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純純大冤種
《床邊故事》、《前世情人》等歌曲旋律不夠抓耳,也僅僅是相對于奶茶倫的其他歌曲來說的。
百順買回來的這首《冬季1972》,固然是一首在藝術(shù)上很優(yōu)秀的歌曲,但也僅僅是普通級別的優(yōu)秀。
以安瀾的眼光來看,優(yōu)秀程度要比《床邊故事》低上一個多級別,無論是商業(yè)還是藝術(shù)層面。
這樣的歌,捧新人90%會撲。
安瀾向于倩、陳蕓詳細解釋了流行音樂的要點、《冬季1972》這首歌的缺陷之處。
兩人也不是傻子,聽了安瀾的解釋便明白過來,為什么他說這首歌不行。
“也就是說,我被那個制作人坑了?”
于倩抓住了重點幽怨非常,感覺自己像是個大冤種。
“也不是完全在坑你,至少這首歌在藝術(shù)性上的優(yōu)秀,也能值個十幾萬。明眼人一看這首歌,就知道那個制作人的才華有多高。”
安瀾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但是在成功之前,才華等于狗屎,這句話是你父親說的?!?p> 于老爺子一身本事蹉跎大半生,直到晚年才大富大貴,可謂是這句話的完美代言人。
“那現(xiàn)在怎么辦,40萬買來的歌,公司內(nèi)部已經(jīng)做好了把它制作出來的準備,總不能棄之不用吧?”
于倩眉頭緊鎖。
雖然他對安瀾的說法依舊是將信將疑,但她還是選擇了相信安瀾,專業(yè)的事情交給專業(yè)的人做。
人就是這樣,永遠只在乎自己曾向ta深深付出的那一個,對向自己付出許多的卻置之不理。
“兩個選擇?!?p> 安瀾伸出兩根纖長的手指說道:“第一,把這首歌暫時壓樂庫里,我給那個新人重新制作一首歌曲。
這首《冬季1972》只適合做人氣歌手專輯的擺盤,等以后我把那個新人捧紅了,他發(fā)新專輯時,把這首歌湊進去。
第二,還是我為那個新人制作一首新的出道單曲,但是把《冬季1972》交給公司里的其他歌手唱。
好歹能收回一點成本。至于能收回多少,別抱太大期望。”
兩個辦法于倩都不是很滿意,美女總經(jīng)理皺了皺眉,詢問道:“就不能原價,或者9折、8折把這首歌再賣出去?”
“沒有冤大頭會用這個價錢接手這首歌的?!?p> 安瀾搖了搖頭笑道:“這種空有藝術(shù)性沒有商業(yè)性的歌曲,一般都是制作人自嗨時制作出來的。
搞藝術(shù)的總是習慣性自嗨,明知道這么做很可能不賣座還是堅持己見并心存幻想,萬一我這首歌就很賣座呢?
這種歌在各大公司樂庫里多的是,因為不賺錢普遍賣不上什么價錢,開公司不是做慈善,不會為制作人的自嗨而買單?!?p> “也就是說,我還是被坑了唄?!?p> 于倩跨起個批臉,虧她剛才還洋洋得意,以為打破了老頭的封鎖買到了一首好歌呢。
感情是被當冤大頭了,怪不得那個制作人堅持要買斷而不是分成。
“可以這么說?!?p> 安瀾笑著點了點頭,他一直在笑一直沒聽過,畢竟他也是第一次見到于倩這么冤的大冤種。
于倩越想越氣,尤其是安瀾還在旁邊可著勁笑,讓她恨不得照著安瀾的臉來上一拳。
但是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于倩思索許久,終于拿定主意開口道:“第二個吧。
《冬季1972》交給其他人,你替海瓊制作一首新的出道單曲。
百順等不了那么久,能盡早收回一點成本彌補一下虧空也是好的?!?p> 她和于老爺子的約定只剩下一年的期限。
“聽你的?!卑矠懧柫寺柤缪a充道:“投資、宣發(fā)不要投入太多,這首歌火不了?!?p> “嗯嗯?!?p> 我偏不!
就是要加大制作成本就是要增加前期宣發(fā)投入就是要把這首歌包裝成精品!
于倩表面答應(yīng)下來,心中卻有另外的打算,四十萬買斷的歌曲,就這么直接放棄她是真心舍不得。
萬一高投入后就能讓這首歌起死回生呢,那些制作人和安瀾不是都說了嗎,這首歌的制作水平很不錯。
安瀾只是看于倩的神情,就知道于倩仍舊對《冬季1972》抱有幻想,不過安瀾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于倩畢竟是總經(jīng)理有決定重點投資制作哪首歌的權(quán)力,只要不把公司敗到影響安瀾新歌的制作與宣發(fā)就行。
等這程序媛栽跟頭就會知錯,以后要是還不老實安瀾也無所謂,和于老爺子有賭約的又不是他。
反正他錢賺到了也盡力幫忙了,隊友CBA是你自己不爭氣非要和我對著干,輸了賭約還能怪誰,這鍋我不背。
“那我現(xiàn)在把海瓊喊進來?”陳蕓見兩人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試探性問道。
最近幾天海瓊的努力大家有目共睹,公司上下基本也就默認了《冬季1972》會安排給海瓊。
現(xiàn)在突然改了主意,肯定要通知一下當事人。
“去吧?!庇谫粩[了擺手,示意趕緊去。
“好的?!标愂|退后兩步推門而出。
大約一分鐘后,陳蕓領(lǐng)著那個叫海瓊的新人歌手走了進來。安瀾見到海瓊微微有些詫異,這不就是剛才和自己對視的那個娘炮嗎。
不過安瀾也沒太在意,歌手嘛,只要唱功過得去,娘一點就娘一點吧,問題不大。
海瓊跟在陳蕓屁股后邊,亦步亦趨,剛走進來就看到面容嚴肅眉宇之間還有些懊惱的于倩。
以及坐在一旁椅子上無所事事神情頗為放松的新人帥哥安瀾。
“倩總,您找我有事?”海瓊有些顫抖地小心詢問,心情很是忐忑。
一定,一定不要把那首《冬季1972》沒定給那個新來的新人,我為這首歌做了那么多努力,怎么能在這個時候倒下!
于倩雙手交叉疊在桌子上,一本正經(jīng)嚴肅道:“海瓊,有關(guān)《冬季1972》這首歌曲歸屬的承諾,我可能不得不反悔了。
我們就這首歌曲的優(yōu)秀程度、潛力,以及你的唱功、實力、人氣做了一個新的評價,認為這首歌不適合你。
很遺憾你努力了兩個星期沒有得到預(yù)期的回報,但這就是現(xiàn)實。
我們會把這首歌交給其他人,讓公司新聘任的制作總監(jiān),為你創(chuàng)作一首新的出道單曲。”
海瓊見于倩面容嚴肅,心中就有一種大事不妙的預(yù)感,只是她還堅信著她一定能得到那首歌,過往倩總許下的承諾輕易不會反悔。
只是她越聽越是心驚,越聽越是委屈,等最后于倩把話說完后,更是猛虎落淚委屈地潸然淚下。
海瓊憤恨地望了安瀾一眼,隨后一邊娘們唧唧地抹著眼淚,一邊躬身彎腰道:“倩總。
既然您認為這個新人比我更適合成為《冬季1972》的演唱者,我愿意遵守公司的安排。
但我還是想說,我不服,您親口許下的承諾,我那么多努力、那么多期待……”
于倩一臉懵逼,公司替你排除掉了一個錯誤選項,這不是一件好事嗎,怎么就哭起來了?
安瀾有些無語,頗為嫌棄地暼了于倩一眼,不愧是軟件工程畢業(yè)的程序媛,說話的藝術(shù)你是一點都不懂啊。