的猛然間吐出的血止住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