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作畫
身為當(dāng)事人的凌幼瑤并不知道自己陷入了一場無名的風(fēng)波之中,此時(shí)還在歡歡喜喜籌備著明日重新開張的事宜。
“王妃,都打點(diǎn)好了,明日您會去嗎?”綠寶邊整理著東西邊問。
“不去,”凌幼瑤道,“這些事交給路盛便好?!?p> 她如今的身份不宜出現(xiàn)在這種場合,若是被旁人知道,免不了一番非議,所以還是不去的好。
這時(shí),銀朱匆匆從門外踏進(jìn)來,面色凝重道:“王妃,王爺回來了?!?p> 凌幼瑤不明所以地看著她:“回來了便回來了,你這么緊張作甚?”
“這回可能是真出事了,”銀朱擰著眉道,“奴婢瞧見王爺臉色陰沉得可怕,袍子上還染了血......”
沒等她說完,凌幼瑤砰的一聲站起來,就往外走。
衣服上染了血,不是殺人了,就是受傷了,但依傅明訣的性子,也只有第一種可能。
“王妃,您去哪兒?”綠寶追在后面問。
“去主院看看。”
或許是許久未聽到傅明訣拔劍砍人的消息,凌幼瑤差點(diǎn)忘記了他的本性。
主院里冷冷清清的,連一個(gè)下人也沒有,院里那棵桃樹也在秋風(fēng)的摧折下日漸凋零。剛到書房前,便從窗中瞥見那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書桌前垂頭作畫。
凌幼瑤疑惑:不是說心情不好,怎么還有閑情作畫?
傅明訣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抬頭朝她看來,在目光觸及她的剎那,平淡無波的眼里突然涌上一抹興奮,像獵物掉入陷井。
凌幼瑤心尖一顫,陡然生出幾分怯意,可是逃已經(jīng)逃不掉了。
“既然來了,便進(jìn)來吧。”
壯著膽子進(jìn)了書房后,凌幼瑤才發(fā)現(xiàn)傅明訣畫上的人是她......
青年低垂著眉眼,精致的五官如霜似雪,一襲玄衣襯得他膚色如玉,修長的手指執(zhí)筆繪丹青,神情認(rèn)真。
在落下最后一筆時(shí),他突然抬起頭,笑著問凌幼瑤:“你覺得這抹朱砂落在哪里好?”
凌幼瑤訕訕道:“王爺您喜歡就好,我不懂畫。”
這人笑起來比不笑還恐怖。
傅明訣把玩著畫筆,盯著畫上人看了一會兒,呢喃道:“本王覺得這筆落在哪里都不好......”
說著,他抓住凌幼瑤的手腕,將人拉進(jìn)懷里,溫?zé)岬臍庀⒃谒?,嗓音暗啞:“畫再好,終究是假的,哪里比得上你?”
凌幼瑤心神微亂,這樣曖昧的語氣幾乎讓她沉淪。
傅明訣捧著她的臉,細(xì)細(xì)端詳著,右手執(zhí)筆,在她眼尾落下:“本王覺得,最后這筆應(yīng)該落在這里。”
“你......”凌幼瑤企圖掙扎,結(jié)果下一秒?yún)s被人扼住了脖子。
“別亂動,要是畫丑了,可別怪本王。”
傅明訣嗓音低沉,眼尾帶了一抹綿柔的繾倦,若不是此刻小命捏在他手里,凌幼瑤還真以為兩人是在談情說愛。
“王爺,您能不能別在我臉上畫畫?”這樣的姿勢多少有點(diǎn)親密。
傅明訣動作一頓,欣然應(yīng)允。
凌幼瑤正感嘆今天的傅明訣格外好說話時(shí),身子突然一輕,她被人抱到了書桌上。
這是做什么?
“本王曾在宮里見過一把人皮扇,上面的梅花艷如血,本王當(dāng)時(shí)很好奇,究竟是什么樣的顏色才能這般艷麗?”
傅明訣溫?zé)岬闹讣鈸嵘纤念i側(cè),細(xì)膩柔軟的肌膚猶如含苞待放的花蕊,讓人流連忘返。
他問:“你猜那花瓣是如何畫的?”
肌膚上傳來的陣陣酥麻,讓凌幼瑤輕輕顫栗了一下,她別過頭去:“我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guān)系,本王告訴你,”傅明訣輕聲道,“聽說那張人皮是從一名宮女身上取下來的,她臨死前受針刑,肌膚破裂,溢出的血便凝成了花瓣。畫師正好路過,覺得那張皮甚美,便割了下來,而后在上面點(diǎn)綴了幾點(diǎn)花蕊,便成為了凌寒盛開的梅花?!?p> 凌幼瑤聽完,只覺一陣惡寒,畫師是變態(tài),傅明訣也是變態(tài)!
傅明訣感受到她的咬牙切齒,唇邊帶起一抹淺笑,手指探入衣領(lǐng)之內(nèi),低聲說:“我的丹青是父皇親手教的,定不會畫的比他差......”
凌幼瑤一時(shí)愣住,下一刻,衣服被拉開,圓潤的肩膀暴露在微涼的空氣中。
“你想做什么?”她羞憤地要拉上衣服,卻被制住了雙手。
傅明訣俯身而下,將她抵在書桌上,極盡溫柔地吻了吻她的眼角,道:“本王若是畫不好,便會一直畫下去,所以......你要聽話?!?p> “你......”無恥!
凌幼瑤又羞又氣,偏偏不能奈他何,只能在心里罵他個(gè)千八百遍。
略帶濕意的筆尖落在她肩頭,嬌艷的紅與雪白的肌膚相互碰撞,強(qiáng)烈的視覺沖擊讓傅明訣瞳眸漸深。他抬手按住凌幼瑤微微顫抖的肩膀,嗓音極度壓抑:“別動......”
凌幼瑤瞪了他一眼,抓著裙擺的手攥得緊緊的,這人真是太過分了!
察覺到她的眼神,傅明訣笑著反問:“覺得本王過分?”
“沒有......”凌幼瑤連忙否認(rèn),心里覺得邪乎,這人莫不是真有讀心術(shù)?
傅明訣停下筆,看著她昳麗嬌俏的面容,突然心生惡念,道:“光一枝梅花太過單調(diào),本王覺得該多添幾枝......才好?!?p> 凌幼瑤還不及反應(yīng),僅剩的遮擋也被撤走,淺綠色的上裳像展翅欲飛的蝴蝶一樣在身下綻開,而那張美人圖早就滑到了地上。
“傅明訣!”凌幼瑤咬牙瞪著他,簡直羞憤欲死,偏偏是在這種地方,偏偏又是這種姿勢,他把她當(dāng)什么了?!
“叫這么大聲作甚?本王又不聾?!彼稽c(diǎn)也不生氣,只認(rèn)真地勾勒出每一朵梅花的形狀。
凌幼瑤氣極,奈何雙手動彈不得,只能無聲地表達(dá)這憤怒。
朵朵梅花在傅明訣筆下綻開,瞥見那抹比梅花還讓人心動的緋紅時(shí),他呼吸一滯,幾乎是沒有思考,低頭便吻了上去。
陌生的觸感讓凌幼瑤忍不住輕呼一聲,她顫聲抗拒道:“你、你做什么?快放開......”
傅明訣墨眸幽深炙暗,語氣偏執(zhí)又霸道:“放開?本王這輩子也不會放開?!?
孤山翡竹
只是畫畫而已,大家別激動,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