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蹦高高也摘不著柿子啊
祈澤堯握著代表岑老三的那根繩找了過去。
岑阿寶像小尾巴跟在他身后,嘴賊甜的夸:“小臟孩,你忒聰明啦,虧的你想出這么個法子,不然大千樹林得去哪兒找呀?!?p> 岑家人也緊跟著,都有點順拐。
“找著了?!?p> 岑召厚趴在地上,旁邊是他砍了一半的柴火。
他的腿上纏著條蛇,正狠命的咬著。
“蛇,蛇!”李香這婦人哪兒見過蛇,蛇又把自己老爺們給咬了,她怕老爺們死了。
“三嬸三嬸不怕,沒毒的?!贬毿∈窒肱娜龐鸬暮蟊嘲参浚魏翁?,一巴掌拍在了三嬸的屁股上,她尷尬的吐吐舌頭。
岑老大正琢磨如何對付這蛇。
祈澤堯手賊快的捏住了蛇的七寸,啪的甩死在了對過的石塊上。
刺啦,布料撕開,腿紅腫,祈澤堯幽幽的盯著岑聲:“吸?!?p> 岑阿寶顛顛解釋著:“二哥,這蛇無毒,但蛇的唾液臟,要是不把臟血吸出來該腫了,發(fā)燒了?!?p> 在這地兒病了可不是鬧的,很有可能就地埋了。
岑聲按照祈澤堯的指點。
吸,吐,漱口。
反復,直到吸不出來血了。
岑召厚爬起來前兒手里攥著草藥:“我就是因為這草藥被蛇咬的。”
他在村里是郎中,自然識得各種草藥,尋思挖點草藥備著以防不時之需。
結果,人眼對蛇眼,他完犢子了。
岑老太讓岑聲李香先把三兒子扶回去。
“草藥是個好東西。”岑阿寶嘀咕了句,在岑老太同意的情況下拉著祈澤堯采了許多草藥,又摘了許多柳條藤蔓。
岑家小子們吭哧吭哧拖著劈完的樹往山洞走。
岑家老太畫了個圈坐中間開會:“咱來這林子的目的不是過日子享清福來了,咱得抓緊做東西?!?p> 掰手指頭算算。
做四個板車,岑老太帶著大兒媳三兒媳還有阿寶坐一個,岑家小子們和倆兒子累了可以輪班坐一個,另外兩個裝東西,由兩個大兒子趕著。
做吃飯的碗筷,裝食的家伙什兒。
做衣裳草鞋鋪蓋卷兒。
最主要的存點吃的喝的。
“不過這幾日在林子住得注意安全,得虧老三今兒個遇到的不是毒蛇?!贬咸珴M是褶子的眼兒遞過去。
岑阿寶搖頭晃腦:“奶,三叔這叫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眼巴前兒先解決住的問題。
被艾草熏的草甸子往山洞地上一鋪,躺著也挺得勁兒。
岑老大拿起砍刀把樹削成柵欄,故意把上頭削尖,防止動物跳躍。柵欄做了兩個時辰,左右那么一圍,一扇有安全感的柵欄門做好了,圍進的柵欄里跟個小院兒似,往后他們幾個在里頭干點啥都安全。
岑阿寶圍著瞅,背著小手晃悠到岑老大跟前,仰著頭:“爹,得用草甸子柳條子編點門簾子,現在是夏天,白天還成,下夜有毒蚊子小咬禍害咱們,老遭罪啦?!?p> “成,爹跟你娘一塊編。”岑老大懟到孟笑如跟前,故意給媳婦擋著日頭,別給媳婦曬壞了。
密又結實的草簾子掛上去,給山洞遮的嚴嚴實實。
岑阿寶都尋思了下夜熏點艾草把蚊子給熏跑。
岑老太拉巴著小子們去找黃泥。
黃泥的作用老大啦。
做爐子,做碗,做缸。
底下鋪個石板,再把石板用砍刀砍成小塊勉強搭個正圓形,前邊留出來架火的地兒,其他地兒用黃泥和上水往上頭抹。
“等著風干就妥了。”岑老三坐地上嘀咕著,岑聲擱旁邊瞅著默默記下步驟。
日頭曬的半干時把劈成條狀的柴火往爐毒膛里塞,燃上火,不一會就干的透透的。
“還得是火啊。”岑老太道:“這樣的,吃東西最主要,我和兒媳婦麻溜先整出來個鍋碗?!?p> “老大你削點木頭當筷子,磨的滑溜點,別扎手。”
干活利索就是眨眼的功夫便把鍋,碗都捏好了,再往爐子上一放,燒上熱騰騰的柴火,干的老快了。
“餅子就剩十個了,一人一個早點歇著,明兒個抓緊找吃的去?!?p> “成,娘。”
岑家人就著水塞餅子吃的噴香。
黑下的天暗沉沉的,山洞夠大,岑家小子們住一堆兒,倆兒媳婦住一堆兒。
岑老大岑老三倆人輪班守夜。
有時岑阿卓岑聲也非要替班,為了讓自個兒爹多睡會。
這宿倒是消停,沒鬧出啥事,岑阿寶瞅著燒好的四個泥缸想往里畫點米,但她尋不著由頭啊,這月神筆畫物的機會沒了,她也沒有獲得額外機會。
岑老太繼續(xù)跟兒媳婦編各種裝物件的筐子籃子,岑阿寶閑不住四處亂竄。
“你?!逼頋蓤蚺呐乃?p> “誒?小臟孩?你找我啥事???”
“跟我來?!逼頋蓤虼蟛阶咧?,走幾步看看她是否跟了上來。
“哇哇哇?!贬毰d奮的拍手大叫,仰頭看著一個個飽滿滾圓,黃澄澄的柿子口水都要流下來了:“柿子,好多柿子,快,多摘幾個回去,再多點柿餅留著路上吃?!?p> 饞嘴的岑阿寶蹦高高想先嘗個鮮,奈何個子小,啥都夠不著。
祈澤堯把她舉起來:“摘。”
她夠了一個往衣裳上抹了抹,說了句不干不凈吃了沒病便填嘴里去了。
“小臟孩,我去找草甸子,咱得裝柿子?!?p> 祈澤堯不放心跟著一起去,倆人把草甸子鋪在地上,祈澤堯跟個猴子似的噌噌上了樹,摘了柿子往下丟。
岑阿寶撿的歡快,他們拖著滿滿的柿子回了山洞:“奶,奶,快看,這是啥寶貝。”
扒開一瞅,岑老太笑開了花:“柿子,好東西啊,待會和你娘你三嬸用樹枝把柿子穿起來晾上,等咱走那天全帶走,擱路上吃?!?p> “嘿。”岑阿寶俏生生的臉歪來歪去的看岑老太:“奶?你臉咋這紅?”
上手一摸:“燙的,奶,你發(fā)熱了。”
“這不正常么,一會兒喝點熱水發(fā)發(fā)汗就成了?!贬咸幌胱寣O女擔心,起來舀水喝,腦袋發(fā)昏,眼前一片黑影,咣當倒在了地上。
“奶!”岑阿寶撲了過去,揚著嗓子叫:“三叔三叔,快來,奶昏了,給奶喂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