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維護(hù)命運的勇者
寶箱開怪,這是王道的命運。
從很久很久以前開始,每當(dāng)探險者歷經(jīng)艱難險阻,終于發(fā)現(xiàn)了華美的寶箱,滿懷希望打開之時,就會有黑暗邪惡的寶箱怪從中出現(xiàn),將探險者,還有他或她對財寶和未來的希冀全部吞噬。
這種惡趣味的命運曾受到探險者們的一致控訴,但偉大的神上神并不關(guān)注凡間的事。至于諸神……愿意庇佑的和對此喜聞樂見的恐怕一樣多,甚至更可能少很多。
于是,在無盡的時間里,探險的勇士們都不得不面對寶箱開怪這樣令他們討厭的命運。
“為什么我們不能生在那該死的DND出現(xiàn)之前的時間呢?”某位強無敵的勇者曾發(fā)出過這樣的慨嘆。
不過作為生物學(xué)家,柯學(xué)之母的灰原哀對此通通沒有興趣。
她只是不得不陪玩罷了。
扮演一下勇者,與可憐的,不知由誰扮演的寶箱怪上演一場那個無聊編劇臨時編纂的劇情,討得對方歡喜,好讓對方滿足,快點走人。
灰原哀有如此的覺悟。
只是不知道寶箱怪有沒有?她心道。
然后,她就看到寶箱中竄出一個黑影。
一塊充滿了輕柔香氣的手帕,以極快的速度和不可思議的角度捂向她的口鼻。
不過這只是普通人層面的極快和不可思議。
對能夠“一劍落九雁”的灰原哀來說,這并沒有什么特別。
她甚至有暇思考黑影的身份和動機。
貝爾摩德,可憐啊,你這個寶箱怪完全沒有覺悟。
灰原哀平靜地想。
她就此脫掉了她身上一個非常重要的特質(zhì)——黑衣組織成員檢測蜂鳴器。
她不再因黑衣組織成員而顫抖,即使對方是她曾經(jīng)最害怕的貝爾摩德。
實在沒什么可怕的。
即使她自己沒有化身現(xiàn)在的“超能勇士”也是一樣。
黑衣組織的可怕在于它曾經(jīng)是最大的黑暗,籠罩她一切天空的陰影。
但現(xiàn)在,
她的天空已經(jīng)被其他的東西籠罩了。
與那個東西相比,黑衣組織只能算一個臨時搭建的攝影棚。
那個東西,像工藤那樣沒有見過黑暗的人不會識得,
見過黑暗,但像伏特加那樣缺乏學(xué)識的人也不會識得,
他們只會以為對方溫和而善良。
但那個東西的真相其實是……
“你在腹誹什么嗎,我的小勇者?”姜林的聲音傳來。
灰原扭過頭去,自然而然閃開貝爾摩德的手帕,然后,與被她的動作弄得愣住的貝爾摩德一同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穿著銅甲,摘掉了青銅面具的姜林。
“你是?”貝爾摩德實在是沒想到,穿著那么一身行動不便的衣服,灰原哀居然能恰到好處閃開她的撲擊?還有,這個穿得更行動不便的家伙是誰?怎么出現(xiàn)在她的劇本里的?
“雖說做的交易是讓你不要懷疑人生,維護(hù)命運的繼續(xù)進(jìn)行,但與遙遠(yuǎn)的過去不一樣的是,我的實力讓我有了更多的自主權(quán)……啊,說到底,連過去那個被死亡的喘息逼得無處可退的時候我都沒那么老實,它居然還會指望請我,是因為實在請不來好人嗎?”姜林一臉輕松地說。
“……雖然聽不懂你在說什么,但你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還真討厭?!必悹柲Φ吕渲樀?。
“?π?μηχαν??θε??,對你們的命運來說我就是這樣的角色。高高在上也是理所當(dāng)然的吧?”姜林笑道,“不過說討厭,你很認(rèn)同尼采嗎?”
“不,我對尼采不感興趣。那本《悲劇的誕生》我從來讀不下去?!必悹柲Φ碌?。
“機械降神,這倒真符合你的角色。不過,比起神,你這家伙對我們來說其實是惡魔吧?”灰原哀插言。
“這里就你沒有資格說這種話呢。如果沒有我,在這位女士面前,你拼盡全力也只能瑟瑟發(fā)抖走兩步而已?!苯值?。
“……好吧,你說的對?!被以@了口氣。她被擊退了。
“你們這幅樣子好像是吃定我了?”貝爾摩德卻沒有退。
她還沒有見到能夠讓她確實地撤退的力量。
雖然剛剛灰原哀穿著那么一身行動不便的衣服,居然能恰到好處閃開她的撲擊是挺神奇的,但這并不能代表什么。
想讓她貝爾摩德撤退?難道有赤井秀一帶著大批FBI壓境嗎?
“琴酒沒有告訴你,對嗎?”灰原哀突然道。
“什么?”貝爾摩德挑眉。
琴酒……確實,我只是知道他好像吃了個小虧,但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我一無所知,但那個整天自以為是的家伙因為輕敵大意而被小家伙擊敗也不是什么值得奇怪的事吧?
你這樣的說法,難道那一次有什么我所不知道的重要的情報嗎?
“就是這樣。”灰原哀看出貝爾摩德什么都不知道了,于是,揮劍。
“鮮血龍卷魔女!”
在貫耳魔音中,龍卷風(fēng)憑空出現(xiàn),將貝爾摩德高高卷起,然后被灰原勇者的大劍貫穿!
這些當(dāng)然都沒有。
畢竟想要做到這一點,要么就要請這個寶具的原版使用者過來,要么就需要強大的內(nèi)力做后盾制造相同的外相。而那樣需要的內(nèi)力是極為龐大的,灰原哀根本做不到。
灰原哀也根本不是這個寶具的原版使用者。
她只是順從一下那個讓她穿上這身衣服的,從世界之外降臨的惡魔。
不然她怕那個惡魔想出更糟糕的點子,讓他們這些普通世界的人更無所適從。
她只是一劍,將空空的寶箱斬成了九段。
“……”看著眼前只在影視劇里出現(xiàn)的一幕,貝爾摩德沉默。
“我們應(yīng)該是在科學(xué)的世界里,對吧?雪莉!”良久,她道。
“原本我是這么認(rèn)為的。”灰原哀嘆了口氣。
“所以我可以去希臘找一找圣域,試試看能不能當(dāng)上蛇夫座圣斗士嗎?”貝爾摩德道。
“不要隨便拿你演的角色帶入自己?。 被以У?。
“哦,原來還有這種形式的聯(lián)結(jié)嗎?”姜林在一旁若有所思。
“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作為普通世界的一員,我似乎有了些責(zé)任感?!必悹柲Φ碌馈?p> “什么?”灰原哀愣了愣。
“就是這樣……”貝爾摩德微笑著,猛然掏出了一柄手槍。
“砰!”
維護(hù)我們這個世界原有的命運,是我勇者貝爾摩德的責(zé)任??!
虛空中,似乎出現(xiàn)了這樣的聲音。
但現(xiàn)實中發(fā)生的具體事件,卻是貝爾摩德朝灰原開槍的同時就轉(zhuǎn)身逃跑。
隨著貝爾摩德的腳步,放置寶箱的地方瞬間打開了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看來這就是貝爾摩德能夠成為寶箱怪的原因了。
現(xiàn)在,這個洞口也成了勇者撤退的通道。
嗯,對勇者而言,總的來說,這個設(shè)計還是很圓滿的。
所以到底誰是勇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