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震耳欲聾
柳葉一早醒來頭疼欲裂,攏了攏身上的外套,起身關(guān)好窗??磥硎歉忻傲?。拿出溫度計量了量體溫,37°,還好。
隨意地貼了個退燒貼,柳葉再次坐在了畫架前。
柳葉高考考上的是美術(shù)學(xué)院,主要學(xué)素描,后來畢業(yè)了為了賺錢,各種種類都接觸過,國畫油畫版畫水彩都會一點。
微博上的小粉絲夸她是全能美女,柳葉只是笑著回復(fù),如果不是生活所迫,她倒是寧可只會一種。
柳葉削好筆,抬起手卻又停下,畫什么呢。
好像腦子還在思考,手卻已經(jīng)落了筆,半個小時以后,一張素描畫好。
深灰色的線條深深淺淺勾勒出紀羽的模樣。
柳葉抽屜里放了滿滿一抽屜紀羽的素描畫。工作的紀羽,睡覺的紀羽,她想象的童年的紀羽,笑起來的紀羽,各種各樣的紀羽。
如果要給他的28歲辦一場人生的展覽,或許這些素描能派上用場。柳葉將抽屜輕輕推好,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沙發(fā)上。
柳葉俯視著低矮的樓房和穿梭的車輛,她想自己應(yīng)該高興,自己好像已經(jīng)比很多人都要幸福。
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用出去上班,有一個年輕帥氣事業(yè)有成的老公,每天可以無節(jié)制地刷卡購物做美容,有一個理解自己的好朋友。
她好像應(yīng)該幸福,應(yīng)該是所有不幸福的人羨慕的對象。柳葉沉思一會兒,拉上了窗簾。
明媚的眼光被窗簾隔絕在外,整個屋子里陰沉沉的,輕奢風的家具和裝修風格彰顯著主人的品味。
柳葉突然想起他們還在出租屋時的日子。
那晚紀羽把她摟在懷里,聲音又低又沉地問她:“想我了沒?”
她嬌嗔地笑笑,像只貓一樣窩在他的懷里說想。紀羽貼近她胸口,安靜地聽著她的心跳,良久,他說:“葉子,你知道嗎?想念是有聲音的,只要你足夠想念一個人,他就會知道?!?p> 直到手里的水杯掉在地上,柳葉才回過神。
“紀羽,你聽到我震耳欲聾的想念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